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網上接二連三的爆出的消息,杜子恆看似無動於衷,實際上沒有比他更着急的人了,一直都在讓方敬調查着,卻一直無果。
這個時候,如果他去找靳斯年,他害怕多疑的靳斯年,會認爲他心虛,所以才一直裝作什麼都不知情,畢竟他現在還“傷着”。
另外不得不說,姚靜傷的還算是時候,關鍵時候,可以……
所以,對於靳斯年的到來,他還算有心理準備。
拄着柺杖,熱情相迎到大門口:“靳總,有失遠迎,我……”
看到靳斯年有寧夏推着出來的,杜子恆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靳總這是?”
靳斯年也驚訝,眸中帶了些許的冷嘲:“杜總不知道?”
“最近發生了一些事,一直在處理,都不知道靳總……”杜子恆眉宇緊蹙,很抱歉的道:“都沒去看望您,還望靳總見諒!”
靳斯年似笑非笑了下,大門口路燈下的眸,泛着冷意:“杜總難道一直讓靳某待在大門口?”
“靳總快請進!”這靳斯年,今天還真是來興師問罪的。
懷着忐忑的心情,邀請靳斯年進屋。
屋內,幾人在客廳落座,杜子恆詢問靳斯年:“靳總喝什麼?”
“杜總覺得我現在該喝什麼?”靳斯年的口氣,有點咄咄逼人:“請問杜總,你們杜宅的東西,我敢放心喝嗎?”
“……”當着寧夏的面,他的直接,杜子恆臉上有點掛不住,卻還是笑臉相迎:“靳總是不是對在下有點誤會?”
“杜總何出此言?”靳斯年給他打太極:“爲什麼會突然之間這麼認爲?”
看着杜子恆吃癟的樣子,寧夏幾不可聞的斂了下好看的秀眉。
杜子恆原本也是不可一世之人,卻當衆被靳斯年這般羞辱,現在一定很惱火吧!
看到這兒,寧夏也算是看明白了,靳斯年不過是在將計就計,明知道一切都是姚靜所爲,卻把責任都算在杜子恆頭上,這下恐怕他最想要的合作,是徹底泡湯了。
怪不得一直沒動姚靜,對杜子恆的無動於衷,也置之不理,是料定了姚靜還會有下面的動作,還是……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寧夏的腦海裡閃過,這一切真的都是姚靜一手所爲嗎?
不動聲色的看向靳斯年燈光映照下,仍舊諱莫如深的五官,運籌帷幄如他,讓她帶孩子去醫院,真的只是一個巧合嗎?
“靳總,看來我真是有地方做的不好。”杜子恆起身,姿勢笨拙的給靳斯年鞠躬:“靳總,不管我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對,我都在這裡給你賠罪了,還望靳總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跟我一般見識!”
“呵呵……”靳斯年突然一陣冷笑:“杜總給你看個有意思的。”
朝旁邊站着的寧夏伸手:“靳太太!”
寧夏斂了心思,配合的從隨身包裡,拿出ipad,遞給他,他打開,點了幾下,遞給杜子恆:“杜總最近還真是貴人事多,竟然都沒空關注,我和我妻子,上了熱搜榜的事。”
杜子恆看了以後,做出不可思議的樣子:“這……靳總,你該不會以爲,這些都是我做的吧?”
“咱們明人不說暗話。”靳斯年冷眉冷目:“除了杜總,我還真找不出第二人選!”
“靳總……”杜子恆深呼吸:“我所說句句屬實,最近家裡發生了一些意外,再加上我舊傷未愈,連公司都沒空去,對於這些事,真的是一無所知,如果知道,我能不去看靳總嗎?”
“那或許是你心虛不敢去呢?”寧夏接話,帶着失望:“對於杜總的相救,我一直感念於心,卻沒想到……杜總,能告訴我,這麼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莫小姐……”
“請叫我靳太太!”
“……靳太太!”杜子恆抓着柺杖的手,很用力:“如你所說,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我自己也很想知道?”
“試探我究竟是不是你過世的妻子!”寧夏冷笑:“從第一次見面,你就一直在試探,恐怕上次的相救也是!杜總,外面都在傳,你是如何深愛你的太太,可是我看到的恰恰相反。逝者已矣,你卻如此詆譭她的名聲,於心何忍?”
“靳太太!”杜子恆拔高了音量,看起來也是怒了:“如你所說,我確實懷疑過你的身份。
因爲你和我妻子實在是太像了,但是我清楚的知道,你不可能是我妻子。
我妻子幾個月前就已經離世,去世那一刻,我一直守在她身邊,就算我再思念,再捨不得我妻子,我也不可能會有你就是我妻子的那種瘋狂想法。
沒錯,之前我也確實試探過靳太太,那是因爲我懷疑,靳太太和我妻子,確實有關係。
難道靳總和靳太太就從來都沒有懷疑過嗎?
同樣的年紀,同樣的相貌,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嗎?”
“杜總是什麼意思?”寧夏一副受到驚嚇的樣子,身子虛晃了下。
杜子恆看了一眼靳斯年:“實不相瞞,我特意調查過靳太太的生活背景,靳太太是在a市的孤兒院長大,我大膽猜測,靳太太可能跟我妻子,是孿生姐妹!”
