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高逸將自己的雙手插在口袋裡面,微風揚地起他的額前的碎髮,有些細碎的痕跡,他依然是很是清瘦,風不時的吹在他的身上,以至於都是灌進了他空空蕩蕩的袖口與褲腿裡面。
“不走做什麼?”楚律淡淡的說着,他提着一隻不大的箱子,箱子裡面裝的都是他在這裡的東西,就連那一雙塑料拖鞋他都是準備帶回去了,這裡有着不少的回憶,足夠他好好的啃上幾年的,雖然說,結果仍然是諷刺的。
“祝你好運。”
高逸伸出手,放在楚律的面前。
楚律也是伸出手,握了一下,兩個人此時的手勁很大,就像是用着這些再是證明一些什麼一樣,而最後卻是楚律先是鬆手。
“如果你對她們不好,我會再回來的,不管什麼時候。”
楚律直視着高逸的雙眼,一字一句認真的出口。
不管他以後在哪裡,只要高逸敢對他的兩個女人不好,哪怕走到天涯,追到海角,他都不會放過他。
“放心,你沒有這個機會了。”高逸再是握了一下楚律的手。
“再見,還有保重。”
楚律沒有迴應,他轉身,提着自己的行李箱獨自的離開,周身似是帶着一絲淡淡的寂寞之姿,高逸一直的掛在脣角的痕跡,卻是在此時,一點一滴的落了下來。
當夏若心回來的時候,似乎,她感覺到了有些不太對勁的地方。
這個時候,聽到門響,某個男人應該是出來,獻殷勤的纔對,只是,她都是進來麼多久了,那個男人卻是一直沒有出來,到還真是轉了性子了。
她將菜放在廚房裡面,想着今天要給家裡做什麼吃的好,想了半天,她到是爲了吃的而開始有些發愁了,似乎她記的某人說過,想吃清蒸魚的。
今天她確實是買了魚了。
不過到底是誰想要吃的,好像是那個男人吧,她有些排斥他的話,也不喜歡記下他的話,或許這是一種小的反抗,也是一種報復。
她開始先手,開始做菜,只是,當她將鍋裡的魚端出來的時候,卻是愣了一下。
她明明是想要紅燒魚的,可是爲什麼,是後卻是做成了清蒸的了。
她對着一盤魚站了半天的時間,不知道這魚是不是還要再回鍋一次,不過,好像是不行了,除非是把魚熬成了湯,但是這麼大的一條魚,要是熬成了湯,說實話,她下不去這個手。
她窮過,她苦過,所以,每一粒糧食她都是很珍惜,當然也是包括小雨點在內,所以,這魚,她端出去了。
“咦,今天有魚啊?”高逸一見到魚,就喜歡了。
只是他上前,卻不是他最愛的紅燒魚,成了清蒸魚了。
“你身體剛是好,吃清淡的吧,”夏若心將筷子都是擺好,一會就準備過來吃飯。
不久後,衛蘭也是回來了,她帶着小雨點去洗了手臉,就帶她過來吃飯,幾個人都是坐下了之後,大家也是吃了起來,就只有夏若心,沒有動筷子。
“若心,你不吃嗎?”高逸問着她,再是將筷子放在了她的手中,再是不吃就要涼了。
“吃啊,怎麼不吃?”夏若心拿起了筷子,就夾了一塊魚,有人不吃正好,這些魚就是他們的了,不然,還要多分出一碗飯。
“若心,他走了。”高逸笑着,只是眸色卻是跟着濃了一下,他的笑仍在,卻好像開始欠了一些什麼東西了。
“恩,誰走了?”夏若心的手中的筷子一頓,她隨意的問了一句,而後無所謂的繼續的吃魚,吃飯。
高逸端起了碗,卻是輕嘆了一聲,然後若無其事的也是跟着吃着,只是,不知道有多少人開始對於這頓飯,有些食不知味了。
飯後,衛蘭帶着小雨點出去玩了,高逸幫着夏若心收拾着碗筷,擠了一些洗潔精,夏若心微微的垂下眼睫,開始洗起了碗,直到一個男人身體的靠近,而她的不自知的縮了一下身子,然後再是繼續的洗着碗。
而她並不知道高逸的手此時的手放在空中,而後緩緩的收回了手,他走了出去,當廚房裡面只有夏若心一個人時,竟然讓她感覺,連空氣都是跟着開始流通了。
有些人給她的壓抑,不差於是另一個男人。
外面,高逸雙手環胸的站在窗前。他在笑,可是笑意卻是難忍着,似是想到了什麼一樣,而裡面夏若心將盤子一個個的放好,微垂下的眼睫,似乎是有些沉重了起來。
晚上,夏若心哄睡了女兒,實在是感覺自己的都是江郎才盡了,要聽故事,要把欠的故事全部的都是聽了,她就講了四次白雪公主,總算的,纔是睡着了,而她也是有了自己的時間,這幾日一直都是忙着高逸的事情,將其它的事情都是丟在了一邊,至於那個男人的離開,他們都是心照不宣的沒有人多說。
走與不走,就當是住了一個房客而已。
揉着自己痠疼的脖子,她坐到沙發上面,拿過了自己的畫架抱在了懷裡,還沒忘記自己欠了的工作,是要給人家補回去的。
而她也是打開了都有近好幾個月沒有打開過的電腦。
似乎就是同一時間,她一上線,那個人的企鵝也是跟着亮了起來她連忙的打了一串字符過去。
夏未,“抱歉,家裡的事,最近纔是忙完了,我會很快將缺的畫給補上的。”
若有晴天,“不急,不急着要,還有,你事情真忙完了?”
夏未,“是啊,總算是完了,雨過天晴了,一切都是過去了。”
另一臺電腦邊上,楚律端過了一杯茶水,桌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文件,此時,他在笑,只是笑的卻是恍然。
是嗎,雨過天晴了?
是你們晴了吧?
夏若心關上了電腦,雖然說那邊不催她的畫,但是,這些事情還是儘早的完成了,她不會把別人對他的客氣當成理所應當。
在她這裡,欠的就是欠的,欠的就還。
她一筆一筆的畫着,直到高逸坐在她身邊很久的時候,她都是不知道,直到她感覺自己的肩膀有些痠疼,想要停下之時,一隻手卻是代替了她的動作,手指輕巧的開始揉捏起了她的肩膀。
她一愣,本能是想要躲開,結果一見是高逸,這纔是微微的放鬆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