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心手中的杯子又是滿滿的一杯酒,她的手指冰涼間,已經沒有任何的溫度,這都是第三杯了,她都有種感覺,是不是楚律恨不得,現在就讓她喝死,而他,真的就那麼恨她嗎?
四年了,四年,還是沒有讓他的恨少一些。
他的恨究竟有多重,已經毀了她一次,還不夠嗎?
“喝!”一聲淡淡的聲音傳來,不算重,甚至是極輕,但是,夏若心卻是再一次的知道到了這個男人殘忍,還有,他的無情。
拿起了酒杯,她擡起自己的頭,困難的喝完了這一杯,她的臉色已經近那種慘白,她不會醉,也不想醉,明明喝了這麼多酒的,但是,她的意識卻是越來越來清醒。甚至,可以感覺這個男人每一分恨意,每一種無情。
再是一杯,夏若心端起了手中的杯子,放在了脣邊,胸口不斷的起伏着,一張顫抖的脣已經失去了血色,長長的如同流蘇一樣的長睫不時的晃着,眼底藏起了太多的痛苦。
她不能喝了,真的喝不下去,再喝下去,不知道她的胃部會不會喝破了。
只是男人冰冷的視線一直隨着她,她端起了酒杯,眼睫輕落下,又是一連串的淚珠滾落在了酒裡,她的脣輕動了一下,手邊卻是一輕。
回頭,朦朧間,卻是看到了楚律左手端着酒杯,自己喝了下去,比起她的狼狽,他顯的極爲的優雅自然,如同一國的帝王,掌控着這世間的所有的生殺大權,而她只是一名最爲低賤的女奴。
楚律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然後伸出手放在了夏若心的下巴上,欣賞着她不正常的膚色,眸裡除了沉冷以外別無其它。
“你是不是在想我要怎麼對你?”他的聲音冷漠的傳來,夏若心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一道又一道的冷風吹過,凌遲過。
“有差別嗎?”她突然淒涼一笑,“楚先生,有差別嗎?你以前怎麼對我的,現在就怎麼對,有什麼樣的差別嗎?都是折磨,分的那麼多,有意思嗎?”而她從來都沒有想過他對她會手下留情什麼?她不是他愛的,而是他恨的。她記着這一點,四年來,沒有忘記。
楚律突然間像是被燙了手指一般,甩開了夏若心的下巴,他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嘲弄笑着,將她的狼狽,她將眼中的淒涼,盡收眼底。
“你很快就可以知道了,”他突然冷笑一聲,彎下自己的腰,直接抓住了夏若心的左手,只是,卻是發現,她的這一隻手卻是沒有任何的抵抗,而他這才發現,從頭到尾,她用的只有右手,而她的左手竟然未動過。
他的手指向上移着,移到了她的手腕之上,卻是真切的感覺到了她手腕上面的骨頭,似乎是已經長的錯位了。
“爲什麼不去治?”他的眼睛突然紅了一下,不知道是因爲什麼,那樣的聲音裡竟然帶着一些狂亂與暴躁“爲什麼不去治?”夏若心重複着他的話,從他的手中抽回了自己的左手,而後右手輕輕的撫上自己無力的左臂,“你忘記了嗎?楚先生,一個沒錢又沒有人要的女人,她還有什麼能力去治她的手,而這些不都不是你的嗎?你不是要給你的妻子報仇嗎,所以,你報了,你滿意了,你痛快了,現在再句話,楚先生,不多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