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是靳北城站在門口的時候,爾曼有些出神,他爲什麼會出現在隔壁房間?要知道這裡是酒店,不是小區。
她記得前幾天他要送她回家的時候,沒有說自己住在這裡。更重要的是,怎麼會這麼巧的在隔壁?
種種的不可能總結在一起,就是他是故意的。
“靳先生,麻煩把音樂聲音放低。我們要休息了。”霍以言開口,臉色並不是很好看,既然爾曼猜到了靳北城是故意來這邊開了一個房間的,霍以言這麼聰明,肯定是比她先猜到攖。
靳北城身上穿着睡袍,臉上沒有這個時間點應該有的疲憊,反倒是很精神:“我放音樂是我的自由。酒店沒有規定晚上不能夠放音樂。”
爾曼微微皺了一下眉心,但是不等她開口霍以言就直接說道:“但是酒店規定了深夜不能夠擾民,靳先生學法律的,這點都不懂?”
“我房間裡的音樂分貝沒有超過擾民的分貝指標,你可以自己去測試一下。”靳北城一臉的淡然讓爾曼心底不痛快,她不明白靳北城到底要幹什麼,忽然住到了他們的隔壁,又在大晚上放着喧鬧的音樂,這樣古怪的行爲真的讓她看不透。
難道真的只是單純爲了讓她跟霍以言不能夠好好睡覺嗎?那也太幼稚了吧償?
“那祝你好夢。”霍以言的臉色是爾曼從未見過的差,他是很少發脾氣的人,就算遇到了很不舒心的事情,他彷彿都是一笑了之的。
爾曼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但是靳北城此時的目光卻是落在了爾曼的身上。她此時身上披着一件霍以言的外套,裡面只穿了一件吊帶睡裙,身材若隱若現。他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有些不悅。
她穿成這樣跟霍以言在一個房間?
爾曼感覺到了靳北城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徘徊,她伸手拉攏了一下身上霍以言的外套。避開了他的目光。
不知道爲什麼,就算之前跟靳北城有過親密的接觸,但是爾曼對兩個人之間那次接觸只有不好的印象。
霍以言伸手攬了一下爾曼的肩膀,帶着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在他們轉過身的時候,身後便傳來了砰的關門聲,爾曼倒吸了一口涼氣。
“別管他。他不可能一夜不睡。”霍以言看到爾曼蹙緊了眉心的樣子,開口安慰了一句,帶着她回到了房間。
隔壁房間放的是搖滾樂,爾曼平時就很不喜歡聽這種音樂,現在被這種喧鬧的聲音衝擊着大腦,覺得自己的頭都快要裂開了。
霍以言遞給了她一杯清水:“明天就回費城了。你放寬心。”
爾曼接過水酣暢地喝了好幾口,像是爲了讓自己鎮定下來一般,她抿了一下嘴脣,搖頭:“帆帆在費城。他現在知道我住在費城,肯定會找過去。回去之後,我要想辦法搬家了。”
爾曼的研究生還有半年多結束,最後的半年她可以實習了。所以,她想換一個城市。
“恩。”霍以言對於爾曼的想法一直都是無條件地支持的,她是一個獨立的個體,霍以言不能夠替她做決定。
這個時候,霍以言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任由手機響了好久也沒有按下接聽鍵,臉色也有些難看。
爾曼瞥了一眼手機屏幕,當看到“爸”這個字的時候,擡頭又看了霍以言一眼。
她知道霍以言跟他父親的關係很差,他不想接聽也是正常的。但是也不能夠任手機一直響下去。
“接一下吧。萬一有事呢。”爾曼拿着玻璃水杯,掌心有些微涼,這樣的觸感才讓她覺得放鬆鎮定了不少。
因爲一個靳北城,她的一個晚上都被毀掉了。
霍以言沒有拒絕爾曼的意見,頷首按下了接聽鍵,他走到了偌大的落地窗前面,一隻手垂着放在褲子旁邊。
“喂。”
爾曼也不會去刻意地聽他那頭說的話,她走到了茶几旁邊的沙發上面坐下,拿出手機想要給意知發個短信詢問一下帆帆的狀況,但是這個時候,落地窗前面卻忽然傳來了霍以言不悅的聲音。
“你平時怎麼樣我管不着,但是今天是你跟媽的結婚紀念日,你出去陪別的女人你覺得你的行爲很光彩嗎?你給我在搶救室門口等着,哪裡都不許去!”霍以言的臉色冷峻,低聲呵斥。
那頭的男人似乎又說了什麼話直接惹怒了霍以言,爾曼皺了一下眉心,起身走到了他身後看着他。
搶救室?難道是霍母出事了?
“如果你不要這個家的話,等媽脫離危險醒了之後你馬上跟她離婚。至於你外面的女人和那個孩子,我不會給他們一分錢。霍東,霍氏集團,現在是我的。”
霍以言的一席話讓爾曼略微有些吃驚,因爲在他的印象當中,霍以言一直以來都是溫和的,她從來沒有見過他殺伐果斷的時候,他在商場上面如何摸爬滾打她都從沒有見過,她只知道,霍以言在面對任何人的時候,性子都是平和的,不會氣急敗壞。
但是他現在的反應,已經稱得上是盛怒了。
霍以言收線,臉色冷峻地轉過身來,看到爾曼的時候臉色顯得有些抱歉:“嚇到你了?”
他皺緊眉心的樣子讓爾曼擔心:“霍伯母怎麼了?”
