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楚律也跟着喝了一杯,無波無緒的聲音讓莫茗的動作停止了一下。他的手指輕輕的撫着杯子的邊緣。脣角擡的更高了。
原來,還真的是……
“我的女兒在叫別人爸爸,而她也不會原諒我了,”楚律的眼睛深沉轉着的手中的杯子,眸底閃過了一抹極至的痛苦。
“真好,你還有女兒,”莫茗也不知道是在感嘆,還是自嘲,“我的孩子還是不知道現在投胎在哪裡了,我爲了一個別人的孩子,將自己的孩子親手打掉了,所以,你比我強,最起碼,你有一個女兒,可是我,什麼也沒有。”
他別過臉,一杯又一杯的喝着。
楚律微動了一下自己的脣,他也做過這樣的事,不過,確實的,他或許比莫茗幸運一些,因爲,他的女兒確實還是活着,雖然她不喜歡她,討厭這個爸爸,但是,只要還活着那就好了,所以,他似乎真的是要比莫茗幸福很多。
因爲他還有一個女兒,而莫茗只有悔。
兩個男人沒有想到,他們再一次的相見,會是這樣的情景,或許他們還真的可以說是同病相連了。
兩個人不斷的喝着酒,那種夜色可以醉了別人,卻是醉不了他。
當楚律撐着自己的額頭清醒的時候,莫茗早已經不見人影,他撫着自己的額頭,宿醉後的感覺真的不是很好受,搖了搖頭,他讓自己可以清醒一些。
從自己的懷拿起了錢包,他剛要取錢,卻是被人擋住了,這位先生,不用了,那位先生已經結過帳了。
楚律這纔將自己的錢包放回了自己的懷中,四年前,他請,四前後莫茗請,他們也算是兩清了。
他的手依然放在了自己的額頭上,脣片卻是苦澀的笑起,一夜的醉酒,似乎真的是讓他明白了什麼,他確實是一直都沒有變,一直都想要得到,卻是忘記了,別人需不需要,願不願意。
若心,你還可以原諒我的嗎?如果我告訴我,我真的愛你,你會相信嗎?
“如果你要的遠離,你就可以得到幸福,那麼,我就把幸福還給你吧……”他直起了自己的身體,身上的名牌西裝,早已經不太平整了,他坐上自己的車,卻是將自己的頭靠在了車上。
而脣角那抹笑意,始終是苦澀無比。
而從這一天起,楚律再也沒有出現在夏若心的面前,甚至就是連小雨點出現在楚家時,他也是躲在極遠的地方,只是爲了可以偷看一眼自己的女兒。
他怕那孩子更加的討厭他,更加的厭惡他。
小雨點拿起一個小皮球,這個是叔叔送她的,雖然她是女孩,可是她還是很愛玩的,她小小的腳不時的向前跑着,追着那個有着卡通兔子的小皮球,她站在原地,奇怪的歪了下自己的小腦袋,她的球球呢,怎麼沒有了?
有些委屈的扁了一下小嘴巴,她快要哭了,因爲她把球球弄沒有了。
楚律的手中拿着一顆球,那是他剛纔撿到到的球,而他一見女兒想哭的的樣子,自然是十分的心疼,他走了過來,然後蹲下了自己的身體,將球球向小雨點的腳邊滾去。
小雨點眨了一下眼睛,這纔是低下頭,不明白踢踢自己腳邊的小皮球,她高興的抱了起來,“球球,真乖,和小雨點一樣乖。”她像抱娃娃一樣,抱着那顆球離開,卻是沒有發現,在她走後不久,楚律從旁邊的樹下走了出來,而他的手上有着被樹枝掛皮的痕跡。
他看着自己的手,然後難受的一笑,他的女兒真的很可愛,她也很乖,只是,他到目前還沒有抱過她,握緊了自己的雙手,他不顧自己的手會疼,只是站在這裡,看着那個早就不不見蹤影的小人影。
而後,他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技通了一個電話。
杜靜棠,我警告你,不許再給小雨點買那些危險的玩具,她是女孩,不是男孩。他的手還在隱隱痛着,還好是他,如果是小雨點去撿球,還不弄傷了自己,。
而電話邊的杜靜棠則是被他罵的一愣一愣的。他好冤枉啊,一個皮球會有什麼危險,而且這也是小雨點自己要的,不是他願意給買的啊。但是,他這也沒處訴苦去,只能是讓手機離自己的耳朵更遠一些,他的這個表哥,最近,似乎是越來越愛罵他了。
這不對,那也不對,他杜靜棠不是生出來給人罵的,他的心裡可是不平衡的要命,不過也能理解,那個當了爹卻是沒有女兒抱的傢伙。
至於楚律總是偷偷的跟着女兒,在幼兒園裡,在公園裡,總之女兒在的地方,也通常可以找到偷偷摸摸的他,而他也有很長的時間不在公司裡面了。
現在的他,只要想多見見女兒,少他一天,他的公司不也會倒。
小雨點奇怪的看了看四周,小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臉上摸了摸,爲什麼她總是感覺有人在呢。
哦,可能是老師吧,她這纔是坐在了地上,拿着積木玩着,而她的娃娃則是被小心的放在了一邊,那可是她的寶貝,走到哪裡都是要帶着的。
而小小年紀的她並不知道,危險其實也是在慢慢的接近着她,她蘋果般的小臉上,格外的認真,只有那雙瞳色,像極了楚律,不過,生在孩子的臉上,那是天真,是無邪,卻不是陰沉,秀秀氣氣的孩子,笑起來,就算是再硬的心腸也要被軟化了。
李漫妮放下了手中的報紙,手指放在了自己早就隆起的腹部上,她複雜的站了起來,到了現在,這個孩子,她還是沒有決定要不要打掉,而孩子卻是越來越大了,如果再這樣下去,她就必須要將她生出來。
可是不行,她不能將他生出來。
她站了起來,放在自己小腹上的手用力的一握,她決定了,她就算是死也不會生下這個野種的,如是不是那個人害她。她現在也不可能會變成這個樣子,而她怎麼可能會幫那個男人生下孩子,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她拿起了自己的包,下了樓,準備去醫院,李母見到她,從鼻子裡面哼出了一聲,現在她都沒有臉出去了,怎麼,這大着肚子的要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