毛遂自薦的不是別人,正是姚靜,她又來給杜子恆送午餐,聽到兩人這麼說,似真似假的道:“你們看我怎麼樣?正好我大學唸的是工商管理,之前也在寧氏做過。應該還算合格吧?”
“這次的工程項目你不瞭解……”
杜子恆話沒說完,姚靜又說:“工程項目纔剛開始,給我兩天時間,我應該能很快上手,靳太太你認爲呢?”
“這個問題,我做不了主。”寧夏看了一眼杜子恆:“你和杜總商量吧,我聽杜總的,先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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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辦。
杜子恆捏着眉心問姚靜:“上次不是已經跟你講的很清楚,你到底還在不放心什麼?”
“我沒有不放心。”姚靜抱着他的胳膊,朝他微笑:“我知道你愛的是我,我信你!阿恆。你不覺得,她來杜氏坐班,有點蹊蹺嗎?爲什麼靳氏那麼大個集團,偏偏是她來杜氏坐班?”
“有什麼好奇怪的,她身爲靳斯年的妻子,來杜氏坐班,證明了靳氏此次跟杜氏合作的誠意,”
話雖是這樣說,其實杜子恆對寧夏來杜氏坐班,也是有過懷疑的,就如姚靜所說,靳氏那麼大一個公司,怎麼偏偏是她來杜氏。就算她代替過洛城,做過幾天靳斯年的助理,對項目還算了解,來坐班於理也還算說的過去,但是……
總歸是覺得有點不太對勁兒的,到底哪裡不對勁兒,具體的還是因她那身份。
“真是這樣最好。就怕……”姚靜停頓了下,又道:“阿恆,我最近總有個不好的預感,我總擔心,莫云溪的出現,並不是巧合而是……”
“你想說什麼?”杜子恆微眯了眸子,裡面閃過寒光。
“我可以很肯定她不是寧夏,因爲當初寧夏的屍體,咱們都親眼所見了,再則還有她的身份,咱們也做過調查了。從寧夏發生意外,到莫云溪出現。中間只隔了三四個月。而靳斯年的兒子,如今跟小寶差不多大,這點也可以證明,她不可能是寧夏。”姚靜給他分析着:“她不是寧夏,卻頻頻出現在咱們周圍,這說明什麼?”
餘下的話,兩人心照不宣,杜子恆道:“你來上班,小寶誰看?”
平常就算姚靜不住在杜家,白天也會去照看孩子,那些傭人也不會說閒話,因爲都知道她和寧夏關係不錯,再則她還是寧西的繼母,就更不會有人懷疑了。宏狀池巴。
“我姨媽最近剛好有空,等下我就給她打電話。”
“可靠嗎?”
“嗯,親姨媽,從小把我當親生女兒對待。”
杜子恆又沉吟了會,道:“等下我讓方敬把莫云溪負責的項目資料拿給你,儘快地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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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夏回到辦公室,關緊門,準備給靳斯年打電話,拿出電話,才發現昨晚一直沒接的電話,還沒回。
三通,都是梅媚打的。
先給她回撥,這次是輪到那邊沒人接了,打了兩個,都沒人接。
可能在拍戲吧,寧夏如是想着,又給靳斯年打去。
“喂,靳太太,這麼快就想我了?”
不太正經的話,讓寧夏直接想掛了電話:“姚靜可能要做我的助理。”
“哦?”靳斯年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還真是意料之外,杜子恆安排的?”
寧夏把情況大概的給他說了,聽筒裡傳出靳斯年漫不經心的聲音:“靳太太,你怕了?”
“……”
就不該給他打電話,不該!
特別是掛電話之前,他又來了一句:“靳太太,我看好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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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媚不是不想接,而是……
“顧皓天,你特麼的,把勞資拿來。”這該死的,從昨晚到現在,一直賴在她這裡不走,現在更是犯賤的,拿着威脅她,說要讓她給他做午飯。
擦的,她長了一副煮飯婆歐巴桑的樣子!
“梅小姐,我剛纔見你冰箱裡有蝦,也不要做太複雜的,就做點蝦餃就行了。”顧皓天拿着她的:“我就先幫你保管,做飯帶着也不方便,放心,有電話我會幫你按掉的。”
“……”瘋了,真的瘋了,被他逼瘋了:“顧!皓!天!”
