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把你們總工程師叫來

被唐季遲送回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直對着公寓樓前花園的是段子矜的臥室,她坐在車裡稍一擡頭,恰巧看到那扇窗邊,靜立着一抹黑漆漆的身影。

彷彿也是瞧見了樓下的賓利,那抹黑影立刻轉頭往外走去,不一會兒就出現在了車邊。

男人臉上的表情帶着三分竭力隱忍的痕跡,遠不如段子矜平時接觸的那些心思深沉的男人們懂得掩藏,很輕易就能教她看出他的急切。

“怎麼纔回來?”段子佩扶着她的兩條小臂,把她上上下下地看了一遍,兩隻眼睛像是要在她身上打個洞,“去哪兒了?”

他的問題讓段子矜遲疑了一下,想起方纔的遭遇,心又是刺痛。

她的眸光暗了暗,話音滯留在脣齒間,終究沒能說出口。

段子佩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立刻將目光投向了車裡的男人。

唐季遲見他看過來,眉頭微微一蹙,沉着眸子盯着段子矜的側影,卻沒有半點要開口的意思。

眼見着氣氛尷尬,唐季遲彎腰從車裡走了出來,坦然避過段子佩的打量,走到段子矜面前對她叮囑道:“聽說阿青明天要去劇組補鏡頭,檢查只能我陪你去了。這次沒約得太早,你多睡會兒,十點鐘我來接你。”

段子矜點了下頭,唐季遲沒再說話,坐回車裡。

車燈閃了閃,很快,黑色的賓利便在夜幕中漸行漸遠。

“阿青。”段子矜低聲叫他。

段子佩卻冷聲打斷她:“先上樓。”

回到家,他還是滿臉面無表情,很不高興的樣子,一言不發地走去廚房裡把一直坐在火上溫着的牛奶盛到杯子裡,沒過多久又回來,將乳白色的杯子重重擱在她眼前的茶几上,“不想說就喝了,去睡覺。”

段子矜端着手裡的熱牛奶,慢慢地抿着,心思卻飄得很遠。

段子佩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忍住,“你不是今天去做檢查嗎?爲什麼明天還要去?出什麼問題了?”

“沒有。”段子矜避重就輕地回答,“今天下午米藍出事了,我就沒等檢查,先去看她。”

段子佩冷哼一聲,“姐妹情深?”

“阿青。”段子矜很無奈,提到這件事,連聲音都沙啞了好幾寸,“米藍的孩子沒了,她現在很傷心,除了我誰都不肯見,我怎麼能丟下她不管?”

這消息倒確實讓段子佩怔住了,兩道俊長的眉毛緩緩收攏,幾乎擰成一個結,“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她不肯說,我看她精神不好,也沒敢問。”段子矜連喝牛奶的心情都沒有了,剩下的半杯被她放在桌子上,只覺得心裡像堵了一口悶氣,上不去也下不來。

這短短一個下午一個晚上發生的事情太多,接二連三全是打擊,她只要稍微放空思維,能感覺到的就全都是痛楚。

段子佩向來直率,不懂得怎麼安慰人,他皺着眉看了她半天,才硬邦邦地說了句:“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再傷心也無濟於事,萬一不小心再害了你肚子裡這個,那就真的得不償失了。現在只能希望那個傅言的良心沒被狗吃了,別在這時候落井下石。”

“傅言,應該不會吧……我看他對米藍挺好的。”

“你還替他說話?”段子佩嗤笑,“他們兄弟四個,哪個是好東西?傅言對米藍稱得上好嗎?在你看來什麼叫好?錦衣玉食地供着她吃穿就叫好?傅三公子最不缺的就是錢,就算不給米藍花,他也會找別的地方揮霍。你要知道,錢對他傅言來說是最可有可無的東西,用這種可有可無的東西來對別人好,算什麼真心實意?如果他真對米藍上心,會發生這種事情嗎?”

他的話說得太直白太生硬,像塊帶着棱角的石頭,硌進了段子矜的心坎裡。

段子佩見她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難看,暗罵自己不會說話,趕忙補救道:“其實這樣也好,她米藍怎麼說也是在演藝圈裡混日子的,如今傅言有愧於她,她還怕以後的路不好走嗎?這也算是……”他想了想,道,“因禍得福,因禍得福嘛!”

