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在焉的給小傢伙洗好澡,換好睡衣,衝好奶粉,講睡前故事。
不知道是第幾次無意識的看時間了,就放在旁邊,她總是時不時的不由自主的按開。看看時間。
九點半了,這個時候,他還在書房裡嗎?
還是已經爲了在老太太面前做戲,已經和藍亦如回房間了?
寧夏告訴自己,要相信他,他和藍亦如之間什麼也沒有,只是做戲,她要相信他,可是……
腦子裡總是控制不住的想那些有的沒的。
就在這時,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她以爲是靳斯年。心在那一瞬,如春花一樣綻放,然當翹首以盼的視線裡,出現了……
寧夏一下子從牀上坐起,下牀,就好像老?見了貓一樣,有點驚恐,所有的動作,都是下意思的。
老太太看她這樣,眸底盡是蔑然:“你倒有自知之明。”
這老太太當真是半點也看不上她,看她的目光,從頭到腳都是鄙夷盡顯。
這會兒又來找她,一定又是來刁難的。宏夾名亡。
她往沙發上一坐。對她道:“過來幫我捶捶腿。”
“……”
只是讓捶腿,倒是沒有在刁難,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寧夏忍氣吞聲的幫她一直捶着,她則昏昏欲睡的靠在沙發裡,突然寧夏的響了,她準備去接。本來閉目養神的老太太卻說:“繼續!”
“我先接個電……”
老太太擡腳踢在她身上:“怎麼,讓你給我捶個腿,就這麼不情願?”
肚子被她踢的很疼,寧夏覺得自己不能再忍了,一味的忍讓,只會讓她以爲,自己是真的怕她,從而變本加厲,她出口的話,不卑不亢,沒有溫度:“您是靳斯年的母親,所以我敬你。但是並不代表。我就可以任你百般刁難凌辱,您要是不喜歡我,可以眼不見爲淨,我不知道,您專門來找我給自己找不痛快是爲了什麼?”
“……”老太太被她堵的一滯,她沒想到她會說這種話,畢竟今天打她兩耳光,她連個屁都不敢放,她以爲她是個軟柿子,可以任她揉捏,卻沒想到這會兒竟如此這般的伶牙俐齒,老太太看着面無表情的站在自己面前的寧夏,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你是在對我說教?”
“很晚了,請您回去休息吧!”寧夏說這話時,也是帶着敬語的。
老太太被氣的不輕,起身就又要對着她揮巴掌:“賤人……”
巴掌在半道,被寧夏截住:“請您自重!”
“好啊,好啊……”老太太臉色黑的難看:“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不得了啊!”
突然她不知道是怒極還是什麼,她笑了:“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什麼聲音,好像……
**
“怎麼回事,電話怎麼一直沒人接?”梅媚看着明明通着,卻一直沒人接的電話,自言自語的嘀咕。
今天好不容易不用應付那禽獸,她想着找她聊聊天,誰知道打好幾遍都沒人接。
這個時間,這個點不接電話,該不會是和靳斯年在牀上做某項運動吧?
把往牀上一扔:“寧小夏,你有異性沒人性!”
算了,去洗澡!
反正也是她一個人住,梅媚有個習慣,洗澡的時候,會一邊往浴室走着,一邊脫衣服。
外套,褲子……時間卡的就是那麼剛剛好,走到浴室門口,她身上的衣服,正好脫完,包括內褲和bar。
今天也是如此,脫光光的時候,她把手放到浴室的門把上,可是還沒旋動,就聽到了開門聲,不過不是浴室的,而是她房間的門。
要知道這個差不多四百平米的複式公寓,可就住着她一個人,大晚上的門卻突然開了,這是個什麼節奏。
下意思的扭頭,然後……
“顧皓天我靠你!”
趕緊推開浴室門,往裡奔,可是某個身高腿長的禽獸,明明房間門口,離浴室還有這麼遠,竟然比她還快,門都還沒關上,他已經健步如飛的衝了過來,一手插袋,一手撐着門。
“你放手!”他想幹啥,不是出差去了嗎?一個小時前,剛送他到機場,結果呢,她前腳剛到家,他後腳又陰魂不散的跟過來了,還不經允許進她的門!
怒,想殺了他的怒:“顧皓天,你他媽的聽不懂人話嗎?我讓你放手!”
“梅小姐,我可是在應你的要求。”顧皓天邪肆的挑着眉,還故意的往門縫裡歪了歪頭,吹了個口哨。
“我什麼時候對你有要求了!”媽的,他剛纔往哪看呢,死賤人!
“梅小姐記性可不怎麼好啊!”好看的脣瓣,上挑着漫不經心的弧度:“剛剛說的話就忘了?裝傻?可是怎麼辦呢,我當真了!梅小姐對我這個人,應該還不是太瞭解,我這個人,從來都是有求必硬!”
“……”
到底在說什麼鬼東西,怎麼一點也聽不懂呢,就不在一個頻道上的感覺。不跟他比比了,她現在可是真空上陣的,可是該死的,這男人力氣怎麼比五年前還大了,五年前他們過招的時候,她還能能推的動他,可是現在他一隻手抵在門上,她愣是關不上。
“顧皓天,你他媽的,到底放不放手?”
“這要看梅小姐!”顧皓天聳肩:“梅小姐時間不早了,咱們開始吧!”
“日!你到底在說什麼鬼東西?”梅媚耐心用盡:“能不能說人話!”
顧皓天蹙眉:“出爾反爾,可不像是梅小姐的作風。還是說,梅小姐在跟顧某玩欲擒故縱?不用那麼麻煩了,剛纔我不是都說了。我答應你的要求!你要靠我,我來給你……靠!”
“……”原來應她的要求是針對她剛纔看到他的那句,顧皓天我靠你!“日!”
“嗯!”顧皓天點頭:“今晚我是你的,至於靠還是日,隨你!”
“擦!”
“也可以!”
“天哪!”真的要瘋了:“你給姑奶奶去死!”
“嗯,等着你讓我欲仙欲死!”
“!!!”
**
寧夏被老太太,拽着出了房間,站在書房門口,臉色蒼白的聽着裡面傳出來的,藍亦如欲仙欲死的靡靡之音。
“啊,斯年,你輕點……嗯,好棒,你好棒……”
多麼相似的場景,以前是姚靜和杜子恆,現在是靳斯年和藍亦如……
這就是他們口中所說的。
我把藍亦如當妹妹!
我把靳斯年當哥哥!
哥哥妹妹……
剛纔他們沒做完的事,他和別的女人在做,他沒消下去的火,有別的女人……
看寧夏臉色蒼白,老太太還低聲火上澆油:“這倆孩子也真是,怎麼在這裡就做這種事,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以爲家裡就他們兩個嗎?”
裡面的聲音,源源不斷的傳出來,甚至……越來越近!
看着晃動的門板,聽着一門之隔的曖昧聲音,寧夏垂在身體兩側的手,緊握成拳,指甲深陷掌心。
靳斯年,這就是你所謂的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