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什麼?”高逸木然的問着,也是木然的盯着前方。
“我看到她趁你睡着的時候,給你打針的,就在這裡,”夏若心指了一下高逸的胳膊,“你怎麼看到,哪裡看到的?”高逸低下頭,仍舊是木然的盯着自己的胳膊上那些傷口,可是,一手的手指卻是突然握緊,似是極力的在壓抑着什麼一般。
夏若心繼續的幫他纏着沙布,話也在繼續,“那一次我在鎮上見到你,美芙夫人說,你是吸毒了,我想給你打電話問一下情況,除了第一次是白洛音接的,以後都是接不通,我也給阿姨和高欣打過,他們的也是聯繫不到,所以,我就想要查清楚,到底是怎麼了,於是,我趁着白家人去做禮拜的時候,偷進了白家,然後就躲在了闢爐裡,然後看到了……”
高逸的臉色變了變,生出了一些尷尬,還有一些不爲人知的事情,雖然夏若心並沒有多說,可是他記的那一天,他回來的時候是,正好是與白烙音在一起,而且還讓她親眼目睹了全過程。
而他,甚至都是有些無自自容,無顏見人。
“高逸,你準備怎麼辦?”夏若心似是沒有發現高逸的尷尬,當然也不願意往此事上面說,也沒有再是多提那晚上的事情,但是他們之間的卻不知爲何,多了一絲尷尬,只是現在不是尷尬的時候,他們現在沒有資格去尷尬,擺在眼前的最重要的事,是高逸,他已經染上毒癮了。
“我沒事,”高逸僵着身子,忍住去替她頭髮整理好的衝動,此時,她身上的衣服早就溼透了,臉色也蠅蒼白無色,可見她在這裡已經站了很久了,也是等了很久。這個女人,還是一樣的傻。
他都是這樣對她了。
他將她帶了過來,給她承諾,可是最後,卻仍然是像是楚律一樣拋棄了她,可是她卻是沒有恨他,在他遇到危險之時,是她不顧自己的危險,幫他尋找真相,也是告訴他真相。
“放心,我會處理好的,”他轉過身,將手中拿着的傘,給了夏若心,“拿好,她一會就出來了,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
夏若心握緊了手中的傘,凍的瑟瑟發抖着,而他的手還像是以前一樣的溫暖,一樣的乾燥,可是整個人卻是瘦了太多,如果不是分開沒有多久,或許當她再一交見他之時,會忘記,原來,他是長的這個樣子的。
高逸回到車裡,本來是天生上揚的脣角,此時拉的很直,那一雙溫和寧靜的眸子裡,已經暈出了不少的恨意,他輕輕撫着自己的胳膊,回頭間,夏若心沒有撐傘,而是躲在牆角,隱約的可以看到她身上的那一件衣服,正在下滴着水滴。
不久後,白烙音過來了,果然的不出夏若心的所料,她換了一件衣服,換了鞋子,襪子也是換過的,當然也不忘記再是補了一下妝。
“抱歉,讓你久等了,”白洛音坐上了車,親了一下高逸的臉,而她並沒有發現,高逸眼中一閃而過的厭惡,以及,他放在方向盤上,手背上面交錯起來的青筋。
雨簾中,那輛車子越開越遠,直到消失在了壓抑的青灰色當中,夏若心纔是拿着傘走了出來。
她輕輕的抒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是輕鬆不是沉重了。
傘她並沒有撐,衣服都已經溼透了,就算再多幾把傘,回去的時候,還是溼着的。
她趕回到了家裡,又累又渴,又冷又餓。
“阿嚏……”她打了一下噴嚏,再是揉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有些不舒服,人也是有些暈,怕是會生病的,等換好了衣服之後,她找出一些感冒藥吃了起來,希望可以抗的過去。
如果抗不過去,可能她又是不能接女兒了。
而她也知道高逸會怎麼做。
打開了電腦,似乎那個人的頭像一直會是亮着的,每次只要她一上線,不管是什麼時候,他都在。
“阿嚏……”她再是打了一個噴嚏,不是很舒服。
夏未,“你在啊?”
若有晴天,“恩,我在的,只要你上線,就能看到我。”
這句話有些深意,可是現在夏若心卻是沒有細想,否則,或許她就能夠發現什麼。
夏未,“現在國內是半夜吧?”
若有晴天,“凌晨一點多。”
夏未,“是工作要忙嗎?”
若有晴天,“算是吧。”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夏若心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好像有些燙。
“我出去買些藥,淋了雨,可能有些感冒,回來的時候再說。”
“阿嚏……”再是一聲,跟高逸生活在一起這麼長的時間,她自己雖然不是醫生,不過,有時高逸說的藥理她還是知道的,拿起一件衣服穿好,她出去買了一些治感冒的藥。
拿回家就吃了,迷迷糊糊的,她趴在牀上就睡着了,醒來的時候,也不知道多少時間過去了,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還好,不是太燙了,也沒有再打噴嚏,可能是好了一些吧。
不對,她好像是忘記了什麼,對了,她記的同若有晴天說過,她回來的時候,再是找他的,就是她睡着了,也給忘記了。
打開了電腦,果然的,那個人還在線的,他,沒有睡嗎?
夏未,“還在?”
若有晴天,“恩,藥買了沒有,還好嗎?”
夏若心笑了笑,在這個陌生的國度裡,還有一個人關心,這樣的感覺確實是十分的暖心,。
吃過了,“恩,好了一些,睡了一覺,也沒有發燒,應該不會有大的問題了,對了,你沒有睡嗎?”
若有晴天,“有工作要忙,也無所謂了。”
夏若心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睡了一覺起來,她的肚子有些餓了。
“我去煮飯去了,回見。”
若有睛天,“回見。”
打完這兩個字,她站了起來,去了廚房,給自己煮些粥吃,再是吃一頓藥,如果沒有事的話,她就可以將小雨點給接回來了,只是,高逸那邊。
她實在是擔心他,可是現在,她卻是無法幫他什麼。
而她並不知道,她心裡想着,記的都是高逸,而一另個男人,卻是一夜未睡,只爲了等她的一句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