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是我,”一句姐姐喊的異常親密,不知道真情的,還以爲她們是多麼好的姐妹,或許就連雙生的也沒有可能這般親近。
“你有事?”夏若心抱着娃娃,將自己的身體全都是陷在了一張大牀,她將自己的頭靠在身後的枕頭之上,而手機開着免提,放在了一邊。
“我們再怎麼樣也是姐妹,你已經很久沒有回家了,你就不想媽媽吧?”而她的那一句媽媽,說的很是陰陽怪氣。
夏若心再是縮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她似乎又是瘦了,瘦的幾乎見骨。
而媽媽兩個字,她已經很久都沒有提及過了。
媽媽,媽媽……
她早就沒有了好媽,她四歲的時候就已經沒有媽媽了。
這世上給了她母愛的是宋婉,這世上殺了她母愛的也是宋婉的。
她微微的一擡脣角,“夏以軒,你有事直接說吧,不用這樣左顧而言其它,你不嫌虛僞,我卻是嫌浪費時間。”
夏以軒也是收斂起了笑意,她不時的用一把小搓磨着自己的指甲,“姐姐,我們可是從小長大一起長大的,你還真是瞭解我啊。”
夏若心將娃中的娃娃的抱的更緊了一些,有些人從來就是長了一張虛僞的臉,多了一張會說謊的嘴,好事都是她做的,而壞事卻是成了別人的。
犯錯很正常,誰不會犯錯,
可是之於夏以軒,她從小到大,卻是沒有犯過一次錯,而夏若心,卻是沒有做過一件好事。
怎麼,就從來沒有人發現過這是爲什麼嗎。
而論起虛僞,夏家的夏以軒確實是可以擔起這個詞了,如果不是詐死的事情被暴露了出來,可能這一輩子,留在人們心中的,就是那個天真善良的夏以軒越是美好的東西,人們越是就想要保留,比如那些記憶。
可是當這些被坦白,當這些被無情的撕開,當夏以軒再一次的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之時,她不正是虛僞的代言人嗎只是,時隔了四年,這已經不是她的世界了。
沒有夏若心幫她頂罪,沒有了楚律的維護,也沒有了夏明正的滿心縱容,她活不回去了。
夏以軒握緊自己的手指,本是一張嬌美的臉,此時也是微微的有透着一些扭曲,她的紅脣輕揚,她的眼角含笑,而她的笑,很冰冷。
“姐姐,你就不想知道,你女兒的事情嗎?”
夏若心睜開雙眼,突然是有什麼東西,疼了她的指尖。
她坐了起來,也是將手機拿起,放在了自己的耳邊,哪怕是外音放的大了,突然間,卻是扯疼了她的耳朵。
“你知道什麼?”
“我不知道什麼啊?”夏以軒捂着自己的嘴笑了起來。
“姐姐,如果你想知道,就到天然95號來找我啊,對了,那裡你知道的,小時候我們還住地呢。我就在那裡,等你來了,我就告訴你,你不是也一直想要知道,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嗎?”而她說完,就掛斷了電話,再是將自己的手機扔進了包裡,一身名牌,一身貴氣,她拔了一下自己的頭髮,很享受別人對她的注意。
就算是楚律現在變成這樣,她還是要搶過來,她就是喜歡從夏若心的手中搶東西,能搶的,不能搶的,她都要搶,能要不能要的,她都要,而能吃的,不能吃的,她就算是噁心吐了,也要吃下去。
當然也包括哪怕她不要的,她也不會去給別人。
夏若心放下了手機,她將娃娃拿到了自己的面前,。
“寶寶,你說媽媽要不要去呢?媽媽只是想要爲你討回一個公道,可是爲什麼卻是這麼難?”她將手放在了娃娃沒有溫度的臉上,想起,那個小小的可愛的孩子,瞬間眼角擠出來的淚,再一次的崩落了下來。
她抱緊了懷裡的娃娃,一張大牀上面,她的身材格外的嬌小,這樣的縮着,幾乎都是要找不到她,也是看不到她了,而她,會去,不管去哪裡,都會去。哪怕是騙她的,她也要去,只是爲了或許是百分之一,甚至是零點的機會,或許她的女兒並沒有死,或許夏以軒真的知道,她女兒真的在哪裡,哪怕,她明知道,夏以軒不安好心,也明知道,這可能就是夏以軒的一個圈套。
打開了衣櫃,她換了一件輕便簡單的衣服,並沒有帶多少的東西,只是帶了手指上面的鑽戒,這是楚律送她的,也不知道爲什麼,她不想摘掉,輕輕動了一下自己指節上的戒指。
似是鬆了一些,原來再是量身打造的,有一天也是會變的,也是會不適合的。
她給自己化了一個淡妝,不是爲了攀比干什麼,其實也不過就是爲了不讓自己的氣色太差,像個死人一樣。是的,就像是夏以軒說的那樣,她與夏以軒從小就一起長大,她們雖然不是親生姐妹,也不是一個母親所生,但是,正是因爲自小一起長大,所以,在某些方面,夏以軒很瞭解她,但是,同時的,她也很瞭解夏以軒。
夏以軒不說什麼,但是有一點,她很堅持,那就是不管在哪裡,這個外來的姐姐就不能壓高過她一頭,不能長的比她漂亮,不能比她身材高,也不能比她聰明。
夏若心不想在這個時候同夏以軒爭些什麼,她不是怕夏以軒,可是她卻是怕她不將小雨點的事情告訴給她,哪怕是一丁點女兒可能活着的線索,或許她就能找出女兒來,一個活生生的女兒,個活着的小雨點。
她再是對着自己的鏡子補了一下妝,纔是讓自己過於慘白的臉顯的有了一些氣色,拿起包,換上一雙跟微平一些的鞋子,只是,當她出去的時候,又是想到了什麼,折回去後,再是將牀上放着的娃娃抱起來,然後放在了被子裡面。
然後關門,上鎖。
天然街95號,這是夏家在這裡一套並沒有多少人住的公寓。
她將自己的包抱在了懷中,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步子雖然不快,可是卻也是鑑定,而她並不知道,此時,不遠處有一個男人正在看着她,直到她走遠了之後,那個男人才是反應過來,然後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