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知聽到蔣宴說她懷孕了的事情的時候也是震驚的……
現在肚子裡的孩子還不到兩個月,還沒穩定下來,他這麼着急幹什麼?
她現在覺得這七八個人的目光全部緊緊地盯在了她的身上,彷彿要將她的肚子看穿了一般。
這幾個人看起來就是比較頑劣的,喜歡開玩笑,其中一個人忍不住開口:“蔣公子你行啊,這肚子裡的孩子起碼有小一個月了吧?當初你跟霍瞳還有婚約在身的時候就把別的女人的肚子搞大了?霍大小姐不提着刀來見你?哈哈哈哈哈。”
意知作爲一個正常女人自然是不喜歡別人在她的面前提別的女人的,因此臉色稍微暗了一些,但是這些人並不在乎她怎麼想的,仍舊繼續在嘻嘻哈哈笑着償。
如果這個時候不是有蔣宴握着她的手腕的話,她肯定就想要離開了。
她還是頭一次覺得,蔣宴讓她這麼有安全感攖。
“蔣公子,你跟這個女人結婚,你爸媽同意了嗎?”一個女人直接拿着酒瓶走到了蔣宴身邊,順手撈了一個酒瓶遞給了蔣宴,示意他也一起喝酒。
蔣宴今天倒是沒有拒絕,意知剛剛想要提醒他還要開車回家的時候,他已經仰頭喝酒了……
“恩。”蔣宴也知道他們都是在開玩笑,挖苦他跟霍瞳,況且都是這麼多年從小認識的發小,他倒是無所謂。
但是意知聽着卻是特別不舒服,她低着頭不說話,這個時候靳北城倒是遞給了她一杯牛奶。
“牛奶,熱的。”
“謝謝靳法。”意知含笑,之前靳北城來s大當過一段時間的客座教授,她當時跟爾曼還不熟悉,一個人去上課的時候就覺得靳北城這個男人非常有個人魅力,後來知道他是爾曼結婚了一年多的丈夫的時候,打心底裡替爾曼高興。
不知道爾曼她們知道她跟蔣宴結婚之後,會不會爲她高興……
“爾曼最近跟孩子們都還好嗎?”
“挺好。”人人都說靳北城這塊千年寒冰,只要一提到自己的妻子跟一對兒女,心瞬間會融化。
果不其然。
意知跟靳北城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蔣宴早就已經離開了她身旁的座位跟他那羣朋友喝酒去了,靳北城坐到了意知的身旁,看到她略微帶着不悅的臉色,一邊喝了一口水一邊壓低了聲音對她解釋。
“你別看這些人晚上玩的這麼瘋,早上一個個的都是商界精英,包括那幾個女的,晚上跟早上就是兩個人。他們跟蔣宴是發小,在商場上面人脈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蔣宴想要拿下蔣氏總裁的位置,以後這些人可能會給他幫助。”
意知聽明白了,靳北城這是看她不樂意了在跟她解釋了。
“我的不高興表現地這麼明顯嗎?”意知伸手捂了一下自己的臉,別過頭看向靳北城。
靳北城哂笑:“恩。”
意知連忙用兩隻手捂住了臉頰:“見笑了……”
“沒事,爾曼也經常討厭我出去應酬。”靳北城一提起爾曼的時候,嘴角都是溢着笑的。
意知覺得自己吃了一口大大的狗糧……
她努力想了一下,蔣宴每次提到她或者聽別人提到她的時候,似乎都是板着一張臉的。看吧,這就是愛與不愛的區別。
酒過三巡,靳北城因爲爾曼的催促只能夠先回家了,而蔣宴仍舊在跟他這一羣發小灌酒喝酒,一羣人擁着抱着在一起,意知活脫脫就像是被冷落了一樣。
等到這羣人差不多都喝地有點醉了的時候,意知和幾個服務員一起幫他們叫了代駕,而蔣宴的車子則只能夠由她開回去了。
她是典型的本本族,自從本科的時候考了駕駛證之後,她還從來都沒有上過路呢。
在電梯裡面,她努力攙扶着身旁的蔣宴,蔣宴整個人都快要壓在她身上了,她精疲力竭地擠出了幾句話。
“要不,我們也找代駕吧,方便安全。”意知實在是擔心她把蔣宴的豪車給撞壞了。
“我不喜歡陌生人坐我的車。”蔣宴這個時候頭腦都是清醒的。
“……”
今天的蔣宴喝地比上次在巴黎的時候還要醉,上次只不過是生意場上面的逢場作戲,喝的確也喝了不少,但是絕對不是盡興的那一種。而這次是跟發小聚會,當然會喝的更酣。
他喝的盡興了的結局就是,她慘了。
意知一米六六的個子扛着這個一米八七的個子,真個人都非常費勁,她好不容易將他弄傷了副駕駛座,自己也匆匆上了駕駛座的座位。
“怎麼開……”她瞬間有些懵了,開車都是多久遠之前的事情了,她都有些記不得了。
“認準油門跟剎車就行了。”蔣宴倒是說得乾脆了斷。他怎麼就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呢?