段子矜握着手裡的杯子,明明掌心貼着發燙的杯身,她卻還是覺得一股涼氣鑽到了心底。

她不禁伸手輕撫着自己的肚子,“阿青,等你當了父母就明白了,這不是因禍得福,沒有哪個母親會選擇放棄自己孩子去求事業的。”

“但你可以換個角度來想。”段子佩沉聲道,“傅言對米藍有感情嗎?這個孩子生下來以後怎麼辦?難道要讓她們母子一輩子寄人籬下?他傅三爺是什麼人,娛樂圈的半壁江山握在他手裡,他整天接觸的歌星影星比你逛個商場見的售貨員還多,男人是很容易移情別戀的,而女人是很容易被孩子牽絆的,到時候米藍離不開他,傅言卻帶個別的女人回家,你覺得這種日子會比她以後風風光光大紅大紫要好嗎?”

段子矜的呼吸猛然一窒,半天,悶得胸口發疼,才問了句:“男人都這樣嗎?”

“什麼?”

“你說的移情別戀,帶個別的女人回家……就是移情別戀了?”

段子佩像看傻子一樣看着她,“真是一孕傻三年。女人都帶回家了還不是移情別戀,難不成倆人在臥室裡下棋喝茶談人生啊?男人是有劣根性的,還能在同一個女人身上栽一輩子不成?”

段子矜攥着杯子,手心燙得通紅,卻絲毫沒有感覺似的,臉上的神色冷淡得透徹,“是,你說的對。與其這樣,還不如早早撇清楚關係……別陷進這個泥潭裡。”

段子佩愣了下,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你今天怎麼了?”

這還是悠悠這麼多年來第一次如此痛快地肯定了他的說法,而沒有冷聲反駁。

他反而有點不習慣了。

“沒怎麼。”段子矜垂眸瞧着杯中濃稠靜止的牛奶,褐瞳亦像是一灘攪不動的死水,沒有溫度,也沒有起伏,“只是突然發現你比我瞭解男人。”

段子佩得意一笑,“廢什麼話,我生出來就是個帶把的,這叫先天優勢!”

段子矜淡淡瞥了他一眼,“你確實瞭解男人,但你不瞭解愛情。你說的是男人,卻不是愛上一個女人的男人。”

就像人生來就有七情六慾,有邪念有惡意,然而我們終其一生所做的,也無非就是在學習如何控制它們。

男人的劣根性或許是生而有之的,但是愛情,會教給他們如何在忠誠和慾念之間取捨。

段子佩的俊容驀地被陰雲籠罩,“段悠,別以爲你談過一段失敗的戀愛就可以在我面前裝情聖了。愛上一個女人的男人也是男人,你以爲誰都像你一樣傻固執,八年就掉進同一個男人的坑裡出不來了?”

段子矜睨着他,“爲什麼我覺得從你嘴裡說出來的意思,從一而終好像不是什麼好品質,反倒成了該摒除的陋習?”

“我沒這麼想過。”段子佩僵坐在沙發上,姿態遠不如剛纔閒適,語氣聽起來也硬邦邦的,“畢竟爸媽就是最好的例子,我並非覺得深愛一個人不好,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就算爸媽還在,也會勸你放棄他的。你愛他,可是悠悠你必須承認,江臨不是你的良人。”

他以爲他說出這番話以後,會像往常一樣立馬聽到悠悠的辯駁和解釋。

但她沒有。

段子佩什麼都沒聽到,有那麼一剎那甚至安靜得連呼吸聲都聽不到了。

他轉過頭去看她,卻只看到她束在耳後的頭髮有一縷散了下來,剛好遮住了她側臉的輪廓,也剛好擋住了她所有的、被人窺探情緒的可能。

她沉默了很久,語調尋常,嗓音裡含着淡而無痕的冷清,“是什麼讓你這樣覺得?”

段子佩仔細品味着她的語氣,卻發現她此時的語氣和平時那股針鋒相對的犀銳截然不同。

好像真的只是想不明白什麼事,所以有此一問。

段子佩想了好半天,把她和江臨的種種經歷在腦海中過了一遍,最後望着她隆起的腹部,沉聲道:“其他的我也就不說了,單說眼下,他連你肚子裡的孩子都不認,你說不是他的,他就相信了。這種男人,不分手留着過年嗎?”

