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沒有出聲，“……”
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聽着心口順了幾分。
顧繼周看向霍靳南，想說等秦歡醒過來的時候讓人給他捎句話，又咽了回去。
秦歡的以後大概和他沒有什麼關係了。
他一直以爲自己是個壞人，可以壞透頂、壞到底，沒想到最後因爲兩個孩子懸崖勒馬。
看了一眼秦歡住的病房，他轉身出了門，聽到後面的腳步聲，低聲道，“關叔，我能去看看我媽嗎？”
這……
關叔回頭看向老爺子。
老爺子看向關叔，“帶着他去看吧。”
關叔看向顧繼周，“表少爺，走吧。”
顧繼周悶悶地跟上了關叔，走向電梯的方向，“關叔。”
關叔應了一聲，“表少爺。”
顧繼周點了一支菸，“太姥爺最近身體還好嗎？”
關叔點了點頭，“老爺子最近身體挺好的，精神也不錯。”
“……”
顧繼周沒有出聲，的確，少了他和母親兩個不省事的，有舅舅在太姥爺身邊，太姥爺應該高興纔對。再說，秦歡懷了龍鳳胎，太姥爺一定很高興。
關叔看了一眼顧繼周，想到大少爺沒死，可是又不知道怎麼說。
顧繼周看向關叔，“我媽對秦歡母親做過什麼？”
關叔一愣，把知道的都告訴了他。
顧繼周沉默地聽着，始終一語不發。
他真的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
當初霍北告訴他的時候，沒有這麼詳細，他總以爲不是真的！
關叔看向顧繼周。
顧繼周站在那裡，只是抽菸，呼吸一陣不平穩。
看來，她根本就不是屬於他的！
咬了咬菸蒂，喉嚨一陣陣發緊。
這是命吧？
她原本就該是舅舅的，要不怎麼會兩次都愛上他？
要不姑姑算計他，怎麼會陰差陽錯地變成秦歡？
這就是命！
原本一直不能放下的，突然一瞬間都釋然了、放下了！
……
出了醫院，關叔將顧繼周送到了霍靳媛服刑的地方，和他一起進了探視間。
霍靳媛見到顧繼周，激動地出聲，“繼周，你出來了？”
顧繼周看着霍靳媛沒有出聲。
霍靳媛頓了頓，臉上的喜悅之情僵住，“繼周——”
顧繼周抽了一根菸，眸色陰霾地看着霍靳媛，低聲問，“你在裡面過得還好嗎？”
霍靳媛搖了搖頭，燥悶不安地出聲，“能好嗎？”
一轉頭纔看到顧繼周身邊的關叔，她心頭燃起了一抹濃烈希望，“關叔，是不是爺爺讓你們來接我？”
“……”
關叔看着霍靳媛不知道怎麼回答，沒有出聲。
顧繼周站在一邊，替關叔回答，“不是。”
霍靳媛眼底的希望瞬間破滅，站在看着顧繼周，看着關叔，沒有再出聲。
顧繼周看着霍靳媛，許久，問道，“當初你爲難她，是因爲溫如？”
霍靳媛聽到這句話，看向顧繼周，嘴皮動了動，“……”
顧繼周陰惻惻地一笑，“你從來都沒有愛過我爸爸吧？”
霍靳媛想出聲，卻不知道說什麼。
顧繼周自嘲地一笑，“原來你一直愛的人是秦歡的父親秦莫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