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醜,”她聽到那個男人這樣說着的。
而後,他抓住了一個白種女人走了出去,她們還能聽到那個女人不斷的咒罵聲與哭聲,而後門一關,裡面再是一片死寂般的安靜。
這是她們被抓後的第六天。
此時她們已經在海上飄了整整的六天了,這裡除了分給她們爲數不多的食物,吃不飽也是餓不死的食物之外,還有的就是這些船員,對於她們這些女人身體上面的傷害了,每天都是有女人被拉出去,也有女人被丟進來。
但是清一色的也都是這裡長的好看的,身材好的,像是她和沈微這種故意的扮醜的,到了現在仍是安全的,可是以後就真的不知道了。
夏若心走到了一個小角落裡面,她們在這裡所有的吃喝都是在一個地方,裡面有着一股濃重的味道,每天都有會有人過來清理,將這些東西倒進了海里,再是提進來的時候,會有一些海水的味道。
可能這些人怕這裡本就空氣不流通,到時再是生了病,那麼就是一傳二,二傳三的,所以,對於這裡的衛生,到也沒有太苛刻,她們這些人就是這艘船上的貨物,還想着賣到好價錢的貨物。
夏若心想起剛纔那個被拉走的女人,心裡有種難在消散的恐懼。她低下頭,看着地上的那個便盆,咬了一下牙,忍着那種都快要衝出喉嚨的噁心感,將自己的手伸了出去,然後給自己的身上抹了起來。
她再是走到了沈微的身邊,給她的身上也是抹着。
“夏若心,你真噁心。”
沈微雖然嘴裡在說着,也在忍耐着,可是卻是一動不動的任着夏若心給自己的身上抹着這些髒東西。
“恩,”夏若心也是習慣這種味道了,再噁心,也是你拉出來的。
“又不是我一個人拉出來的?”沈微撇了一下嘴,很不以爲意的說着。
“就是你拉出來的,我剛纔看到了,”夏若心到了現在還有心思同沈微開着玩笑,沈微突然看向她,然後兩個人竟然同時的都是笑了起來,只是笑中,卻也都是帶着難受。
這是她們失蹤後的第十天。
那些男人每次來,都會帶走一個女人,等着將女人再是丟回來的時候,起初的那些女人還是哭哭啼啼的,可是後來,竟也都是麻木了,而且去了一次之後,似乎還能夠得到一些東西,比如說一塊能吃的肉,一條鹹魚,還有一些少量的錢。
可是就算是這些,也是夠讓這些已經絕望的女人去掙去搶了。他們從最初的恐懼,到了後來的麻木,再是從麻木到了期待,她們開始學着打扮自己,會存着不多的水擦着自己的臉,想都會如何在這些男人進來的時候,讓他們選中她們。
沈微和夏若心的身上都是抹了不少的噁心的東西,再是加上她們全臉的麻子,最近也瘦了不少,乾巴巴的身子,一身的臭味,確實會讓男人感到噁心,也是會讓他們倒盡了味口。
所以直到現在,她們仍然是無人問律的,。
其它的女人用自己的身體換來了不少的東西,有的狼吞虎嚥的吃着,有的則是小心的藏了起來。
沈微往夏若心的肩膀上面靠了一下。
“你後悔嗎?”
“後悔,後悔什麼?”
夏若心無所謂扯疼了自己的士澀的脣片,“可能我們的傳統就是如此,我不想死,可是我也不想噁心自己,我想要堅持下去,不管多難。”
“我也是,”沈微將自己的手放在耳後,兩個人身上同樣的都是又髒又臭又噁心,可是她們卻沒有嫌棄過對方。
腳下再是一陣輕輕的晃動聲,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她們永遠都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裡,是在哪一個大洋內,又是屬於哪一個國家,只能是隨着這些海水不時的向前飄流着。
就這樣日復一日的呆在這個像是地獄的船倉裡面。
這是她們失蹤後的第三十天,正好一個月。
小雨點已經不再喊着要媽媽了,可能她是知道,再喊媽媽也不會回來了。
她抱起了桌上的一個相框,一直都不放,直到楚律回來的,她抱着相框去找楚律。
“叔叔,幫小雨點的忙好不好?”
楚律雖然整個人都是疲憊的提不起精神,可是他還是抱起了女兒,將她抱到了房間內。
小雨點這纔是將手中的像框拿給了他。
“叔叔,把照片給小雨點拆下來好不好?”
楚律拿過了相框,裡面是夏若心與小雨點的照片。
他將手放在女兒的小小的腦袋上面,告訴叔叔,你要這個做什麼。
小雨點掂起了自己的腳尖,將小手放在楚律的膝蓋上面,她可憐的扁一下自己的小嘴,眼圈又是紅了起來。
“小雨點怕忘記了媽媽,所以要把媽媽放在書包裡,這樣小雨點什麼時候都能記的的媽媽的樣子了,不會忘記媽媽,也能找到媽媽。”
楚律將她抱了起來,然後讓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小雨點不會忘記媽媽的。”
“恩?”小雨點眨着眼睛,也是眨出了不少的水珠,“會嗎?”
“會的,”楚律將自己的大手放在了女兒的小臉上面,“因爲小雨點長的和媽媽很像很像,以後長大了,就是媽媽的樣子,看到你自己,就能知道媽媽長什麼樣了,所以,小雨點一輩子也不會忘記媽媽的長相的,而叔叔也不會忘。”
“叔叔……”小雨點伸出小手抓緊了楚律的一根手指。
“叔叔是小雨點的爸爸嗎?”
楚律將女兒抱了起來,這一次讓她站在了自己的腿上,絲毫也不介意,女兒的這雙小腳會不會踩髒了他的這一條價值上萬的西褲。
“小雨點怎麼會這麼說?”他的眼角有些微微的酸意,其實他真的等這句爸爸,等了太長的時間了,只是不知道她還沒有資格讓女兒叫他一聲爸爸。
小雨點咬了咬自己的小嘴脣,伸出手樓住了楚律的脖子,“叔叔不哭,如果叔叔想要讓小雨點叫叔叔爸爸,小雨點就叫。““好,”楚律的聲音輕輕的哽咽了一聲,一隻大手也是拍着女兒小小的背,“是爸爸對不起你,讓小雨點受了很多苦,是爸爸當初沒有救小雨點,也是爸爸讓小雨點現在少了一個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