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不能。”
席程錦冷聲的吐出幾個字,楚韻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轉過身奪門而出。
楚韻愣了愣,狼狽的躺在牀上,躺在的衣衫早就在兩個人爭執的時候而凌亂不堪,頹廢的美,卻讓人心疼到了骨子裡。
楚韻耳邊響着的全是他剛纔的話,可是心已經跟着一沉再沉,半晌都沒有反應過來,席程錦臨走時對於自己說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向自己道歉,她真的意外,以前他從來都沒有過,甚至他孤傲的樣子,讓她以爲自己結婚五年,都從未能真正觸碰到這個男人。
後面那句她更有些懵,他說他不能!
不能什麼?
不放棄折磨她,還是不能放過她。
楚韻突然笑了,笑着笑着發現眼淚都順着眼底落了下來,流入自己的鬢髮裡。
眼角處突然感覺到一絲絲緊繃的涼意,她現在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了。
要和他保持距離嗎?那她幹什麼在他提出這麼無理的要求時,竟然真的同意搬回來住,難道真的只是因爲孩子,還是因爲她的心有不甘,還有那一絲絲在心底裡就是沒有辦法泯滅的希望。
可是要和他親密嗎?那他真的要和自己發生什麼的時候,她卻又如此抗拒。
女人的心真的太複雜了,複雜到連女人自己都看不清楚。
半晌楚韻纔在牀上坐了起來,整理好自己身上的衣服,這才擦掉臉上的眼淚,依舊笑着出了房間。
“大小姐您沒事吧。”
趙伯看到楚韻下樓,有些擔心的看到,他剛纔看着席先生氣沖沖的出門了,生怕兩個人再打起來,他們大小姐肯定是要吃虧的。
“我沒事,趙伯給我備車,我要出去。”
“我馬上去。”
趙伯見楚韻面色正常,這才放心的鬆了口氣,聽着楚韻的話,也趕緊應聲走了。
楚韻哪裡也不想去,自己開車在市裡漫無目地的轉了一個小時,才發現自己竟然無處可去,將車子停在路邊,看着路邊蛋糕店裡來來往往的客人,這才緩緩下了車。
買了一塊蛋糕,楚韻直接開車去了楚爸爸的家裡。
“老爺,大小姐來了。”
一聽到楚韻來了,屋子裡正在說笑的‘一家人’盡數停了下來,楚爸爸笑着看向門口進來的楚韻,對她招了招手。
“怎麼今天這麼晚過來了,孩子們呢?沒帶着。”
楚韻將手裡的蛋糕放在桌上,坐在楚爸爸的身連,親暱的笑道:“我想你了,所以來看看你,你都說這麼晚了,再帶着那兩個小鬼多不方便,有他們兩個在,你還能是我一個人的嗎?”
楚韻說完,看了一眼對面從她一進門就十分不好看的顏沁母子,顏齊的表情很是明顯,看着她彷彿是看着仇人一樣,恨不能將她一口吞在肚子一般。
顏沁到是一瞬而過的意外,很快看着她笑的很是親切。
“阿韻這麼晚過來是不是沒有吃飯,我去下廚做一些你愛吃的菜。”
她原本是個廚子,做飯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不過嫁給了楚爸爸後,她儼然已經過上了闊太太的生活,那些東西已經不再用她親自動手,只有偶爾的時候,她纔會親自下廚爲楚爸爸做些什麼。
楚韻看着她要起身,也不說什麼,反正她想要獻殷勤就獻好了,她也不能不給人家機會,那樣會不會顯得她是個很小氣的人。
“這麼晚了是不是有什麼事?”
楚爸爸對於自己這個女兒能有說不出的瞭解,自然也知道她不可能就這麼無緣無故的這麼晚了還跑過來看自己。
楚韻面上雖然不動聲色,但心底裡已經忍不住一陣酸澀。
楚韻的視線落在顏齊的身上,笑道:“就是想你了,想看看我爸爸是不是移情別戀,被什麼陰險小人給拐走了。”
楚韻的話有些刺耳,坐在對面的顏齊很明顯臉色一陣難看,如果不是當着楚爸爸的面子,恐怕他都要撲過來揍自己了。
“胡說什麼呢,從小這個嘴上就沒有個把門的,說話就是這麼帶刺帶槍的,誰受得了你。”
楚爸爸怪嗔道,但臉上依舊帶着寵溺的笑意,說到最後那句楚韻明顯臉上有一瞬間的失神。
“爸,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談,我們去書房吧。”
楚韻坐直身子,一臉認真的開口道,楚爸爸這才收了笑容,正色的點了點頭。
一旁的顏齊明顯帶着一臉的不甘,看着兩個人上樓,明顯就是有事在迴避自己,眼底閃過一絲憤怒。
二太太從廚房裡出來,看到客廳裡只留下顏齊一個人,自然是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情,看了一眼樓上的位置,忍不住上前安慰自己兒子道:“彆氣了,早晚你楚叔叔是會明白你的心思的,別忘記還有媽呢,媽會幫你。”
“不管我怎麼做,做的比那個楚韻有多好,他眼裡也只有他那個親生女兒,怪只怪我自己不姓楚。”
顏齊說完,憤憤的站起身甩手離開。
二太太張了張嘴想要勸住他,可是終究是沒有來得及,心裡不由的一嘆。
那能怎麼辦,不姓楚就是不姓楚,怪只怪她嫁給楚雲生的時候已經不能再生育了,更何況楚雲生也不可能給她這個機會讓她生下楚家的孩子,跟楚韻掙家產,恐怕他們母子兩個一輩子都要仰人鼻息生活了。
楚韻心裡很難受,和楚爸爸在書房裡說了很多,在外面不能表現出來的軟弱,她在自己父親面前可以肆無忌憚的說着自己心裡的痛苦和害怕。
眼睛一直都是紅紅的,怕是楚爸爸看到,就趴在他的腿上,聲音一直都悶悶的十分難受的樣子。
“你心裡放不下他,幹什麼還要和他離婚,一時意氣我的女兒可是真不缺少,只是你有沒有想過,自己那些年都忍過來了,再後悔恐怕就沒有機會了,他對你……也並不是沒有感情,夫妻這麼多年,就是塊石頭也磨出痕跡來了,你們的婚姻我先前就勸過你,基於集團利益,這恐怕是這些年他一直排斥的心結,你觸到了一個驕傲男人的低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