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緋搖了搖頭,將手袋仍在沙發上,脫了鞋子才記起,又忘記買菜了,現在該怎麼煮中午飯……
是不是沒有陸敬軒,自己就活不成了?怎麼生活方式一下子變得凌亂了?這個世界沒有過不去的愛情,只有過不去的眷戀!要到什麼時候,才肯放下呢?
她微微地嘆了一口氣,無意中看到了茶几上的早餐,原封不動地擺在那裡,腦子又閃過了左晨佑那張無比邪惡的臉。
暈死!怎麼會無緣無故想起那個死變態的!她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腦殼,急忙走到茶几旁邊,兩根手指將早餐夾了起來,將它扔到了垃圾桶裡面。
纔是“砰”的一聲掉下去,大門卻是被打開了。
她轉過了身子,吃驚地看着他,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你怎麼有……鑰匙?”
現在進來,竟然連門都不敲了,莫非,還真的將這裡當成家了?
他又將她當成什麼了?
二奶?!
“早上走的時候順便問你房東要的。”左晨佑不以爲然地坐在了沙發上,掃了一眼垃圾桶,心好像被什麼堵了一下,“我就說我是你男朋友,說和你吵架了,怕你在屋子裡做傻事,就問他要多了一條鑰匙,時刻盯着你!也是,誰都願意自己的房子多一個孩子,而不是屍體……”
孩子?
他和她?
做夢!夏緋狠狠鄙視了一下他的異想天開,白着他,“那次你是怎麼進來的?”
“哪次?”
“你進了很多次麼?”不外乎是三次,一次是發生關係的時候,一次是早上,而剩下的是現在。
早上他進來,是夏緋開門的,自然,不是她問的。
“哦,我知道了!”左晨佑笑了一下,說,“你說進哪裡?我是拉開褲鏈,然後怕光你的衣服……”
“去死!”夏緋隨手抓起了桌子上的毛毛熊往他的身上砸去。
這個人果然是色胚,怎麼開口閉口都是“性福”呀!
“你捨得我死?夏緋,我告訴你,總有一天你會不可救藥地愛上我。哼哼,等你愛上我了,我就不要你了,看你怎麼辦!”他玩笑地調侃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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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當他是在癡人說夢話!
愛上他,下輩子吧!
夏緋不想反駁他,只因早上趕着去面試,沒有吃什麼早餐,現在肚子已經還是作響了。
她依稀記得,廚房裡面還有一餅面,正好夠一個人吃。
至於他嘛,餓死最好。
左晨佑看着她轉身往廚房走去了,那身職業套裝的裙子是不是太短了一點?露出兩條雪白的大腿給誰看呀!
現在街上的色狼很多,她不知道麼?
笨死了!還沒有見過這麼笨的丫頭!
他實在忍不住提醒,“丫頭,以後出街不許這樣打扮,裙子不能短於膝蓋。你瞧你屁股後面的那兩塊肉,包得那麼緊,不是惹人犯罪麼……
夏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懶得和他爭辯,畢竟要防的最大色狼就在屋子裡了。她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眼光,這裙子本來就很正規!
難道他以爲她沒看見過他的秘書麼?超短裙短到幾乎露出了*,按他的話來說,是不是犯罪了很多回?
不過也是呀,像他這種色胚,寧願吃光抹淨,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上牀的機會吧。再說了,那些當秘書的女孩子,都是剛出來社會不久的,長得水靈靈,更關鍵的是閱歷色狼的經驗不足呀。
如此一來,誰能抵擋他這種外表看起來“正人君子”,內心卻十分污濁的人?!
說不定別人小姑娘不願意,他還將人家“霸王硬上弓”呢!
夏緋在心底足足打了幾個“驚歎號”,只是,自己這麼鄙視他,心裡爲什麼這麼不爽呀!大概,是替那些受害者感到無辜。
她微微搖了頭,心裡還是覺得好像被什麼堵着一樣。
由於面是放在牆壁上的櫃子裡,她不夠高,所以在旁邊搬來了一張椅子,好像螃蟹一樣笨拙地踏了上去。
找了一會兒,才找到了那一餅圓圓的蛋黃面。
只是,沒有想到的是,她下來的時候,雙腳沒有站穩,整個人就往右邊傾倒了……
神色慌張的她大呼了一聲“啊”,然後死死地閉上眼睛,等待錐心的痛覺到來。可,那種痛覺卻是遲遲都沒有來。
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就在了左晨佑的懷裡。
自己的嘴脣,已經觸碰到了他帶有鬍子的下巴。
“放下我……”她紅了紅臉,第一次對他心存感激。
但,這不代表着對他的認可。
“你確定!”左晨佑挑了挑眉,看了看地上,又看了看她。
夏緋抓狂不已,誰叫他放手了,就不會輕輕放自己站在地上麼?她難得放輕語氣地說,“難道你想這樣抱下去。”
“只要你願意。”他訕笑,心裡想,丫頭,一輩子都可以。
“左晨佑!”她喊了他一聲,掙下了幾下,左晨佑也沒有繼續跟着她鬧,放了她下來,水靈靈的桃花眼卻看到了地上碎成兩半的面。
只有一餅!
沒有他的份麼?
小心臟酸了一下,問,“這個……面,你不煮我的?”
“沒了,只剩下一餅。”幹嘛要向他解釋?
