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小雨點的娃娃,”小雨點伸出自己的小手,要找自己的娃娃,她把娃娃弄不見了,楚律直接就拉開了被子,果然的,娃娃是在被子裡面的,本來他是拿着娃娃,就要給女兒,可是手指一碰到了那個娃娃,卻似被燙傷了一般。
這個娃娃,這個娃娃不是……
他將娃娃拿了過來,放在自己的眼前,這好像是小雨點以前那個一直抱在懷裡,也一直最愛的那一個,娃娃早就舊了,就連娃娃身上的衣服,幾乎都是要洗的發白,而且娃娃的衣服上面還有補過的痕跡,這是小雨點不小心將娃娃的衣服給弄破了,是若心一針一線的補好的,四年的時間,夏若心什麼也沒有學到,但是補衣服的水平,卻是極好的,補好了之後,幾乎都是都是看不到痕跡的。
他用手捏了一下那塊布料,果然的,雖然眼睛看的不是太清楚,但是這確實就是補過的。
“寶寶,這個你是從哪裡弄來的?”他幾乎都是顫抖着聲音問着,這是娃娃,他以爲早就丟了,他以爲再也找不到了,可是現在怎麼又是回到小雨點的手中了。
“媽媽給小雨點的,”小雨點抱過了自己的娃娃,很親呢的用自己的小臉蹭了一下娃娃軟軟的臉。
楚律有些失望,只是心中對於陸筱畫這個名子,不知道爲什麼,開始模糊了一些什麼,而最後,他卻是將一切都是落在高逸的身上。
可能是高逸拿走的,可能是高逸還在想着若心,可能也是像他一樣,爲了找一份回憶,他找到了女兒,面高逸找到的卻是娃娃。
但是,他不知道的爲什麼現在高逸對小雨點充滿了故意,難道就是因爲小雨點是他的女兒嗎,可是雨點是誰的女兒,他不是一早就知道了。
“爸爸,”小雨點拉了拉楚律的袖子,“小雨點肚肚餓了。”
楚律揉揉女兒的小腦袋,準備帶女兒去吃飯,卻是沒有將高逸與娃娃的事情,細想下去。
再一次的,陸筱畫坐在了楚律的面前,這不是她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可是也不知道爲什麼,第一次的,她面前的這個男人,感覺到了自己的雙腳不是太舒服,她踢了下椅子,今天穿的還是一雙微微平跟的鞋子,而她吐出了肺內的一些濁氣,再是低下頭,用手中的吸管輕輕的攪着杯中的果汁。
“陸小姐,謝謝你,”楚律並沒有別的心思,也是真的想要對陸筱畫說這句謝謝的。
“不用謝,都是爲了孩子,”陸筱畫的眼睫微動着,有時卻是可以落下身邊男人擋住的光線,他太生硬,也是太冷漠,說話做事也像是一塊硬邦邦的石頭。
但是好似這樣的人,卻是有些似曾相識的……
楚律也是端起了杯子,忽的,他的視線落在了陸筱畫的長睫上面,那微微顫抖的的睫毛,似乎是有些熟,這個女人從一開始就與他針鋒相對,加着陸家人的身份,對於所有人而言,陸筱畫的名子,太陌生,也是太難懂。
但是好似這樣的人,卻是有些似曾相識的。
“你看什麼?”陸筱畫猛然的擡起頭,就發現了楚律投來的打量的目光。
沒有什麼,楚律收回了自己的視線,並沒有什麼尷尬的。
“謝謝你將娃娃還給小雨點了,”他端起了杯子,放在了自己的脣邊,“那曾今是小雨點最愛的娃娃。”
“還?”陸筱畫現在對於這還字,莫名的敏感着。
還,還什麼?那本來就是她的娃娃啊,是她從小玩到大的,是屬於她的,怎麼可能會是還,是給,是送,是賣也好,不能用這個還字吧?
而她還沒有來的及有話出口,就聽到了楚律的聲音繼續傳來,“那是若心給小雨點買的娃娃,是她用自己賣血的錢,給女兒買的,所以,小雨點很喜歡,她一直的抱着,雖然娃娃舊了,可是,仍然是她最喜歡的玩具,在她的心裡,這個玩具,就是她自己,誰也不可能代替。”
“娃娃丟了之後,我一直沒有找到過相同款的,三年前,那個娃娃是一位有名的玩具大師,爲了紀念他的妻子,進行的封筆之作,雖然價錢不高,可是卻是限量的,所以很難找到。”
陸筱畫拿着吸管的手指,不由跟着一頓。
“你說,那娃娃是三年前纔有的,以前沒有嗎,找不到嗎?”
“自然,”楚律再是放下了杯子,然後擡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
“陸小姐,謝謝你在百忙之中還能抽出時間過來見我,也謝謝你幫忙照顧我的女兒,如果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地方,我一定不遺餘力。”
“不用了,”陸筱畫仍舊是輕輕的攪動着杯內的果汁,卻是沒有喝上幾口,而她此時的長睫垂間,也是擋住了她眼底多餘的情緒與心思。
“陸小姐,需要我送你回去嗎?”楚律已經拿好了自己的東西,他一會還有一個會議要開,所以時間不多了。
“不用了,我想再坐上一會,”陸筱畫擡起頭,對楚律疏離的說着,而她的雙眼之內,也是隱約的布上了一層防備,還有些難解的東西。
楚律微微皺了一下眉,他向陸筱畫點了一下頭,然後大步的跟着離開,只是他在走到了了門口之時,卻是不知道什麼,停下了步子,而視線卻是落在了陸筱畫的身上很久很久。
陸筱畫端起了杯子,將杯子裡面的吸管,放在了桌子上面,然後一口一口的喝掉了杯中的果汁,酸酸甜甜的味道,散於她的口腔之內,餘味卻是變成了苦。
到底是先苦後甜,還是憶苦思知,她不知道,也是說不出來原因。
仍是入夜的時間,十分的沉靜,靜的似乎是可以聽到一個人的呼吸聲,而在呼吸過後,則是牀上那個女人不安的夢。
她猛然的坐了起來,後背已是一片冰冰的涼意。
啪的一聲,她拉開了牀頭上面的燈,習慣的將手伸進被子裡面,去尋找那個娃娃,每次只要她做惡夢之時,就想要抱着那個娃娃,尋找一些安慰,不知道是娃娃溫暖了她,還是她找到了娃娃。
可是她摸了半天后,纔是想起來,原來已經沒有了娃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