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逸走了出去,只是這一擡頭,竟然發現的是兩個熟人。
“三哥,沈微?”
他眯起雙眼,怎麼是他們這裡,裡面的人,他們認識?
高逸摘掉了臉上的口罩,一張臉也是露在了沈微與三哥的面前。
“高逸?”沈微也是愣了,不過現在還不是敘舊的時候。
“人怎麼樣了?”她連忙的站了起來,只是坐的時間有些長,腿都是有些麻了,還是三哥連忙的伸手扶住了她。
高逸剛想說話,手術室的門再是打開,幾個護士已經的小心的推出了一張病牀,就見上面的正是帶着氧氣的夏若心。
而他們走的很快,沈微剛想要上前,高逸卻是伸出手,攔住了她。
現在人沒有脫離危險期,只是手術動完了,以後的48小時之內,纔是真正戰鬥開始,高逸的嘆了一聲,沒有說的太多,但是,沈微和三哥是聰明人,他們都是明白。
“你們跟我來,”高逸轉過身,帶着沈微還有三哥去自己的辦公室裡,現在這種情況,誰也做不了事,就只能等,等時間,等命,也是等奇蹟。
不久後,沈微和三哥都已經坐在了高逸辦公室之內了,高逸倒了一杯水給了兩人。
三哥接了過來,並沒有自己喝,而是交給了沈微,。
沈微端着杯子,冰晾的手指,終於是因爲這個杯子,而是有了一些溫度。
“我來說吧,”高逸知道他們要問什麼,也是知道他們在等着什麼,他自己也是端起了一杯水,而此時因爲長期保持着一個姿勢,有時他連自己的手指都是沒有知覺的。
“那把水果刀桶的真是一個好地方,直接傷了的肝,膽,還有脾臟,這些都是人體的重要器官,手術之所以這麼長,是我儘量在保病人命的時候,將她的器官保住了,只是就算是如此,她還沒有脫離危險期,過了後來的48小時之後,如果她還能夠活過來,就是她命大,如果不能,我只能說,我們盡力了。”
“你怎麼能這樣說這樣不負責任的話?”啪的一聲,沈微將手中的杯子摔在了桌子上。
“盡力不能說,要保住,一定要保住,一定要讓她活着。”
“我很抱歉,”高逸搖頭,我不無法給你做這樣的保證,“不管裡面躺的是誰,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等。”
沈微用力的長深吸了一口氣,她顫抖着雙手再是緊緊的抓緊了桌上的杯子,杯子還有一些溫度,可是她現在已經快要感覺不到了。
“高逸,你知道她是誰嗎?”
高逸搖頭,“不管是誰都是一樣,只是病人。”
沈微笑了,笑的眼圈開始發紅。
“高逸,她是若心。”
高逸的神色突是變了一下,他的薄脣半天后纔是張開。而後他將杯子放在了自己的脣邊,一口一口的喝着杯子裡面幾乎都是冷透的水。
“沈微,這個笑話不好笑。”
沈微慘笑,“我也希望這是笑話,可是她就若心,是夏若心。”
是的,這就是真的,這世上知道陸筱畫真正身份的,也只有那麼幾個人了,而沈微就是其中一個。
高逸將手中的杯子放了來,他站了起來,大步的向外面走去。
加護病房裡面,此時那個女人被一堆的機器給包圍着了,她的身上插滿了各種各樣的管子,現在幾乎就連呼吸聲,都是快要沒有了。
他將手放在了病房的玻璃門上,這是無菌病房的,就連他們都不能隨便進去,而就像是他所說的那樣,未來的48小時之時,這纔是他們真正要打的仗。
“若心……”
男人的脣輕輕的合動着,而這個名子每念一句,扯疼的,撕扯的,撕裂的無一不是他本是強勁的心臟,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是這樣的。
這明明就是兩個人,不是若心的,可是他也清楚的知道,沈微是不會用這種話來開玩笑的,但是,就像是剛纔他所說的那樣。
有命在,那是奇蹟,而沒命,只能說,他們真的已經盡力了。
此時,這間醫院裡面,雖然不只是他們幾個人徹夜難眠,但是,最難熬的也絕對的會是他們幾個。
“就是這樣的,”沈微輕輕的吐出了一口氣,“這些都是若心告訴我的,其它的,她並沒有多說,但是,我知道,當時她的傷一定會比她所說的還要嚴重。”
“我知道的,”高逸的站了起來,他面色沉暗的將自己的手插在口袋裡,而後依牆而站,擡起頭,那一口壓抑在肺部的鬱氣,怎麼也是無法揮發出來。
“當時她聲帶受損,嚴重的營養不良,雙腿骨折,臉部也是毀了,多器官都是開始衰竭。”
“你知道?”沈微突然的站了起來,對着他幾乎都是吼了起來,“你知道,你知道那你爲什麼不幫她?爲什麼任她將自己的置到了這樣一個局面裡?你知道?爲什麼剛纔動手術的時候,沒有好好的救她?”
三哥見沈微激動,連忙的按住了她。
“有煙嗎?”高逸問着三哥。
三哥從自己的口袋裡面拿出了煙,丟在了桌上。
高逸拿出了一根,放在了自己的嘴邊點着,瞬間,他的手指尖上,就已經染上了菸草的味道,也是讓他的肺部與菸草接觸的一瞬間,開始麻痹了起來。
他一口接一口抽着,扯起的脣角也是用力的抖了起來,“當時陸錦榮帶來了一個重病病人,就是她,她當時可能已經認出來我了,可是卻一直都沒有告訴我,她就是夏若心。”
明顯的,她就是不願意認他,不然他不可能知道,她的身份,她沒有認她,而他也沒有認出她。
三哥安慰的拍了一下沈微的肩膀。
“不能怪高逸的,若心可能是不讓他知道的,我想,”他無奈的苦笑了一聲,“如果不是她需要你的幫忙,也不會讓你知道,最起碼,我就是不知道。”
誰說這個女人的性子像包子的,她根本就是頭撅驢,自己決定的事情,哪怕是粉身碎骨,也不可能放棄,是的,現在她已經同粉身碎骨差不多了。
“要不要通知陸家人?”
半天后,三哥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