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心看着他手心中的護身符,眼睛微微的紅了一下,這個是夏以軒的,不對,是楚律的,但是,從來都是不屬於過夏若心,原來,他知道了,都知道了,只是知道了有什麼用,一切都晚了,晚了二十多年的時間,再是提及,有意義嗎?
“爲什麼不告訴我,你纔是那個我遇到了小女孩,爲什麼不告訴我,這個護身符是你的。”楚律握緊自己的手,用力間,護身符的尖角都已經陷入了他的手心裡面。
“那你呢?”夏若心看向他,眼睛帶起了一抹白色的朦朧,什麼也看不清楚,“你說過的,你會回來找我的,可是你找了沒有,你找的只是夏以軒而已。”
“不是,我等你十幾年了,如是不是護身符在夏以軒的身上,我不會認錯你的,”楚律連忙的解釋,此時,這個男人早已經經不是那個冷酷無情楚氏集團,握有天下衆多財富的楚律了,而是一個需要贖罪的男人而已,他做了太多的錯事,還不知道可不可以挽回,如何可以償還?
“不要說了,一切都過去了,”夏若心用力的眨了一下自己的雙眼,才讓眼前的視線清楚了起來,不管我是不是你要的找的那一個人,你愛的的,只是夏以軒而已,就算是我當時告訴你,你會相信嗎?會嗎?她的脣間又是有了那種濃的化不開的苦澀以及諷刺。
知道了,又怎麼樣,又能怎麼樣,應該要發生的,都發生了,不應該發生的,也發生了,她爲了愛他已經付出了太多,而她也已經不想再愛了。
“沒有過去,”楚律走上前,“我知道我錯了,我道歉,”高高在上的楚律從來都沒有道過任何歉意,也沒有向任何人低過自己的高貴的頭顱,他向一唯我獨尊,將什麼人都不會放在眼裡,但是這一次,他卻是低聲下氣的,去給一個女人道歉,因爲,他是真的錯了。
“我無法讓過去重來,也無去彌補我以前的對你的傷害,但是,我還有後半生,我要用我的一切,去補償你,只要你再給我一次機會,一切都不晚的,真的不晚的。”
他慶幸他知道了一切,慶幸他還可以找到她,他們只是錯過了四年而已,他們還有很多的四年。
“一切,包括你的婚姻嗎?”夏若心鬆開了自己的手,如果,四年前,他告訴她這一切,她一定幸福的死去,只是,現在,她幸福的想要讓他去死。
楚律點了一下頭,“我願意。”他願意給她一切。只要她要的,他都會給。他現在只想留住她,留住這個一直以來,他以爲恨,但是,即使是恨的無法忘記的女人,恨的至極,不也是一種愛嗎?
“可是她呢?”夏若心指了一下他的身後,“你準備拿她怎麼辦?”
楚律的身體愣了一下,他轉身,身後是不知道時候過來的,一臉慘白的李漫妮,他的黑眸複雜了起來,也是沉浸了起來,而李漫妮的脣只是不斷的在顫抖的,她想要知道答案,可是也怕答案。
她呢,她要怎麼辦?她不是別人,她是他楚律的妻子啊?但是,他現在卻是在做什麼,他願意給另一個女人婚姻,那麼,她李漫妮又是算是什麼?
“你準備拿她怎麼辦,還是像四年前對我一樣,讓一個男人爬上了她的牀,讓她身敗名裂的同你離婚,你再去絲毫沒有顧及的去娶另一個女人。更或者是,你要重新的開始,只是讓我做你的情婦,你的“妓”女?”還有什麼,她不願意去再貶低自己,糟蹋自己。
因爲這兩個字,他都不知道已經說過多少次了。她已經沒有什麼感覺了。
她的話一說完,楚律的薄脣微動間,已是僵在了那裡,而他身後的李溫妮更加搖搖欲墜,他不可以這樣對她,不可以,她不要做第二個夏若心,她連忙走上前,緊緊的拉住了楚律的衣服,楚楚可憐的臉上早就掛滿了淚珠,卻是將她細緻的妝容衝散的一點也不剩。
“律……”她叫着楚律的名子,但是,楚律那雙黑眸中的幽暗都是在另一個婦人的身上,她知道那件事是他做的,而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去否認,因爲,那本就是事實,他現在也總算是爲了自己過去所做的一切,付出了代價。
“有人喜歡做第三者,有人喜歡破壞別人的家庭,可是我不會,”夏若心淡淡的開口,她輕輕的閃了一下自己的長睫,伸手握在了自己的左胳膊上面,他們知道嗎?這樣的情況卻是如同四年前重現一樣,只是,對象卻是換了,至於她卻是沒有興趣了,連諷刺的心都沒有了。
她的話說的李漫妮的臉色一陣一青一陣白,如同有人在她的臉上狠狠的抽了一下,是的,就算時間過去再久,楚律處理當時的事情有多麼的好,多麼的完美,在所有人的心裡,她仍然是逃過以前的第三者名聲。
“我現在生活很好,”夏若心直視着楚律的臉,笑了,有些東西放下了,也找不回來了,“我欠你的都已經還了,用我的身體,用我的四年的時間,用我的所有的一切,我想恨你,但是,我也不再愛你了。”
她說完,轉過了身,卻是沒有留意到了楚律眼中一閃而過的痛苦神色,所有人都以爲楚律這樣的人是不知道心痛爲何物的,如果他以前不知道,好麼,他現在徹底的嘗試到了。
而他沒有去追,因爲他沒有理由,也是因爲,此時站在他身邊的女人,纔是他的妻子。而她要的,他現在依然是給不起。
他將手放在了自己胸口之上,這裡竟然很疼,是那種最近他纔有了的疼,他的心爲了一個女人在疼,其實,沒有人知道,他的這顆心,早已經疼了四年了。
“律,爲什麼,你不是以前很她嗎?不是說過只是在報復她嗎?爲什麼,你現在卻要對她這樣,以前的她似乎是欠了你的全世界,但是,現在的你,卻是欠了她的全世界。”
李漫妮的聲音穿秀透了楚律的耳膜,這纔將楚律的神思拉了回來。
“你想知道?”他並沒有拉開李漫妮的手,聲音極淡的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