她最近等在等一個導演的電話,前天去試了一個戲,女主角,如果成功了,就能還他差不多五分之一的錢,那樣就不用再被他當奴隸使喚了,而他卻一直霸佔着她,剛纔電話響了兩回,不知道是不是那導演,如果是她發誓,真的會殺了他!
“梅小姐,我耳朵很好,你不用這麼大聲,對喉嚨不好。”看了看她上的時間:“現在是12點整,一點鐘我要出門,梅小姐,請你抓緊時間。”
一點要出門?
終於要走了嗎?
媽的!
做就做吧,吃完趕緊滾。
於是,12點40分,色香味俱全的水晶蝦餃,新鮮出鍋。
那些年,爲了顧皓天,她也算是,什麼能做的,不能做的,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過了,其中就包括做飯。
誰也不會想到,那麼漢子的她,還是一把做飯的好手,只可惜,那些年,他從不屑。
不知道最近這貨到底想幹啥,以前不屑她做的所有事,現在又都逼着她做一遍。
其實原因,她心裡隱約有個大概,只是……
就算是那樣又怎樣,已經不可能了!
她梅媚,不會跟殺父仇人的兄弟在一起!
看着面前冒着熱氣的水晶蝦餃,顧皓天有種一切都回到從來的錯覺。
五年前,有個爲了自己打打殺殺,甚至偷偷的躲在廚房裡,爲他學做菜,十個手指頭都割傷的傻瓜。
當她端着自己不知道做了多少次,才總算是可以勉強過關的飯菜,去找他的時候,他是怎麼做的。
“梅媚,我跟你沒可能,不要再做這些讓我感覺到噁心的事情,你做的這些東西,我根本就不會吃!”
“你嚐嚐看,味道真的不錯的,我剛纔嚐了,真的很好吃。”她端着菜,不死心的上前:“就嘗一口。”
說着,夾了菜往他嘴邊放,他看着她那張倔強的小臉,和眸底對自己的炙熱,只覺得煩不勝煩,揚手揮掉她朝自己湊過來的手上的菜還不算,還一把抓過她另一隻手上的盤子,摔在地上:“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如果你還要繼續這樣,就給我滾!”
“天哥,你……”
“滾!”
五年前,他對她說的最多的字眼,就是滾,不管她爲自己做什麼,甚至有一次不惜以身犯險,替他擋槍,他都是無情的冷冰冰的迴應她那個字眼。
如他所願,她滾了,一滾就是五年,如果不是最近自己威逼利誘,她根本就不會再多看他一眼。
往事襲上心頭,顧皓天覺得喉間有點乾澀,夾起一個水晶蝦餃放進嘴裡,剛嚼了兩下,臉色驟變。
再看坐在對面的她,臉不紅氣不喘的吃着同一個盤子裡的餃子:“你不怕辣?”
之前她可是最怕辣的,一點點辣椒都吃不了,現在卻能面不改色,還是說其實她面前的是不辣的。
顧皓天夾起一個嚐了嚐,一樣的辣,這個時候對面的她開口了:“人都是會變的,以前吃不了,不代表現在還一樣。不僅口味會變,忍心也一樣,顧皓天,五年前你不止一次的對我說過,咱們不可能,現在這句話我還給你,咱們不可能,別在玩了,沒意思,真的很沒意思,我有男朋友了,下個月就結婚!”
“……”男朋友?“別告訴我,是那個婦產科醫生?”
“看來你對我的一舉一動蠻清楚的,既然這樣,我也就不瞞你了,就是他。”梅媚道:“下個月的婚禮,如果你顧少看得起的話,過兩天寄請帖給你?”
顧皓天摔門而去,梅媚拿起他放在桌上的自己的,看了剛纔的未接來電,原來不是導演,而是寧夏的,回撥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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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梅媚電話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信號不好,她總是嚷着聽不清她在說什麼,寧夏無奈,只好加大音量,那邊卻還是一直說,聽不見,甚至還一直說:“寧小夏,你能不能大點聲,我都聽不見你在說什麼,你是不是都沒說話啊,喂喂……”
“我有在說啊,一直在說,你就一點也聽不見嗎?”寧夏又加大了音量:“梅姐……”
剛喊完,門突然被推開了,門外站着姚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