段子矜眯了下眼眸,側目深深地眄了他一眼。

段子佩繼續道:“不管你給他多少證據,證明孩子不是他的,他只要信了,那就說明——要麼他自卑、不信任自己;要麼,他不信任你。”

“你覺得他是哪種呢?”

“誰都知道江臨深沉自負,他那樣的人怎麼可能自卑?”段子佩冷笑。

段子矜託着腮,淡淡道:“那就只剩下另一種可能了。”

江臨不信任她。

眼見着再談下去就要深夜了,段子矜面無表情地抱着沙發上的靠墊起身,“我去睡了,你也早點休息。”

“悠悠。”他叫住她,墨蘭色的眸中翻涌着某種深晦的波濤。

段子矜沒回頭,“嗯?”

“如果,我是說如果,他回來了,你還會……”

“不會。”段子矜回答得很乾脆,亦很平靜,“無論他信我還是不信我,我們都很難重歸於好了。他有他的生活,我也有我的。不過今晚聽你說了這些,突然發現,八年的感情,最終落下一句他不信我……”

她頓了頓,露出一個很難捉摸的笑,深處卻迴盪着細微的苦澀,“總歸讓我覺得有些遺憾。”

“嗯。”

段子佩一直望着她的背影,直到她臥室的門被完全關上,客廳裡只剩下他和那半杯涼透的牛奶時,他才仰着身子重重往後靠去。

其實他知道,江臨回來了。

下午姚貝兒去接機之前特意到他面前炫耀了一番。

那時他坐立不安,擔心悠悠聽說了這件事會不死心地撲到江臨身邊去,不管不顧地和他重歸於好。

後來他擔心的果然發生了,晚上悠悠從酒店出來後去了江畔別墅,唐季遲早在剛抵達那裡的時候就給他發了短信。

他擡手掐着發脹的眉心。想起唐季遲在短信裡說江臨還帶了另一個女人回來。

除了厭惡他的做派之外,段子佩又不禁生出幾分慶幸——如果悠悠真的因爲看到那個女人而死心,倒也正好。

可他總是隱隱約約地感覺事情不會這麼順利。

*

第二天一早,周亦程開車來接先生上班,剛一進別墅的門,遠遠便看到餐桌前坐在先生對面的女人。

束着頭髮,穿着清涼隨意,手裡正拿個小勺不停地攪拌着面前的咖啡,好像剛起牀似的,一隻手捂着嘴打了個哈欠。

周亦程的腳步一下子就頓住了,兩隻眼睛裡寫滿了驚愕和不可思議。

昨天先生居然帶這位穆小姐回家了?

江臨見他來了,放下手裡的報紙,淡淡道:“我今天要去趟公司,你自己在這邊隨便逛逛,想出門的話,讓司機送你。”

穆念慈應了一聲,端起咖啡啜了一小口,溫靜地開腔:“晚上回來吃飯嗎?”

“回來。”

“哦,那我等你。”她放下咖啡杯,見江臨要出門,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匆匆道,“對了,別忘了把我的書帶回來。”

江臨頷首,“好。”

這老夫老妻的既視感讓周亦程茫然了,但他終究還是什麼都沒敢問,沉默地看了穆念慈一眼,又沉默地跟在江臨身後走了出去。

集團八週年慶典剛過去一天,傳世總部便一改昨日喜氣洋洋的氣氛,所有部門都深陷一片水深火熱,各部門領導更是忙得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擠不出來。

江臨不在的這兩個月,公司裡許多項目因爲各種各樣的問題進展不順利,他回來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召集每一組項目的相關員工開會,從大到小、從急到緩,整整一天的時間,除了去衛生間以外,他就沒離開過會議室那張真皮椅。

越接近會議室那股冷氣壓就越是明顯,誰都能看出來江總心情極其不好。這一天下來,誰沒被罵過兩句?

江臨在開會的時候多數時間是雙手疊握,安靜地坐着,像只蟄伏的猛獸。一旦開口說話,那鋒利的言語分分鐘能把人刺穿。

即便如此,也沒人敢抱怨,因爲他詞鋒雖利,說出來的話卻句句在理。

終於,在開完下午第四場會議時,他面無表情地看了眼表說:“半個小時之後繼續。”

衆人聞言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可他的下一句話,卻又讓他們的心無聲揪緊,“工程部的負責人呢?”