杜子恆當然不會說出,他已經特意比對過dna,已經得到了確切的結果,只說這一切都是自己的猜測。
“你說什麼?”寧夏臉色驟變,不敢置信的急促呼吸着:“我和杜太太,是孿生姐妹?”
她“顫抖”的手,突然被握住,坐在輪椅上的靳斯年,聲線沉了兩分:“靳太太,冷靜點……”
寧夏猛然看向他,眸色赤紅:“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我怎麼可能跟杜太太是孿生姐妹呢,她一直生活在h市,我一直在a市,怎麼可能有關係,我們只是長的像而已,你說是不是?”
靳斯年緊握住她的手,安撫:“是,你們沒有關係,半點關係都沒有……”
突然的,她甩開他的手,接受不了的往後退了一步:“我想起來了,前幾天我在你的書房裡,幫你找東西的時候,有見到過一個dna鑑定的文件夾,當時我準備拿起來看的時候,小東西哭了,後來就給忘了,你告訴我,那是不是就是……”
“你冷靜點!”靳斯年一副見她這樣,自己也很難受的樣子,滑動輪椅走向她,再次握住她的手:“我確實跟杜總一樣,有過這樣的懷疑,也調查了,那份確實是你倆的dna比對結果,是有人匿名寄給我的,就在杜總上次去咱們家之後不久。”
就在這時,大門口,有人慌里慌張,跌跌撞撞的進來:“這些都不是阿恆做的,這些都是……”
話說一半,姚靜突然噤聲,爆出顧皓天之後,她該怎麼解釋?
“都是什麼?”寧夏看向他,情緒激動:“你說,這些不是他做的,還能是誰?原來我一直就錯了,杜子恆根本就不是懷疑我的身份,而是一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做這麼多,無非是想借助這層關係,好跟靳氏合作!”
聲情並茂,聲嘶力竭,一旁的靳斯年,忍不住想給她點個贊。
來之前,兩人可是沒經過任何的彩排,也沒商量過,小女人卻能臨場發揮的這麼好,還真是出乎意料。
看來這場戲,註定精彩!
期待等下小女人真的不敢置信的樣子!
這麼高的帽子扣下來,杜氏恐怕一點機會都沒有了,杜子恆有多在乎這次的合作機會,在場的所有人,心知肚明。
姚靜自然也是知道的,杜子恆從聽到靳氏要來這裡舉辦分公司開始,就開始籌備了,對這次的合作,他是勢在必得的,現在……
顧皓天還真是狠,竟然這樣報復她!
在姚靜的認知裡,這一切都是顧皓天因愛而不得,所以纔會生恨,所以纔會這麼做,報復他們。
不得不說,靳斯年真不愧老狐狸這個稱號,一步一步,環環相扣,天衣無縫。
看夠了好戲,靳斯年也開口:“姚小姐,你說這一切都跟杜總無關,那麼你有確切的證據嗎?”
姚靜深吸一口氣,上前來,跟杜子恆站在一起,說話之前,先看了杜子恆一眼,撩開自己一直帶着的面紗,指着那疤痕可怖的半邊臉:“靳總,這個證據可以嗎?”
“姚小姐這是……”
“就在靳總遭遇車禍當天,我被人毀容,靳總覺得這一切都是巧合嗎?”姚靜道:“靳太太的話意思,我剛纔也聽明白了,靳總和靳太太是懷疑,阿恆故意用死去的阿寧,往靳太太身上潑髒水,還有進門的時候,聽到的那個dna鑑定結果,你們該不會是懷疑,阿恆要以此爲要挾,好跟靳氏合作吧?”
靳斯年幽幽接話:“用他是寧夏丈夫的身份,向社會大衆澄清,莫云溪跟寧夏,並不是一人,而是孿生姐妹,現如今恐怕只有他,才最有讓社會大衆信服的資本,這麼大一個人情賣給我,姚小姐認爲我會怎麼做?”
姚靜冷笑:“那我臉上這疤,我是不是也可以大膽猜測,是有以上心思的靳總,惡意報復呢?”
杜子恆:“……”他沒想到,姚靜會爲他做到這個地步,這個念頭,他在得知靳斯年來訪的時候,確實有過!
“哈哈哈……”靳斯年突然笑了:“姚小姐對杜總,可真愛……護!”
倏地,他話鋒一轉,眸底陰雲密佈:“這麼說,還真是我冤枉杜總了。看來有人故意在挑撥咱們之間的關係!很好,杜總,看來咱們得做點什麼,才能彰顯,咱們之間的關係,一如既往……不對,是更好了!”
杜子恆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靳總,怎麼說,我就怎麼做,全憑靳總吩咐!”
“那人不是想看咱們關係不和嗎?”靳斯年笑的高深莫測,眸底精光滿溢,卻又很快的斂去:“恐怕要讓他失望了,正好最近我和靳太太要舉行婚禮,杜總也知道,靳太太是孤兒,現在好了,突然之間多了你這個姐夫,那麼婚禮上,就有杜總作爲孃家人,挽着靳太太走那段紅毯了,杜總認爲呢?”
寧夏:“……”
杜子恆:“……”
姚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