“哦……”她緊張地連“哦”這個字都說的顫抖。
她繫上了安全帶,踩下了油門,心都提了起來。
蔣宴半躺在副駕駛座上面,兩頰因爲醉酒有些通紅,他閉着眼睛,睫毛很長,比意知的還要長。
他伸手習慣性地想要扯一下襯衫的領帶,但是卻發現自己沒有穿襯衫也沒有系領帶。
意知的餘光瞥見到他這個習慣性的動作,嘴角忍不住彎了起來。
“蔣宴,你……你別睡着了,我一個人開車我怕。”意知是真的害怕。
蔣宴這才睜開了眼睛,但是意知看的出來他整個人都還是犯着迷糊的。
“撞壞了不用你賠。”
“那不行,你的車那麼貴我怎麼捨得撞壞。”意知秒變耿直女孩。
蔣宴伸手捏了一下眉心,其實他這個時候已經連眼睛都睜不開了。他今天是真的醉了。
喝的太多,喝的太雜。
“你已經欠我四百萬了,還差一輛車?”
“……”
前面是紅綠燈,意知正顧着跟蔣宴說話,沒有注意到是紅燈,當前面出現了一輛轉彎的車子的時候,她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要踩剎車,一下子撞到了前面那輛轎車的車尾……
她倒吸了一口涼氣,連忙踩下剎車下車去查看情況。
蔣宴此時昏昏沉沉的,但是還是醉醺醺地下了車。
“有沒有人受傷?!”意知一下車就快步走到了駕駛座位上面去查看人員受傷情況,這是她的職業敏感,但是當看到駕駛座上面的司機安然無恙的時候,她瞬間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太緊張了……
車子裡面只有駕駛員一個人,駕駛員也是完好無損的,連一個傷口都沒有,而且一推開車門就開始指着意知謾罵。
“你是怎麼開車的?不會開車就不要出來瞎晃悠,我的車子是一週前剛剛提的,你現在把我車子撞壞了不是觸我黴頭嗎你?!”
意知連忙後退了兩步,有點害怕這樣的陣勢。
“我先報警。”意知覺得自己還是得走正規的程序,於是拿出了手機想要撥打110,當她剛剛拿出手機才解鎖的時候,這個男人就直接從意知的手中將手機奪了過去扔到了地上。
“打什麼110?這完全是你的過錯,還需要警察幹什麼?賠錢!”
“這件事情應該要交警來處理,並且由保險公司來決定到底賠償多少,我不會私了。”意知猜想這個男司機肯定是還沒有上保險呢。
她從地上準備撿起手機,這個男人見她固執的樣子,伸手就想將她從地上扯起來。
下一秒一雙大掌直接抓住了男人的手腕,將男人的手腕緊緊扣住。
“我靠!”男人低聲咒罵了一聲,痛的手腕都擰不過來了。
意知聽到聲音連忙擡起頭來看向了上方,當看到蔣宴從車子上面下來了的時候,頓時覺得自己特別地丟人……
“你誰啊你?!”
蔣宴懶得回答他,走到了意知的身旁:“你沒事吧?”
“我沒事。”意知有些木訥,也有些羞愧,“對不起,把你的車撞了。”
她真的覺得自己特別不爭氣,竟然把蔣宴的車子就這樣給撞了。
“沒事。”蔣宴倒是根本就沒有要責怪她的意思,看了她一眼之後又看向了人這個男人。
“該賠償的我們會賠償,但是你必須向我太太賠禮道歉。”蔣宴的聲音低沉如許。
他的氣場很大,讓這個男人有些懼怕。
周圍有不少人來看熱鬧的,意知覺得自己真的是丟臉丟大發了。
“憑什麼道歉?是她眼睛瞎了撞壞了我的車子!”
