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點撿起了地上的一個小包包,是女人的錢包吧,上面還有很多亮閃閃的東西,很好看,像星星一樣,她不斷的反覆捏着,不過,她擡起自己的頭,歪着小腦袋,看着前面走着的兩個人,他們走的並不快,但是,她卻是知道,東西是他們丟的。
媽媽說過,撿到東西要還的,不要丟了的人會很傷心的。
如果她的娃娃找不到了,她會難過的哭死的。
她連忙的向前跑去,兩隻小小的腳跑的極快。
然後一隻小手抓住了身前一個女人的衣服。
女人回頭,五十歲左右的臉上,卻是保持的很好,只是除了眼睛,有些微微的暗淡,一張臉上也是有些恍忽,突然的,她見到小雨點可愛的小臉蛋,似乎是極爲的激動。
“心心……”
她叫了起來,然後蹲下,雙手緊緊的握着小雨點小小的肩膀,而小雨點奇怪的站着。她應該叫她什麼呢??
媽媽說,婆婆都是有白頭髮的,姨姨沒有的。
“姨姨,我叫小雨點哦。”
“不對,你是我的心心,你一定是的,這張臉,明明就是我的心心的樣子。”
女人激動的伸出自己的手,顫抖無比的摸着小雨點稚嫩的小臉。
“不是的,意君,”他身邊的男人連忙拉起了地上的女人,不斷的拍她的背,“你看到了沒有,她纔是一個孩子,她不是若心的,不是的,”男人說着,臉上寫滿了愧疚,都是他們家對不起他們母女啊。
現在沈意君整個人如同失了魂一樣,見了像若心的孩子會當成若心,都會叫心心。
只是,他低頭仔細的打量着這個漂亮的小娃娃,粉的小公主裙,一雙紅色的小鞋子,還有頭上帶着的小太陽帽,孩子這一身看起來都是十分的簡單,但是,這孩子的長相,就知道不是普通的人家。
尤其是那張好奇怪的小臉,這一細看,連他也有些驚了,這孩子真的是有些像他第一次見到了夏若心時的樣子,不,比起那個時候夏若心還要漂亮的一些。
紅潤潤的小臉蛋,小小粉色的脣,還有一雙大大的眼睛,黑眼睛極大。
“小朋友,你有什麼事嗎?”
他彎下了自己的腰,忍不住的聲音都跟着柔和起來,就怕嚇到了孩子。
小雨點從自己身後拿出了那個女士小包包,“姨姨把這個丟了,小雨點來還給姨姨。”她笑的天真可愛,臉蛋紅的真是像一個蘋果,讓人恨不得去咬上一口。
“哦,看我們粗心的,”男人拿過了那個包,果然是意君的,他們連包掉了都不知道了。
男人打開了那個包,從裡面拿出了幾張大鈔,“來,小朋友,這個是爺爺給你的,”他當她爺爺其實才是對的,因爲,他的年紀已經可以抱孫子,只是,這輩子已經是不可能了。
小雨點連忙的搖頭,“媽媽說,不能拿別人的東西,”她轉身然後搖起了自己的小手。
“爺爺,姨姨再見,”只是這稱呼讓男人的臉色有些古怪,他真的就有這麼老嗎?但是,這個孩子真的是太乖了,不知道是怎麼樣的父母纔可以教出這樣可愛的孩子來,讓他真的是很羨慕。
“心心……”沈意君卻是伸出了自己手,不斷的掙扎着,那是她的心心,是她的女兒,不會錯的,她知道錯了,知道虧待她了,可不可以給她一次機會,她會去做一個好媽媽的。不要丟下她一個人。
“意君,我們走吧,”夏明正拉起悲痛的妻子,向前面走去,唉,都是他們造的孽啊,現在,報應也來了,誰也無法躲過。
“我要我的女兒,我要我的女兒……”沈意君不時的大哭着,眼淚順着她的下巴落了下來,而她現在終於是體會到了當初夏若心又是怎麼樣的一種悲痛俗絕。
眼睜睜的,她只能看着那個小小的身體消失在了她的眼前,那明明就是她的女兒,是她的女兒啊。
“走吧,我們回家吧。”最近的壓力已經讓他們都是了老了很多了,每天都這樣下去,或許連他也是要崩潰了。
“媽媽……”小雨點向夏若心跑去,抱緊她的雙腿,“媽媽,小雨點剛剛做了好事哦,小雨點撿到了東西,還給人家了。”她擡起自己的頭,等待着夏若心的誇獎。
“小雨點做的很好,”夏若心蹲了自己的身子,用自己的手將女兒臉上的汗水擦乾淨,小雨點的一張小臉跑的紅通通的,再也不是以前的蒼白的了,讓她真的感覺很欣慰。
“是嗎?小雨點這麼乖?”一道十分清朗的聲音響起。
“叔叔……”放開了夏若心,小雨點這才向不知道什麼時候出在現在自己身邊的高逸跑去,一下子抱住他的雙腿,“是啊,小雨點很乖的,媽媽說是這叫做什麼,什麼什麼的……什麼呢?”她用力的想,可是,她有些想不起來了,忘記了。
叫做拾金不昧,記住了嗎?高逸提醒着她,
“恩,恩,就是這個,”小雨點記住了。小雨點連忙的點頭,“媽媽也是這樣說的。”
“好了,這個是獎賞小雨點的,因爲小雨點今天很乖,做了好事了。”
高逸將手中的一個冰激凌,放在了小雨點的小手上,小雨點雙手拿着,然後開心的一笑,“謝謝叔叔,”她伸出自己的小舌頭舔了一下,好涼,好甜,真的是好好吃啊。
而高逸的手中還有一個,他走到夏若心的面前,將另外一個給了她,來,你也吃一個吧。
夏若心想接不能接的,她已經不是孩子了,已經過了吃這個時候了,而她早就已經忘記了,自己有多久沒有吃過了這個了。
不是隻有孩子纔可以吃這個的,你也可以的。高逸將手中的冰激凌放在了她的手心裡,吃吧,再不吃就要化了。
夏若心只好是自己拿了,本來還是要說那句謝謝的,不過後來,她一見高逸眼中的警告,纔想起來,他十分的不願意去她說那兩個字,最後只能是低下頭,吃着手中的冰激凌,或許是苦的太多了,總是感覺現在太過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