大家同時向工程部的小李看過去,心中不禁同情起他來——被江總點名可不是什麼好事。

正在喝水的小李嚇得手一抖,差點把水杯砸了,他硬着頭皮站起身來,低聲道:“江總,我在。”

男人俊漠的長眉微微蹙起,“你是誰?”

小李的心又是一哆嗦,他想說,江總,您叫工程部的負責人,我站起來了,那我不是工程部的負責人還能是誰?

然而他畢竟沒有這個膽量,只道:“我是負責這個案子的工程師,我姓李。”

首位上坐着的男人翻開文件夾,深邃的黑眸略微一掃,嗓音冷得駭人,脣角卻翹着,“這套設備改良方案,兩年前埃克斯集團就已經棄用了,你現在把它拿給我看……是在暗示我,你想辭職休假嗎?”

小李乾瘦的身板一瞬間抖如篩糠,他萬萬沒想到,他精心“裝點”過一番的方案,會被江總一眼看破。

所有人大氣也不敢出一下,虞宋卻陡然生出了個奇怪的念頭。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男人幾眼,清了清嗓,沉聲對小李道:“你怎麼辦事的?把你們總工程師叫來!”

周亦程掀起眼皮,詫異地瞧着他,虞宋這小子平時可雞賊了,這種節骨眼上他連聲都很少吭,生怕引火上身,今天怎麼主動踩上地雷了?

也不怕被先生遷怒?

想着,周亦程看向首座上面容冷峻的男人,卻見男人緊抿着脣角,臉上雖然不悅,可半句反駁阻止的話都沒說。

虞宋再怎麼說也是江總身邊的人,平日裡爲人和善,但真板起臉來,氣勢也不差分毫。小李被他一眼看得不敢擡頭,戰戰兢兢道:“段工,段工今天休息……”

段工!他竟忘了總工程師是段子矜!

周亦程怔了幾秒,眸色忽然深了。

只見那俊朗溫淡的男人略鬆了脣角,再彎起的弧度煞是冰冷嘲弄,“今天是休息日?”

聽着他的話,周亦程總算懂了心裡那股不對勁的感覺從何而來——先生是先點了工程部的名,然後纔打開設計稿,開始挑刺的。

也就是說,不管這套方案有沒有問題,小李都免不了這一頓訓斥。因爲從一開始,槍口瞄準的就是小李背後的人!

小李動了動嘴脣,沒說話,倒是有其他部門的領導陰陽怪氣道:“江總有所不知,段工每個星期都可以比其他員工多休息一天,這是人家總工程師的特權。”

聽了這話,男人眼底漸漸覆上一層陰霾,他不動聲色地問:“誰批准的?”

“傅總。”那人繼續諷刺道,“虧我們還以爲段總工程師實力非凡,上四天的班能幹完我們五天的活。沒想到……交出來的方案都竟然是這種對手公司兩年前就棄用的東西,段工手底下真是人才濟濟、風氣肅然啊!”

虞宋聞言左右臉同時一痛,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件錯事——他本是有心把段小姐請到會議室來和先生說說話,結果怎麼莫名其妙把她推到風口浪尖上來了?

會議室裡隱隱有了議論聲。

“傅言?”男人肅冷的嗓音輕易蓋過了其他人,深邃的眉骨下,一雙眸子色澤忽明忽暗,“他人呢?”

“傅總昨天就休假了,今天還沒來。”

“好一個上行下效!”男人將手裡的鋼筆驀地拍在了桌子上,下面的人同時噤了聲,他擡眼看向靜立在角落恨不得隱身消除存在感的茂添,冷笑道,“把你們家傅總給我‘請’回來,告訴他今天下班之前如果我見不到他,他這個副總的位置有的是人願意坐!”

茂添眉頭一皺,他是傅家的人,全公司上下,連商總和邵總和他說話都不會用這種態度。

但他到底也不敢和江總嗆聲,只道:“是,江總。”

解決了傅總的事,下面又有人問:“江總,那段工怎麼辦?”

男人的雙眸眯得狹長,口氣不冷不熱的,“人事呢?把她的出勤記錄重新統計清算,欠下的工時,從今天開始,每天加班到晚上十點,直到補全爲止。接下來半年的獎金,全部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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