蔣宴的眉心皺了一下,下一秒拉住了意知的手讓她上車。
他重新坐到了副駕駛座上面,意知愣愣地被他推到了駕駛座上面,他附身過去幫她繫好了安全帶。
這個時候那個中年男人頓時有些焦急了,還以爲他們要肇事逃逸了,於是連忙走到了蔣宴的副駕駛座旁邊伸手用力拍車窗。
“喂,下車!”
“蔣宴,我們不能逃逸啊。”
“我喝醉了,沒關係。”
“……”
意知被蔣宴的神邏輯給弄暈了:“那我們被抓了會不會被拘留啊?”
“你們法醫系不學法律?”
“學啊。”
“那你應該比我熟悉交通法。”蔣宴說完就從意知的身旁拿過了她的手機,撥了110。
“喂,中心大廈這邊出了一場車禍,沒有造成人員傷亡,現場我拍下了照片,明天我會去警局立案。現在我太太是司機,她懷孕了好像受到了驚嚇現在身體不舒服我先帶她回去了。恩,再見。”
蔣宴一氣呵成,就這麼結束了對話……
“你怎麼可以撒謊?我沒有身體不舒服。”意知只是覺得他們應該留下來幫事情處理完了再走。
“這邊沒有人員傷亡,不會有什麼大問題。最多隻是錢方面的問題。難道你想要留下來被那個男人繼續罵?”
“不想。”
“那就踩油門,開車,回家。”
蔣宴的話乾脆利落,意知只能夠選擇相信他,要是下車的話估計又得被那個司機給罵了。
回到家,家裡的管家幫着意知一起攙扶着蔣宴上樓,剛纔在事故現場的時候蔣宴還挺清醒的,甚至還打給了警察,但是怎麼一回到家整個人就開始癱軟了呢……
她將他攙扶到了洗手間,幫他放好了熱水讓他泡澡。
“蔣宴,你是真的喝醉了嗎?”意知還是覺得奇怪,剛纔在事故現場蔣宴挺精神的啊。
“我沒醉。”蔣宴皺眉,直接在意知的面前開始脫掉身上的衣服了。
下一秒意知條件發射一般地連忙轉過頭去,這下子她倒是確定今晚蔣宴是喝醉了的。
要是沒有喝醉的話,蔣宴就不會說自己沒醉這種話了,另外,也不可能當着她的面開始脫衣服。
像蔣宴這種披着紳士外皮的男人,是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除非就是他醉了。
大約四十分鐘後蔣宴披着睡袍出來,意知將他扶到了主臥,幫他蓋好了被子之後自己纔去洗漱。
意知洗澡的時候腦子裡面特別亂,她心底在想着待會該怎麼去面對蔣宴呢?
雖然他喝醉了,但是她今晚也得跟他睡在一個房間睡在一張牀上啊,除了巴黎那一次不作數,這還是頭一次。
她有點緊張。所有洗澡的速度都放慢了一些。
半小時後,她吹乾了頭髮走出洗手間,回到了主臥。
她身上穿着保守的睡裙,是最普通的純棉款式,質地面料都很舒服,但是卻一點都不引人遐想。
平時她是一個人住的,圖舒服就行,但是她現在看看自己的睡裙不免覺得有點羞愧。她現在是已婚人士了啊,穿地這麼簡答是不是不大好?
畢竟,她身旁睡着的是蔣宴。
主臥內,意知小心翼翼得掀開了被子的一角躺了進去,此時的蔣宴是背對着她的,她隱約能夠聽到他輕微的鼾聲,不算很重,但是也不算很輕。
她躡手躡腳地躺了進去,當頭沾到枕頭的時候就覺得睏意襲來了。
她竟然一點都不認牀……
枕頭上面很乾淨,但是卻殘存着蔣宴的味道,她深深吸了一口,就是平時在蔣宴身上聞到的那種味道。
一模一樣。
她閉上了眼睛,貪婪地享受着被蔣宴的味道包裹着的感覺。
其實一直以來都沒有人知道她有多喜歡蔣宴,她很少對人說,也幾乎沒人問。
她伸出纖細的手臂想要夠到燈,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按到了燈的開關。
吧嗒一聲,主臥內的燈終於熄滅了。
意知整個人都陷入了暖暖的舒服的被子裡面,她蜷縮成了一團,當快要沉睡的時候,忽然一雙長臂從身後探了過來,將她十足十地嚇了一跳。
蔣宴寬厚的手掌覆蓋在了她的腰際,他掌心的溫度滾燙,跟她的腰間的肌膚之間只隔了一塊純棉布料的距離。
意知瞬間覺得腰際有些滾燙了,她略微動彈了一下,下一秒男人身上獨有的氣息就瞬間將她籠罩了起來。
意知覺得自己渾身都陷入了一個泥潭當中。
她不知道蔣宴爲什麼會忽然抱住她,大概是醉酒之後的舉動吧。
但是她被這樣抱着就會心煩意亂,根本沒有辦法入睡了。
“蔣宴……”她低聲開口,希望蔣宴能夠換一個讓她睡着稍微舒服一點的姿勢,否則,她可能真的會失眠一個晚上。
“恩。”蔣宴竟然還回應了她,這簡直把意知嚇了一跳。
什麼意思?他還醒着?
