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太說以前事情,有時想起來時,可能會說上兩句,卻也總是一筆帶過。
她枕在枕頭之上,手中還拿着一本書,卻是無法看進去一個字當是楚律出來時候,還以爲她是睡着了,所以他刻意的放輕了腳步,也沒有打攪她,而是脫掉了自己的外衣,躺在了另一邊的小牀上面,這裡除了有24小時值班的護士之外,還有一張可以讓家屬休息的小牀,VIP就是VIP,這病牀也是比一般的病牀要大的很多。
他躺了下來,也是將自己的胳膊枕到腦後,然後將燈調的暗了一些,也只是留下了一絲的光亮,並沒有伸手不見五指的暗。
“楚律……”
陸筱畫突然開口,原來她是沒有睡的。
“怎麼還沒有睡?”楚律仍然是維持着同樣一個動作,他側過臉,隱約的光線之下,其實有些目看不清切,只能看到她長到肩膀的髮絲,很柔很軟,這一點,他的小雨點也是一樣,小雨點大部分是跟了媽媽偈,只是除了瞳色,還有脾氣像他這個父親。
陸筱畫坐了起來,將手中的書小心的放在一邊,然後她輕輕的呼吸着,好像是有了一些睡意。
“其實你大可不必這樣的,這裡有護士在,我自己也不是什麼大病,你真的不用在這裡陪我的,我知道你很忙,每天要處理的事情也會很多,或許你現在在這裡陪我幾天,可是等你回去之時,你的工作就有壓死你了,所以,真的不需要的。”她抓了抓身上的被子,感覺到有些冷了吧。
“沒事,”楚律閉上眼睛,眼前已是全然的黑暗,可就算是這樣的黑,這樣的暗,他的心,卻是從來都沒有過的安定。
“這是我欠你的,公司那邊,我會有我的處理方式,不會倒就是了。”而他挑了一下脣角,如果那麼容易就倒了,就不是楚氏集團了。
楚氏集團已經有了一個系統的管理方法,各部門之間也能夠相互的調和,他這個總裁有時要做的,就是公司的大部分運營的決策,還有的就是一些文件必須要他的簽名。
他可以很忙,同樣也可以很閒,忙是因爲,他無事可做,他只有工作,他愛工作,可是若要閒,也可以很閒,因爲他需要時間,他需要放鬆,只是這麼些年來,能讓他放鬆的事情並不多,如今終於是找到了,讓他多休息幾天,也不行嗎?
陸筱畫再是躺了下來,而她輕輕的溢出了一縷嘆息聲。
楚律的固執,同他的手段一樣的……
可怕。
而她以爲自己的會睡不着,可能又會一直的睜眼到天亮,只是她沒有想到,再是一次睜開雙眼之時,竟然都是到了早上。
她有半天的時間,還是沒有反應過來,睡飽了的感覺,很讓人滿足,而且她的精神十分的好,她有多久沒有這樣睡過了。
戶外的時候,那是因爲太累,所以一到晚上她很就容易睡着,所以,那時讓她走多長的路,她都是不怕,就是爲了,晚上可以好好的睡上一覺。
她以爲自己的生活再一次步入正軌的時候,可能失眠會再一次的找上她,可是好像沒有,她竟然一覺就睡到了天亮了。
而且她現在的精神很好,腦子也是清醒,這都是多久沒有的事情了,她好想在陽臺呼吸一口新鮮的空氣,而後再是伸一下懶腰。
她想,這是一個美妙的早上,是一個很美好的一天。
“醒了,”楚律從外面走了進來,仍是一身灰色的修身風衣,如是模特兒一樣的身高與身材,哪怕只是普通的衣服,在人羣裡面,也絕對的會是吸晴的存在。
“剛醒,”陸筱花忍不住的伸了一下懶腰,她還想再是躺在被子裡面多睡上一會,就是怕晚上又會失眠,所以她只能起牀。
楚律將她推着去了洗手間裡面,而門關上,陸筱畫也是抒出一口氣,鏡子裡那個皮膚白皙,脣角帶笑,又是一臉的好氣色的女人就是她嗎?
她怎麼記的自己之前,大多的時候。都是白的跟個鬼一樣,高逸說是她的精神不好,可是補品吃了不少,飯也是死命的吃,卻從來都沒有改善過什麼。
或許在這時,瘦已經成了一種風情,可是高逸說,她的瘦,其實是病。
她想再是這樣下去,說不定,她還真會胖起來的吧,至於是不是,就是需要時間的待定了。
而想到高逸的時候,她臉上的笑也跟着微微落了一下,刻意不去想他的名子,只是因爲,感覺沒必要了,不管他是不是願意救她,她現在都是活着。
就像是楚律所說的那樣。
他欠了她。
而她,是不是也是欠了高逸的
捧起了一些冷水,她將水不時灑在自己的臉上,瞬間的那一種冰沁,讓她的精神也是跟着冷了一些,她打了一下冷戰,連忙打開了熱水,開始洗臉,而洗手間裡面,除了有她的東西之外,還有楚律的,兩套牙刷,男人剃鬚水,一套男式的護膚用品,外表不起眼,不過卻是專爲男士設計出來的,而這一套,她見陸錦榮用過。
其實她感覺自己的私人空間被人給入侵了,每看到這些,她總是有種很奇怪的感覺,似乎,他們曾今就是如此的,共用了一個浴室,共睡一張牀,甚至還會共用一雙筷子。
是不是這樣的,她不知道,也沒有人會告訴她。
而在架子上面,放着一整套女用的護膚品,也都是國際一線品牌的東西,而且是她一直用的那一個品牌,他到了解,他也到是細心。
而她現在真的想要知道,到底以前的他與她之間有着怎麼樣的糾纏,只是,她也明白,別人告訴的,她也只會當成故事,因爲沒有記憶,也沒有切身的體會。
這是沈微的原話,而她不得不承認,沈微她,是說對了。
所以她不願意從別人的嘴裡聽到她的過去,因爲沒有共鳴,她想要自己記起來,也想要自己知道,只是想要記起談何容易。
她要說服的第一個人,不是別人,而是高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