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滅了手中的煙,他並沒有忽略她微帶着紅腫的眼睛,她哭了,就在剛纔。只是這個女人怎麼這麼愛哭的,他擰緊了自己的自己的眉頭,縮緊了眉心間幾道習慣的摺痕。
爲什麼同樣的姐妹,以軒就從來都不會哭,只是他忘記了,因爲,沒有人會這樣殘忍的對待夏以軒,她是所有人寶貝,包括他楚律,而夏若心卻不是,她只是一個罪人,一個被所有人指責與怨恨的罪人。
她不哭,還能做什麼?
夏若心走到了牀邊,只是躲在了牀的一角,離他很遠很遠,或許是知道他討厭自己的靠近,更或許是也是因爲 ,她已經害怕的蜷縮起了自己的身體。
他們之間,還是夫妻嗎?
而他,還是不是那個說過他會回來找她的小哥哥。
閉上了自己的雙眼,眼睫輕顫間,她的世界已經一片黑暗,絲毫不知道自己的黎明會是在哪裡。
楚律則是拿起了一根菸放在了自己的嘴邊,點着,他向來很少碰菸草,只是這一次,他卻是有些失魂般的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空氣裡有着極濃的菸草味道,夏若心無意識的翻了一下身,輕輕的咳了一聲,而楚律的手中的動作就這樣瞬間停止。
他的手指掐滅了手中的煙,只是側過頭,看着離自己很遠的妻子,他突然間接近她,甚至伸出了自己的手輕輕放在了臉頰之上,直到她長長的睫毛刷過了他的手心,他纔是猛然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他閉上了自己的雙眼,按滅了牀頭的燈,頓時整個房間裡只有一片黑暗,還有,他們不時交錯在一起的呼吸聲。交錯中, 漸漸的融合。
不知道睡了多久,外面已經有了輕微的光亮,不過卻是離天亮還有很長的時間,夏若心坐了起一爲,下身處似乎仍然是疼着的,她小心的看着躺在不遠處的那個男人,楚律,她的丈夫也是她愛着的人,但是,他,恨她。
一張足可以容納五六個人的大牀上,此時,他們之間各自佔據了一角,距離從來都是如此的遠,她自嘲的笑了一聲,卻是小心的接近。
她挪到了他的身前,只是這樣悲傷的望着,也只有在這個時候,她才這可以如此安靜的陪着,伴着他,不算黑暗的房間內,男人有着很薄的脣角,很少會揚起來,通常的時候,總是緊緊的抿着,他有一雙極亮的雙眼,脫利中有總是有着過分的洞察人心,還有他的鼻子,組合成了一張極有個性的五官,有着西方人的深邃,也有着東方人的神秘,這樣的男人,真的讓人女人瘋狂。
只是她更是知道,這只是睡着的他,等他醒來迷時,他的臉上只會有殘忍,他的心中只會有殘酷,他恨她,所以不心疼她,而這個世界還有誰會是心疼她呢。
輕輕的晃了一下長睫, 滴達的一聲,她低下頭,卻是發現,自己的眼淚就這樣的落在了自己的手背之上,然後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