“你能鬆一下嗎?”
“不能。”簡單幹脆,但是聲線卻是沙啞。
“我這樣睡着不舒服。”
“我很舒服。”
意知深吸了一口氣,想要從蔣宴的懷中鑽出去,他肯定是醉的太徹底了,要是換做平常的蔣宴,是絕對不會用這種“撒嬌”一樣的口氣跟她說話的。
就當她準備鑽出去的時候,蔣宴忽然直接用力將她整個人都掰了過來,朝向了他。
意知被掰過了身去,鼻子一下子撞上了蔣宴的胸膛,疼的鼻尖泛酸,眼淚都快出來了。
但是這個姿勢好像舒服多了,意知原本就瘦小,整個人縮在蔣宴的懷裡面,很想伸手去抱一下他的腰際,但是卻不敢。
她確定他是喝醉了,所以最終還是壯了膽子抱住了他的腰。
“蔣宴。”
上方已經沒有任何反映了,看來是沉沉睡了過去。
“我今天一天就跟做夢一樣。”她低聲開口,小心翼翼,生怕吵醒了他,“昨天晚上這個時候我還在擔心拿掉孩子會不會很可怕,會不會很疼,會不會很難過……但是現在這個時候,我卻莫名其妙地跟你結婚了。”
蔣宴的呼吸平穩,讓意知安心,他的大掌仍舊覆蓋在她的腰際,滾燙而又讓人安心。
“我不知道你會什麼時候告訴我跟我結婚的真相,只要你不提,我就不問。”意知喃喃,“只要你不要跟霍瞳聯繫了,就好。”
她低聲說了很多很多話,直到說到自己都沉沉睡去了……
翌日清晨,意知是被蔣宴穿衣服的聲音給吵醒的,她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伸手擦了一下眼皮子,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是蔣宴站在落地窗前面,只穿了褲子的樣子……
他手中拿着上衣,正準備穿上,意知一睜開眼睛就將目光定格在了蔣宴的腹肌上面。
蔣宴定期運動,每天早晨都有晨跑的習慣,因此身材是非常好的,而且在吃的方面,蔣公子也比她要精細剋制。
“醒了?”
“恩。”意知含糊地應答,其實她還很困很困,她看到落地窗外的天都是黑的,這個時間點應該還很早吧?
“現在是六點,你可以再睡一個多小時。”蔣宴很有時間觀念,他已經穿好了衣服,戴上了運動手錶,“我要去晨跑,晨跑回來叫你起來吃早餐。”
“哦。”意知真的不知道這個男人是怎麼做到生活那麼規律的,大冬天的六點起來去晨跑……換做她是怎麼都做不到的。
她忽然想起來了昨天晚上自己跟蔣宴的睡相,臉騰地一下子就變得通紅了。
也不知道蔣宴早上起來看到他們那副睡相會怎麼想?
他昨天是喝醉了,但是她沒有啊。他會不會覺得她居心叵測故意抱着她睡呢?
這麼想着意知就完全沒了睡意,趕緊起來洗漱了。
蔣宴跑步回來的時候意知已經收拾好了一切在樓下等他吃早餐了。
他先去洗了個澡,換上了西裝革履之後纔下來。
餐桌前面,意知一邊吃着瘦弱粥一邊低聲開口問蔣宴:“昨晚車禍的事情,怎麼辦啊?要不要我今天下班之後去一趟警局?”
“車禍?”蔣宴問出了這麼兩個字,將意知嚇懵了。
感情他完全忘記了昨晚車禍的事情?不,應該說是,他可能壓根就不記得有一場車禍。
看來他昨晚真的是醉的很徹底。
她嚇得下巴都快要掉在桌子上面了,很緊張。
“昨晚你讓我開着你的車回家,你在副駕駛座上,我開車的時候不小心撞了一輛車。”
---題外話---待會不出意外還有加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