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辰回到辦公室以後,扶着額頭陷入了沉思,這時手機響了起來,他匆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按下了掛機鍵。
那通電話似是有意和他過不去,連打了好幾次,都被他無情的掛斷了,直到一條短信發來,他透過亮屏看見了短短的幾個字,心裡一緊。
“我能幫你解決冷墨川。”
這對他來說無疑是一個天大的誘惑,解決掉冷墨川,他就可以在顧白可心上擁有一席地位,隨着感情的日積月累,還愁拿不下她嗎?
ωωω_ttκá n_℃O
只是一旦這麼做了,就得守這個秘密一輩子,如果不小心讓顧白可察覺到了什麼,縱使沒有了冷墨川,也再不能挽回她的心。
想到這裡,周易辰刪掉了那條短信,靠在椅子上,只覺得頭疼欲裂。
他做夢都想着和顧白可和好如初,只可惜當時太年輕,以爲擁有了事業就擁有了一切,殊不知等他有了事業以後,卻失去了愛人,和一具行屍走肉有什麼區別。
病房裡,顧家佑正輸着營養液,閉上眼睛沉沉的睡在了牀上,臉上的傷塗上了藥膏,換上乾淨的病服,憔悴的臉色讓人心疼不已。
“你看着辦吧,沒有個三五十年,你就不要回來了……”冷墨川朝着電話那頭的人沉聲吩咐着什麼,語氣十分的壓迫。
顧白可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事情,嘆了口氣,換做平時,她可能還會爲對方說兩句,可事到如今,她卻十分贊成冷墨川的話。
那種人不關個三五十年,怎麼可能長記性,更不會認識到自己做的事情錯的有多離譜了。
“我先出去一下,回來的時候再接你們。”冷墨川有些不放心的看了兩人一眼,得到了顧白可的點頭示意,這才匆匆的走了出去。
顧家佑幾度昏睡,反反覆覆醒了幾次,睜開眼睛又快速的閉上,嘴裡呢喃着聽不清的夢語。
看到他這副樣子,顧白可暗歎一聲,她這命運多折弟弟,短短數月裡經歷了三次大事故,真不知道是老天故意的,還是他沒開眼,竟然讓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變得這幅德行。
正想的出神,
病房的門突然被人敲了敲,她條件反射的跑去關了門,擔心是周易辰來了。
門外的人似乎也聽到了關門的動靜,愣了一會兒,隨即又敲了起來,聲音好似催命一樣,聽得她有些惱怒。
“誰在外面!”這一聲,她幾乎是用吼的,想要讓外面的人確切的知道她的態度。
而門外的人卻好像完全沒聽見一樣,不但沒有離開,反而敲的更急促了,最後完全演變成在用拳頭砸門,聲聲敲擊在了她的心上。
顧家佑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弄醒了,睜開雙眼,迷茫的看着門口的方向。
剛經歷過暴力的毆打,此時的他神經異常敏感,兩手不自覺握成拳頭,渾身發抖的縮在了被子裡。
“到底是誰!再不說我就要報警了!”顧白可氣急敗壞的踢了一腳門,語氣越發的逼人了。
“做人的情|婦,就不覺得害臊嗎?當心我把你曝光出去,讓你永遠被人指着鼻子罵!”
這儼然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而且極其陌生,根本猜不到她是誰,顧白可聽着這些話,怒火中燒,想打開門看看門外到底是誰在搞鬼,卻被顧家佑給叫住了。
“姐,她是故意激你的,別開門!”顧家佑年紀小,可心智卻不小,急忙的撐坐起了身子,神色焦慮的說道。
門外的人安靜了一會兒,隨即大笑出聲,笑聲縈繞在了走道里,顯得格外的詭異。
顧白可走到了病牀邊,按下了呼叫鈴,隨即便聽到一陣慌亂的腳步跑遠,過了幾秒,一名護士大喘着氣來到房門外,看到那一抹逃跑的身影,心生狐疑,喊着追了過去。
聽到門外護士的喊叫聲,姐弟倆確信那人不是醫院的人,心裡越發的忐忑了。
一想到他們被人監視,一股莫名的恐慌席捲上心頭,顧白可想給冷墨川報個信,又擔心會誤了他的事情,只能先等他回來。
“是不是那羣人來報復了?”過了許久,顧家佑捏緊了拳頭,有些悶悶的問道。
“怎麼可能,聽冷少的說法,他們都被關進了警局裡,這會兒肯定被嚴加看守
住了……”顧白可搖了搖頭,拍了拍他的手背,輕聲安慰道。
“都怪我,沒事上什麼洗手間,忍一下不就行了!”想到剛纔的事情,顧家佑有些愧疚的低下了頭,這些日子他沒少給兩人找麻煩,一方面更擔心冷墨川會嫌他們這對姐弟多事,不要姐姐了。
“不怪你,只要你好好把身體養好就行了……”顧白可還覺得自己沒照顧好他,卻聽到他這麼說,心裡好一些難受。
兩人靠在一起呆了許久,直到護士喘着粗氣回來了,顧白可纔過去開了門。
此時護士的臉上正泛起大顆的汗珠,彎下腰捂着胸口,乾咳了兩聲,這才擡起頭說道,“你們是因爲那個神經病來騷擾,所以按呼叫鈴的嗎?”
顧白可一愣,神經病?隨即問道,“什麼意思?剛纔在病房門口搗亂的人,是神經病人?”
護士點點頭,神情十分的篤定,“對,已經在我們醫院住了三年了,沒有家人也沒有朋友,但因爲是個富婆,再加上犯病前交了一筆龐大的費用,所以就一直住着了,是我們疏忽了,真是對不起。”
“不對,那不是精神病人。”顧白可想起那人說過的話,立即搖了搖頭,一個精神病人怎麼可能知道她的私事?
見她不信,護士也沒轍了,跑去拿了那人的病例來,遞到了她的手裡。
顧白可細細的看着那人的資料,心裡泛起了懷疑,仍舊有些不信,執意要去那人的病房裡看看,親耳聽到她的聲音才肯罷休。
護士沒辦法,只得帶她過去,進了病房,果真就看到一個女人背對着她們站在窗戶邊上,嘴裡唱着京劇曲段。
“瘋姐姐,有人找你!”護士走到了她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小聲的說道。
那人回過身,看着顧白可,上下一打量,隨即用京劇的曲調哼唱道,“小小情|婦,做人牀|奴,不知羞|恥,敗壞家風,叫你泉下父母怎的閤眼?叫你祖輩先輩怎的閤眼?”
這一番唱詞,護士嚇得癱坐在了地上,看着顧白可同樣煞白的臉色,小聲的啜泣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