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律伸出手將自己面前的碗端了起來,而夏以軒心一喜,他這是接受了嗎,結果她的笑還沒有落下,楚律就已經將碗放在了桌上。
“律哥哥……”夏以軒撒嬌的喊了一句,如果杜靜棠在這裡的話,一定會起一身的雞皮疙瘩,他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過分嬌氣的女人了,動不動的撒嬌發嗲再是哭的那種。
而夏以軒簡直都是將這些做到了極點。
“我想休息了,你回去吧。”
楚律淡淡的逐着客,他躺下,也是背對起了夏以軒,閉上了眼睛,誰也不想見,誰的話也不想聽,誰送的飯,也不想吃。
夏以軒再是碰了一個硬釘子,脾氣也是上來了。可是最後她還是忍住,告訴自己,一定要好好的忍着,等她做了楚氏總裁夫人再說。
而她似乎現在是真的忘記了,楚氏集團的總裁已經不是楚律的,而是換了一個叫做閩國晟的男人。
幾天後,楚律出院了,就像是杜靜棠所說的,他有種可以說是變太的恢復能力,別人可能需要十天半個月恢復期,而他只要三天就夠了。
而他出院了之後,並沒有回父親那裡,而是回了他與夏若心的家,他要在那裡等她回來。
打開了門,裡面有着一股明顯的灰塵味,還有酒味,以及什麼東西發黴的臭味。
啪的一聲,他打開了燈,也是將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然後捲起了袖子,親自打水,擦桌子,再是拖地,地上還有幾個已經發黴長毛的包子,想來,這些不好的味道也都是這幾個包子的。
他一點一點的打掃着,並不急,也是不趕時間,他現在什麼沒有,有的就是時間,最多的也是時間,這幾年來,他一直都是守着公司,一直以來幾乎都是不敢休息,現在看來,其實當個平凡人也沒有什麼不好,如果他連一個人都是留不住,那個總裁當着有什麼用。
只是,晚上,當他一個人躺在兩人曾今的牀上的時候,卻是發現,他竟然是無法入睡着的,甚至好不容易睡着,再是清醒時,下意識的還是找着夏若心,而後,他纔是想起來,原來,她已經走了。
“若心,我不怪你,”他將自己的頭靠在了冰冷的牆面之上,“你做了什麼我都不怪你,所以,回來吧,外面的日子並不好過,你回來好不好?”
而他撞着自己的頭,不時的喃喃自語着,沒有人發現,這個男人一直冰冷的臉上,此時不知道爲什麼,竟是流下了兩行清淚。
愛到深處無怨尤。
是這樣嗎?
早上醒來,他會出去慢跑上半個小時,然後回來,給自己做早飯,他在練習做飯,練好了之後,她是不是就可以回來了,都說女人想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就先要抓住男人的胃,那麼,一個男人想要得到一個女人的心,是不是也是如此的。
他專門請了一個阿姨,兩眼不聞天下事,專心的同這個阿姨學着做菜,煮飯,一段時間之後,他的廚藝竟然一天天好了起來,也是越來越有感覺了。就連阿姨都是誇他不錯,很在天份。
可要是知道,以前的楚律,是一個廚房殺手,只要是到了廚房裡面,盤子和碗都要遭殃,而誰又能想到,原來有一天,他在這裡,也是可以做的出來一頓像樣的飯菜,所以說,很多事,就是如此。他更是相信。
精成所至,精石爲開。
他剛是將自己殺好的魚放在了鍋裡,結果一直放在口袋裡面的手機就響了,最近他一直都沒有主動同別人聯繫,這個手機號也只有家裡和還有杜靜棠會打。
而他甚至都是忘記了,自己原來還是楚氏集團的總裁。
“表哥,是我,你快些到春華大道五號,”說完,他也沒有細說什麼,就急匆匆的掛斷了電話。
楚律將自己的手機放下,而他現在爲難的就是他現在的這條魚,如果出去了,可能等他回來,就只能做成了魚湯,算了,他將火關掉,換了一件衣服就出去了。
他沒有穿西裝,只是一件隨意的高領毛衣,加上一條西裝褲,以及一雙皮製細軟的手工皮鞋,身上冷冰沉靜退了不少,到是感覺比起比之前要平和的很多。
“表哥,哥,我在這裡。”
杜靜棠不時的向楚律搖着手。
楚律走了過去,站在他的身邊。
“你有什麼事?”他看了一下自己手腕上面的表,“我的魚還在鍋裡,回去怕是沒法吃了。”
杜靜棠其實也是不知道要怎麼同他說,他指了指前面,“你一會自己看吧。”
“看什麼?”楚律向前望去,什麼也沒有,恩,看熱鬧嗎,抱歉,他沒有興趣。
如果沒有大事,我先回去了,他轉身就走,連車子也沒有開,就直接這樣走回去。
而當他剛是起步之時,卻是聽到了身後有道熟悉的聲音。
“怎麼樣,今天這家餐廳的菜色你喜歡嗎?”
“還好。”
“如果你不喜歡,我們下次再去找其它的。”
而後,並沒有人回答,楚律卻是猛然的回過了頭,一雙黑眸震驚向前,一個男人與一個女人,他認識的,他全部都是認識的。
“哦,原來是楚總啊,聽說你住院了,現在還好嗎?”閩國晟一隻手放在自己的口袋裡面,而他嘴裡說出來的話滿是揶揄,還有幸災樂禍。
此時他的身邊還有一個年輕女人,她的手伸出了出來,開始挽住了他的胳膊,而閩國晟一愣,笑的似是溫了溫。
“楚總自然是不用我們擔心的,他家裡可有一個被人稱之爲賢妻良母的母親呢,”女人嬌笑着,聲音如風一般,卻也很冷。
“這也是,”閩國晟伸出手,放在了女人消瘦的肩膀之上,“我也聽說過了,楚夫人確實是賢妻良母來着,既是如此,那我們走吧,我們就不打攪楚總找媽媽了。”
閩國晟的手再是下移到了女人過分纖細的腰肢上面。
而楚律的視線一直都停在那個女人白瓷一般的面容之上。
“若心,告訴我,爲什麼……”他沙啞着聲音,喉嚨裡面也似是被刺穿了,竟是有了一些腥甜。
爲什麼,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