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自己的前靠在了身後的牆面之上,白皙的臉,開始陰雲密佈了起來。
“叩叩……”她敲門。
“請進,”裡面傳來了楚律時間都是沒有多少感情的聲音。
夏若心走了進去,將手中的文件放在了桌上。
“總裁,這是公司的文件,請簽字。”
楚律一手接了過來,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夏若心轉身,坐在沙發上面,等着楚律將文件的處理完,她再是帶回去。
她淡淡的望着坐在自己對面不遠的男人,時間給他的從來不是歲月,而是成熟與穩重。
二十歲的楚律,鋒芒畢露,三十歲的楚律卻是像是一把沉穩的古劍,不見鋒利,卻仍是削鐵如泥。
夏若心在桌上托起自己的臉,長長的眼睫也是跟着落了下來。
有時,她甚至會想起歲月靜好那句話,不過,很可惜,他們之間,這一輩子,也只能相愛相殺。
楚律猛然的擡起臉,再一見夏若心脣角上那抹若有似無的笑意之後,不知道爲什麼,心頭壓抑出來的,是一種無法言喻的沉重。
他將桌上的文件放好,再是向前一推。
好了,你可以走了。
夏若心站了起來,拿過了桌上的文件檢查着,果然的,裡面的每一份都是簽上了楚律的大名。
謝謝總裁,她將文件抱好,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只是當她到了門口之時,卻是聽到了楚律的有些意味不明的聲音。
“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夏若心回過頭,她眨了一下眼睛,“總裁,您不會是得了健忘症了吧,我姓陸,叫陸筱畫。”
楚律的眯起黑眸,此時那雙黑眸中無風無雨,誰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幾個輪迴。
“總裁,如果沒事,我想我要先走了。”
夏若心說完,見楚律沒有別的反應,拉開門直了出來,結果迎面而來的,又是夏以軒。
不知道是她陰魂不散,還是夏以軒報道的太勤快了。
“你又來?”夏以軒撇了一下嘴,“你的臉皮真厚。”
夏若心搖了搖手中的文件,身爲楚氏的員工,給老闆送文件,怎麼就叫臉皮厚了,不過,說起臉皮的厚度,她想沒有人會比夏小姐更適合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夏以軒的聽的出來,這個陸筱畫是在諷刺着着她的,“你自己明白,”夏若心將文件抱在自己的懷中,而後她大搖大擺的走過了夏以軒,卻是在兩人最近時,用着只有她們兩個人才能聽清的聲音說着。
“我很謝謝夏小姐你這麼惦記我,怕我寂寞所以給我送個男人。”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夏以軒的心臟猛然的一跳,而她不願意承認自己害怕了。
“是嗎?”夏以軒眼中的故做鎮定,讓夏若心已經確定,那個被她踩的男人,果然就是她找來的。
“哼!”夏以軒哼了一聲,轉身就不願意再理人,當然也是爲了她心頭那種不安的慌亂感。
只是夏若心的聲音,卻是似是影子一樣的着她。
“夏小姐不想知道,那個男人現在怎麼樣了嗎?”
夏以軒腳步頓了一下,不過,卻是沒有停,她不想聽,可是夏若心偏是要說,由不得她不聽,哪怕是她將耳朵給堵上,那道聲音卻是無所不用其形的鑽進了她的耳朵裡面。
“那個男人的蛋被我踩碎了,下面也是被踩斷了,夏小姐,你可以多找幾個試下。”
夏以軒的腳步晃了一下,連忙扶住了一邊的牆,打開了楚律書房的門,幾乎都是跌跌撞撞的跑了進去“恩?還是怕的啊!”夏若心輕輕的撇了一下嘴,怎麼當時夏若心下狠手時不怕,用刀子桶宋婉時不怕,現在到是怕的跟條狗一樣了。
而現在,陸筱畫不是夏若心。
所以,有些仇,要慢慢報。
折磨一個人,可以從尊嚴開始,當然也可以從她的時間算起。
夏若心推開了宋婉房間的門,那些護工一見到她,連忙的也是跟着站了起來。
“楚夫人怎麼樣了,她問着?”而落在了宋婉身上的眼神很冷。
“還是那樣,醫生說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護工回答着,其實這種植物人在醫學上面,也確實是很難解釋,沒有人可以確定她到底什麼時候會醒,或許隨時,或許是一輩子。
宋婉一直都是睡着,臉色到是被養的很好,不過再好,也仍然是一個植物人,人是胖了,可是手腳卻是在一是一日的萎縮着,再是幾年過去,再好的照顧,這人也會一天天的變老。死去。
突然間,她到是希望宋婉有一天可以清醒過來,看到自己的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到時一定很精彩的吧,不過,不是現在,再多幾年吧,而且她相信,最不想讓宋婉醒來的,不是她,也不是任何人,而是夏以軒,就是不知道宋婉的這條命,有不能留到她清醒那一天。
走到門口,她換好了自己的鞋子,剛是準備離開時,楚湘卻是跑了過來,拉緊了她的袖子。
“阿姨,你能留下來嗎?”
“不能,”夏若心淡淡的拉開了楚湘的手指,雖然她的身上有一顆屬於小雨點的腎臟,可是抱歉,對於這個孩子,她不會喜歡,當然也不會爲她出什麼頭。
她拉開了楚湘的小手,踩着自己的高跟鞋大步離開,而楚湘卻是扯過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小小粉嫩的嘴也是跟着咬了起來。
當是夏以軒從楚家回來時,天已經快要黑了,今天也不知道怎麼的,她的車竟然壞了,她就只能等着司機過來接她,可是司機卻是臨時有事。
而楚家的司機也是出去了,楚律正忙,不可能送她,而她在這裡等了半天,好不容易等到了一輛出租車,結果這輛出租車,在路上出現問題,她雖然抱怨,可是最後也只能用着自己的十五公分高的鞋子走路,而這出租車壞的也實在不是一個好地方,前不招招村,後不招店的,不但路難走,也是離市區很遠。
“該死的!”她忍不住的又是抱怨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