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人,一大一小,無關年紀,從第一天開始暗自的鬥了起來,不過,姜畢竟還是老的辣,說白了,楚湘也不過纔是一個不到七歲的孩子,她以前的小心思,也就只能用到宋婉的身上,可是夏以軒不是宋婉,不會給楚湘當奶奶,更不可給楚湘當媽。
也是虧的楚江也算是護着她,不然,楚湘怎麼被趕出去的都不知道。
但是,楚湘已經上恨上夏以軒了,當然夏以軒也是足夠討厭她,不過也是因着楚湘這個長了一肚子心眼的小東西,所以,夏以軒到還真的不敢在楚家多做什麼事,一直都是小心的照顧着宋婉這個老太婆,給自己帶來更多的利益。
時間總是匆忙,如是白駒過隙那般。
歲月流逝,齒月年輪,
“汪汪……”一隻極大的蘇格蘭牧羊犬從屋子裡跑了出來,結果地板太滑,那隻顯然是剎不住車了,四條腿跟着一晃,已經就像是滑板一樣,直接同前滑去。
而後砰的一聲,撞在了玻璃門上面。
這時一隻漂亮的的手伸了出來,放在它的腦袋上面。
“沒撞傻吧?”
“汪……”蘇格蘭牧羊犬委屈的舔了一下主人的手指,尾巴還能搖,還能認的人的,所以,是沒有撞傻的。
那隻手終是收了回去,而人也是跟着站了起來。
一身長到腳踝的長裙,剛是到肩膀上面的頭髮,柔細黑亮,標準的美人臉,總是泛着溼氣的眼睛,似是隱着一片薄霧一般,隱隱幽幽。此時,斜陽將她的影子印在地面之上,─身冰肌玉骨,身形纖瘦。
此時那女人紅潤的脣微微的向上揚着,天生就是帶着三分弧度的微笑,還有一身白皙的過分的皮膚。
這個女人很美,而且美的過分,似是二十歲左右的年紀,可是落於那皮眼內的,卻是長久的時間,或許本就是多了一世的輪迴。
她再是蹲下向身子,抱了抱蘇格蘭牧羊犬的大腦袋,替它梳着身上乾淨的毛髮。
“查理,你最近似乎是長胖了?”微微帶着沙音的聲音,有種特別的魅力,似嘆息,似軟語,或許也是一種會呼吸的……痛。
“汪汪……”
足有半人高的牧羊犬在地上打起了滾,可能是在用力的表現着,它不肥,它真的一點也不肥,主銀,它是挺苗條的,雖然說,它最近是真的發福了,但是它仍然是一隻很健美的狗狗的。
女人再是抱了抱這隻牧羊犬大腦袋,揚起脣角之內,也不知道爲什麼,總是牽着一些苦澀。
“小花,我們要去上戶口了。”
陸錦榮走了過來,也是蹲在了女人的面前,他伸出手揉了一下查理的腦袋,“這怎麼又是胖了?”
“汪……”查理不願意了,委屈的對着主人嗚咽着。
“好,”那個女人終於擡起了臉,白皙無暇的臉上,淺淺映着笑,可是眉眼之間的,卻總是隔着一層迷霧。
這是她當陸小花真正的一天。
半年了,時間竟然都是過去了半年了,這半年來,沒有人知道她是怎麼過來的,她的臉毀了,她的腿斷了,她的嗓子也是啞了,她的胃,她的全身的五臟六腹,都是被傷了一個徹底,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藥,又是動了多少次的手術,就是因爲手術,她纔是成了現在陸小花。
陸錦榮出神的在心中描繪着現在夏若心的五官,他想妹妹如果長大了之後,一定就是這個模樣的,所以,他沒有他沒有後悔把陡小花的名子給了她。
車子開到了戶籍管理部門,進去之後,裡面有不少的人,不過因爲身份不同的原因,所以他們走的是特別的通道,也沒有排隊直接就走手續。
拿過了一系列的材料,填過了表,再是拍過照片,夏若心以後就有了一個新的身份,她以後便叫陸小花了。
只是當是要填寫名子的時候,她的手卻是頓了一下,難不成,她以後真的就要叫小花嗎。
陸錦榮卻是從她的手中接過了筆,在上面寫了起來。
姓名,陸筱畫。
“你剛纔不會真的要寫小花吧?”
夏若心只能是呵呵了,她無所謂啊,叫小花也好,筱畫也罷,消化也成,反正也不都是從別人的嘴裡叫出來的。
“這是我妹妹的名子,”陸錦榮指着陸筱畫這三個字說着,“小花是我的起的,好記吧?她出生的那一天,就像一朵小花一樣,還沒長開,不過就是可惜,始終沒開,就已經零落了。”
所以我把她的身份給你,你可以清白的活下,但是我也有條件,說到此,陸錦榮的神色淡了下來,那一雙黑的出奇的眼睛裡面,也是充斥着各種的警告與認真。
“我媽媽的精神一直不是太好,想必你也知道,我希望你可以用我妹妹的身份活下去,當然也要爲她盡一份孝心。我不要你對她就像是親生母親一樣,我只是希望你別傷她。”
“你放心,我知道的,”夏若心將自己的雙手交疊了起來,放在了自己的膝蓋上面。
其實不用陸錦榮說,她都會對那個素不平生的陸媽媽好的,不爲了什麼,爲了還一份恩,爲了一個母親可憐的母愛。
她也是一個母親,她也沒有自己的女兒。
“還有那件事,”陸錦榮對夏若心沉默有些摸不清楚,還以爲自己的語氣實在太重了,所以也不再提這件事,而他緩着聲音道,“我確實是查到了當年那個山村泥石流的事情,確實死了很多人,現在也有不少的失蹤人口,裡面確實是有一個人販子,他剛是拐了一個孩子,也在失蹤的人口當中。”
夏若心擡起了臉,眸中也是隱隱的犯紅。
陸錦榮伸出手拍了一下夏若心的肩膀。
有些話,不說了,他也不問了。
夏若心哽住了喉嚨的聲音,很難忍,明明嗓子已經好了,可是現在,她仍然是可以感覺到就似不久前,那種火辣辣的疼痛感。
“謝謝你,大哥,”她暗啞着聲音,仍是那種微微的沙啞感覺,並不對粗狂,其實是很好聽,而這一句大哥,她喊的很少,其實也是第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