“你的意思是說,倘若還有的話,你就會和我的……”
未等他將話說完,她已是狠狠泯滅他帶着期望的念頭,“不會,煮多了,餵豬也不給你吃。更別說,爲你而煮……”
左晨佑看着她,微微嘆了一口氣,很多時候,他真的想放棄,好好和樑薇薇帶着兒子生活下去,就這麼一輩子。
可是,每次想起她,平靜的心一下子又泛起了漣漪。
“我們出去外面吃飯吧,我最近發現有一所日本料理不錯。”他深情地看着她,但她不說話,於是他又不知所措地補了一句,“正巧我也餓了。”
夏緋不明白地看着他。
他的胃明明就很不好,倘若喝多了一點酒,或者是吃了什麼辣的東西,就會犯疼。她依稀記得,左爸爸曾經和他去吃過日本料理,他因爲受不了芥末的那一股辛辣,住進了醫院裡面足足躺了兩天。
可,如今,他竟然提出……
她不想再想下去,也不想被他的隻言片語感動,因爲,她以前最愛的就是日本料理,和他不一樣的就是,愛上那一股辛辣的淋漓盡致。
“晨佑……”夏緋難得平靜地看着他,沒有喜怒哀樂,也將三個字縮成了兩個字,讓左晨佑大喜,就好像討到糖吃的孩子一樣,“你每天這樣纏着我,不怕薇薇姐知道麼?”
“不怕。”左晨佑語氣堅定地說,他以爲她不相信,又說,“我和她沒有一點關係,丫頭,真的,這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去問樑非凡他們。樑非凡是她家親戚,總該不會幫着我騙你吧。”
“這關我什麼事?”夏緋聽了,氣又上來了,誰都知道樑非凡和樑薇薇的關係不好,並且,樑非凡是他哥們,幫着他撒一個謊言,又有什麼?
誰又知道,他們背後是否一早就商量好的?
反正,她都是不會相信他的。
她也在想,他真的在乎我的想法。
這個念頭一出來,她嚇了一大跳,自己是不是有點……變態,怎麼會……慌亂地絞着手,以此掩飾自己的不安,“不管怎麼說,她都有你的孩子了,好好對待她吧,每一個母親都不容易。”
說到孩子,她的心,又是割肉的疼。
也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怎麼了?
現在在天涯海角的哪一處?
對方是大戶人家,日子應該衣食無憂吧?
孩子,到底是男孩還是女孩呢?
一下子,心頭上冒出了N個問號,每一個問號都帶着一股有關“母親”兩個字的牽掛。
左晨佑不解地看着她,見到她的睫毛上閃爍着晶瑩的淚水,以爲是自己惹她生氣了,心亂了,就好像很多螞蟻在上面爬着一樣。
他心疼地伸出修長的手指想替她擦拭一下,她卻是本能地閃躲……
“你幹嘛?”
“對不起!”左晨佑抿了一下嘴脣,薄薄的嘴脣成了一條完美的直線,他心裡好像咬了一個半生不熟的青蘋果一般酸酸的,“丫頭,我……”
他已是哽咽,修長的手指撫觸着她白淨的臉,就好像撫摸着一塊完美無瑕的碧玉那般。
夏緋推了推他,卻是被他喝止了,“別動!”
“你幹嘛?”她想站起來。
而,未等她有下一步的動作,他已經扣着她的腰,吻着她睫毛上的淚滴,喃喃地說,“丫頭,你會不會有那麼一次爲我哭?我看到你……爲了陸敬軒哭了,我心疼,但是我又很羨慕他,我時常在想,倘若我是他,那該有多好!我可以拿我擁有的一切都去換……”
“別提他了。”夏緋掰開了他的手站了起來,走到了破成兩片的面那兒,將它撿了起來,然後放在洗菜的水槽裡。
打開水,才沖洗了一會兒,就被左晨佑強行關掉。
左晨佑看着她,氣的渾身哆嗦,掉在地上的一餅面也這麼寶貴着?她不嫌邋遢麼?
他強行抓着她的手,說,“走,到外面去吃。”
“我不去!”夏緋試圖掙脫他的手,他是誰呀?憑什麼聽他的?她小時候最討厭的,就是被他指來指去。
“那我叫酒店將飯菜送上來。”他後退了一步,倘若她再敢說一個“不”字,就立馬抱她出去買菜玩“過家家”!
“好。”
這回答着實出乎他的意料,“你是說……真的?”
夏緋瞪大眼睛看着他,表情分明寫着兩個字“假的”,不回答他任何問題地站起來。左晨佑暗暗“yes”了一聲,幼稚地跟在她的後面,殷勤地問,“你想吃什麼?”
“隨便。”
“沒有隨便啊!總有特別喜歡,我記得小時候你就特別喜歡那個焗蝦,要不我們……”左晨佑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注視着她的表情問。
五年來,他時常想起自己故意逗她和她搶蝦吃的日子,她雙手利索地掰開蝦殼,一顆一顆地吃個精光,滿嘴都是那個油呀!
傻傻地笑了笑,修長的手指已經按下了電話號碼,見到她不回答,又問了一句,“怎麼樣?倘若你嫌太油膩,就點一個涼瓜炒蛋,好不?”
夏緋“嗯”了一聲,忽然很想吃那個紅燒魚塊,又讓他點了一個。
他第一次接到她的“任務”,這簡直比接見什麼國家領導人物還重要,連忙說了幾個“好”,對着話筒那邊交代了幾聲,屁顛屁顛地跑到了她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