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老,媽媽是最漂亮的媽媽。”小雨點老實的回答,而高逸笑笑,孩子自然會有她自己的一套的思維方式,或許是有時挺是古怪的,不過,也是需要他們的尊重的。
一雙小腳落在了地上,小雨點牽住了夏若心的手,而夏若心卻是不解的問着她。
“小雨點,爲什麼不讓媽媽抱了?”
小雨點的小腳不時的向前走着,“叔叔說媽媽很累,說小雨點長大了,會自己走路。”她擡起自己小小的臉,眼睛眯成了月形,她可是一個乖孩子的,要聽叔叔的話的。
夏若心握緊了女兒的小手,果然是長大了,她動了動自己的左胳膊,確實,小雨點現在的是重了很多,她抱的有些吃力了,再是長長就真的要抱不動了。
而高逸想必是已經發現了這一點了,他,還真的是一個意外體貼的與細心的男人,她的心裡極暖,如同一道暖陽慢慢的修復了她的已經千創百孔的心,讓她可以相信,她離幸福真的是不遠的。
“若心,這個不是若心嗎?”一個帶着驚訝的聲音傳來,夏若心擡頭,認出來一直拿衣服給他們的洗的李嬸,在平常,李嬸子和這些鄰居都是十分的照顧她與小雨點,就算是她家的衣服根本就不用別人來洗,她還會是將衣服,全部的交給他們。
“李嬸,是我,”夏若心一笑,臉上有着一些感傷,也是有着一些感動,想不到在這裡還是有人記着她的,這些在她最走投無路時,給了她幫助的陌生人。
“回來了,回來了就好了。”李嬸擦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看她,都這麼大的年紀的人了,還管不住自己的眼睛,這樣會讓人笑的。
“小雨點……”李嬸低頭喊着那個一直拉着自己母親手的小傢伙,胖了,臉色也好了,這樣就好了,就好了,她們沒事真的是太好了。這是一對可憐的母女,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那麼,是不是太過可憐了。
李嬸走了過去,彎腰抱起了地上的小雨點,哭笑着,伸手撫着小雨點長的很像夏若心的小臉。
“孩子的病好了沒有?”她有些艱難的問着,這麼小的孩子,就生病住院了,她的身體可以承受的了嗎?而她只是隱約的知道這個孩子病了,而若心也已經幾個月沒有回到這裡了。
“恩,好了的,”夏若心點了一下頭,而沒有人知道,爲了這一句好了,她付出了多少,但是,一切都值了,她終是換回了一下健康的女兒了。
“那就好,那就好,”李嬸放下了懷中的小雨點,揉着她的頭,最是喜歡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小雨點,記的長大了要好好的愛媽媽,她很辛苦,知道嗎?”
“恩,小雨點知道了,”小雨記住李嬸的話,又是走回去拉住了夏若心的手,她會很愛很愛的她的媽媽的。
告別了李嬸,夏若心拉着小雨點的小手,向自己的所租的那一間房子走去,這次來是要退了這一間房子的,房間雖然小,可是也是要留給需要人的去住。
打開了房間的門,她已經有很久沒有來了,一直都是在醫院裡,而裡面早已經落了一層厚厚的土,她用來洗衣服的大盆還在,她們睡覺的小牀也在,一切都是他們走是的那個樣子。
“小雨點,在這裡等媽媽一會,媽媽去收拾一下,”她蹲下自己的身子對着女兒說着,記着不要碰這裡的任何的東西,因爲會弄髒小雨點的小手的。
小雨點點了一下頭,乖巧的站在了一邊,只是睜大眼睛,看着媽媽的一舉一動,夏若心打開了櫃子,從裡面拿出了她的東西,有她們的舊衣服,一點也不多的衣服。
包好,她又是從一邊的櫃子裡拿出了她的速寫本,上面是她給女兒畫的畫,從她出生就開始了,她的女兒沒有照片,而這些比起照片還要珍貴。
高逸說什麼也不要她過來,只是,有些東西,她還是想要來取,比如說這些。
收拾好了一切,而她的手裡則是拿着一個小袋子,並不多,其實,她想什麼都帶走,但是,到了最後卻是發現,什麼也無法帶走。
她的這些東西,與高逸家在的東西,真的是有了一種格格不入的衝突。
“我們走吧,”拉起了小雨點的小手,而小雨點回過了關,好像很不捨得的離開,這個她從記事起就住的家,她突然抓緊了夏若心的手,眼淚叭搭叭搭的不斷的向下掉着。
“小雨點,不要哭,”夏若心的也是紅着眼睛,其實,她也是捨不得,畢業是住了三年的地方,人都是有感情,這不是別的地方,這是家,是家啊。
“媽媽,不要哭,我們有新家家了,”她的小手放在了夏若心的臉上,有些笨拙的給她擦着眼睛,然後吸了一下自己的小鼻子。
“恩,媽媽不哭,小雨點也不要哭,我們已經有新家了。”她重複着女兒的話,站了起來,拉起女兒的小手走了出去,她們不斷的向前走着,一步一步離開了她們生活了三年的地方,這裡有悲有喜,有喜有甜,有着夏若心的汗水,也有着她最珍貴的記憶,也是有着小雨點出生時的一點一滴。
高逸靠在了自己的車上,等着,直到看到向自己走過來的兩道身影,這纔是微微的直起了自己的身體,眼中的等待纔是開始緩緩的落了下來。
只是當他看到兩雙同樣的紅的一模一樣的眼睛之時,只是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
不愧是母女,哭起來的樣子都是一模一樣的。
車門打開,高逸先是將小雨點抱了進去,這纔是問着夏若心,“東西都帶好了嗎?”他低頭拿過了她手中的袋子,打開一看,裡面只是幾件舊衣服,還有一本像是書的東西,不多,不過,他也可以想象的到,那裡其實也沒有什麼東西,而他也是沒有忘記,他去時,那個簡陋無比的地方,就像是夏若心說的,她們曾今很窮。
“恩,拿完的,”夏若心點頭,高逸的嘆了一口氣,手指輕輕的放在了她額頭上碎髮,自然,那並不是真的,只是她爲了方便,而帶的假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