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是楚律回來的時候,就見女兒坐在地上大哭着,一雙眼睛就要哭腫了,小臉也是哭的紅通通的,很可憐,這孩子基本不怎麼喜歡哭,就算是當年受了那麼多的疼,也沒有見她哭成這樣,可是現在,怎麼哭的這樣難過的。
他走了過去,小心的抱起了女兒。
只是,他抱起女兒的瞬間,也是感覺自己的心裡一酸,他轉過身,也是隱下了眸中閃動出來的水花。
他輕輕拍着女兒的背,眼睛也是跟着微微泛紅了起來。
小雨點還在不斷的哭,不是卻是在揉眼睛了,她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可是沒有睡一會,又是醒來,再是哭。
楚律很少見女兒哭着這樣,可是這孩子又是不會說話,她是哪裡疼了,還是哪裡不舒服了,難受了。
他連忙讓家欣寶過來,只是家欣寶檢查了半天,最後還是那一句話,孩子沒事,至於到底孩子這是怎麼了,家欣寶自己也是說不上來,因爲孩子又小,又不能說話,所以很難溝通,但是,好在,孩子的身體是沒有任何的問題,至於爲什麼哭,這一點,家欣寶實在是無能爲力送走了家欣寶,楚律仍然是將女兒抱了起來,將她小小的腦袋按在了自己的懷中,他的女兒從小就很乖,不是太愛哭,他記的,她當年的哭的最兇的一次,就是她媽媽失蹤的那些那些日子,那時的她也是這樣哭着的,而且一直都是哭個不停。
等下,楚律的心臟一疼,一緊,也是跟着一縮。
他從自己的口袋裡面拿出了手機,手指都是跟着微微的有些顫抖,下來翻了幾次之後,手機裡面出現了一把鎖,這個要用的他的指紋才能打開,他的手指一按,已經按出了一個相冊出來,這是他手機裡面隱藏最深的東西,也是他不想再提起,甚至有時只是一眼,便是讓他會痛徹心扉的東西,這些回憶,這些照片,這些永遠無法改變的事實。
每一張,每一眼,都是對他的折磨,對他的傷害,可是就算是如此,每一天,在無人之時,他都會拿出來看,哪怕每一次都是將他的傷口,硬生生的撕開,撕裂,撕出來的皮肉鮮血淋淋,撕出來的傷口,疼痛難忍,但是,他還會忍不住看,忍不住的想。
他一頁又一頁的翻着,喉嚨發緊,鼻尖發酸,而眼眶也是在發熱。
他將手機放在了女兒的面前。
“寶寶,你看,這是誰?”
小雨點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她用自己的小手捧住了手機,終於的不哭了。她將手機拿到自己的臉前,輕輕的蹭着自己的臉。
“媽媽……媽媽……”
她雖然無聲,可是楚律卻是知道,她是在喊着媽媽的。
楚律伸出手,將女兒抱了起來。
他將自己的下巴抵在女兒的小腦袋上面,那一瞬間,父女兩個人的心,都是跟着被傷到了。
小雨點的懷裡抱了一個東西,高興的拍着門,
不久後,門開了,她邁着自己的小腿就跑了進去,還好有一隻手伸了過來,將她給抱了起來,不大的男孩子,雖然長高了一些,可是要是抱起小雨點,還是有些吃力的。
鄭安澤就知道敲門的人是她的,不過,妹妹很有禮貌,這樣做的很好。
小雨點高興的將懷中的東西拿給了鄭安澤看。
鄭安澤拿了過來,原來是一個相框,相框裡面是一個年輕的女人。他看了看相框,再是看了看小雨點,和小雨長的很像,不對,是小雨點長的和這相框裡面的女人很像。
“小雨點的媽媽嗎?”鄭安澤蹲下了身子,再是將相框還給了妹妹。
小雨點用力的點頭,很是寶貝的將相框抱在了懷裡。
只是,她扁着小嘴,睜大着一雙眼睛看着鄭安澤,不久後,那雙眼睛裡面已經暈起了一層的水花,眼看着就要掉下來了。
“媽媽很快會從裡面出來的,等小雨點再是得了好多的第一名之時,媽媽就會回來的。”
鄭安澤笑着說着,只是不雨點看不到他眼裡的傷,她還太小,小的不知道人間疾苦,小的真的會以爲,媽媽要等到她拿很多個第一的時候,就會回來了。
她高高興興的跑了出去,然後將媽媽的照片,小心的放在了牀上,然後再是給照片蓋上了被子,就去自己的舞蹈室裡面,她要拿第一,拿好多好多的第一。
而她並不知道,此時拿着筆的鄭安澤卻已經淚流滿面。
他也想媽媽,他會長大,他也會成功,他會讓那些欺負他們,傷害他們的人,全部的都是付出代價。
他將手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面,從脖子裡面拉出了一條項鍊,項鍊下面掛了一個墜子,不知道什麼是材質,即是過去了十幾年了都沒有生鏽過。只是被他的體溫暖的很熱,像是他心頭的血肉存在。
他將墜子打開,裡面只有一張照片,是他媽媽的。
“媽媽,我不會忘記你的,一輩子都不會,媽媽,你知道嗎,我撿了一個妹妹,妹妹很乖,如果媽媽在的話,一定會喜歡她的,我現在過的很好,妹妹的爸爸對我很好,他讓我上學,讓我學很多的知識,但是,也是十分的嚴厲,有些辛苦,但是辛苦過後會是更多的收穫,只是妹妹不知道,”他的手指輕輕撫着那個墜子,“有的人只要被裝進了這裡面,不管是大的,還的小的,當我們拿出來懷念的時候,大多的時候了,其實已經是不在了。”
就像他的媽媽,就像妹妹的媽媽。
楚律皺着眉,聽着保姆打來的電話,怎麼最近小雨點突然間很努力,以前練舞的時候,還會分心,可是現在不但不會分心,還很認真,就連新的舞蹈都是學了很多個了,她突然間變的勤快了,就是感覺有些不太對勁了。
他拿過了自己的外套,準備回去一次。
打開門,秘書見到他,連忙的站了起來“,總裁,需要將會議延後嗎?”這一次來幾次,就連秘書都是知道,他這是要出去了“不用,”楚律擡起手碗,看了一下腕上的手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