“你剛纔應該聽到了,今天是我爸媽的結婚紀念日,但是我爸不僅沒有回家陪我媽,還出去找了他外面的女人。那個女人帶着她跟我爸生的兒子去了我家,把我媽羞辱了一頓之後離開了。沒想到我媽自殺了。”霍以言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已經是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鎮定一些了,“我媽的身體原本就不是很好,現在在搶救,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
爾曼覺得心驚,皺了一下眉心之後開口:“那你現在要回b市去嗎?”
“恩。老爺子交代的事情還沒有辦完,但是這個時候如果不回去的話,我媽就算醒過來了也只會遭到侮辱。”霍以言沉靜開口,但是心底卻是深沉堅毅。
爾曼知道,他這個時候如果不敢過去的話,他跟他媽都會被他父親外面的女人看不起。
“我幫你收拾東西。”爾曼深吸了一口氣,轉身立刻去了霍以言的房間幫他整理行李。
半個小時後,霍以言提着行李箱走到了門口,爾曼上前幫他繫好了領帶:“你下飛機了記得告訴我。”
“恩。”霍以言附身,用額頭抵了一下爾曼的額頭,低聲開口,“我希望之後的每一天,你都會幫我係領帶。”
爾曼愣了一下,抿脣沒有迴應他,而是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她想着這個時候如果不詢問霍以言的話,等霍以言上了飛機,她都不知道該去問誰了。
“霍教授。”爾曼開口,“上次飛機上我給他做手術的那位老人死亡了,現在家屬來找我,說是要告我。按照你的經驗,這件事情我該怎麼辦?”
爾曼現在相對來說是鎮定的,之前在a市的時候經歷了那麼多,如果說那些事情對她有什麼影響的話,肯定是讓她的性子變得更加沉靜安定了。
她不會再像個孩子一樣忙的手忙腳亂。
霍以言皺眉:“爲什麼現在才告訴我?”
爾曼略微愣了一下,她總不能告訴霍以言,下午是靳北城幫她解的圍吧?
爾曼淺淺地吸了一口氣:“我以爲我能夠處理好。”主要是,她不想讓靳北城再插手這件事情。下午的時候是真的沒有辦法脫身,所以她纔會答應讓馮知幫她。
但是現在深思熟慮之後她才決定,一定要自己解決。明天她就要回費城了,之後的事情只能夠靠自己。
“我回國之後詢問一下在法院的朋友,你先拖着時間。”霍以言嚴肅開口,“不用太擔心。”
爾曼頷首,幫霍以言打開門送他出了房間。
“我自己下去就可以了,外面有點涼你穿的少趕緊進去。”霍以言一直以來都是以照顧爾曼爲先的,無論什麼事情。
爾曼抿了一下嘴脣笑了一下:“恩。霍教授再見。”
霍以言鬆開了行李箱,靠近了一點爾曼,伸手輕輕擡起她的下巴,正準備吻上去的時候爾曼卻是稍微躲開了一下。
霍以言也不會勉強她,附身在她的額頭上面吻了一下。
“陸爾曼,我愛你。”話落,他輕笑了一下,轉身離開了走廊。爾曼在看到電梯門關上的時候,才轉身準備回自己的房間。
但是就在她準備回去的時候,隔壁的門卻忽然打開了,原本隔壁就喧鬧,這一開門就更加吵了。爾曼覺得有些煩躁地伸手捂了一下耳朵,別過臉去的時候就立刻看到了正繃着一張臉看着她的靳北城。
她的眉心又蹙了三分,倒不是因爲見到了靳北城覺得心底有多不舒服,而是因爲他身後房間裡那喧鬧的音樂。
“你能不能把你音樂關掉?”爾曼心底孩子啊尋思着這個樓層的其他房客就沒有覺得他很吵的?
她四處看了一眼,此時靳北城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不用看了,整個樓層一共三間行政套房,只有兩間入住了。”
意思是,這個樓層現在只有他,跟她。
爾曼不想理會他,轉身要回房間的時候忽然覺得身後的男人闊步走到了她的身旁,下一秒,爾曼覺得自己的身子一下子懸空了一般,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被抱在了懷中。
“你幹什麼?!”爾曼整個人被抱在靳北城的臂彎當中,她的那點掙扎在他的面前頂多只是小意思而已,根本就是白費力氣。
下一秒靳北城就抱着她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
砰的一聲,門被關上。
爾曼的心瞬間提了起來:“你放我下來,你別以爲這個樓層沒有別人就可以爲所欲爲了,你……”
“爲所欲爲?”靳北城重複了一遍她口中的話語,像是在咀嚼這幾個字一般,“陸醫生,你教教我,怎麼樣纔算是爲所欲爲?”
爾曼的腦中不知不覺地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接下來靳北城就直接將她放在了套房客廳裡的沙發上面,附身下來盯着她的眼睛,眼神深邃地都看不到底。
爾曼很不喜歡這樣近距離的接觸,她的喉嚨裡面像是卡住了什麼東西一般,想說的話又說不出口。
爾曼開口的時候喉嚨滾燙:“你把我帶到你房間來幹什麼?我要睡覺了。”
她說的非常誠懇,因爲她不想在這個時候惹到靳北城。靳北城這個男人完全就是陰晴不定的那種,她馬上就要回費城了,這樣的關口她不想出什麼岔子。
下一秒,爾曼的話才說到了一半,靳北城卻忽然附身吻上了爾曼的嘴脣,根本不給她反應的時間。
久違的深吻,靳北城身上獨特的熟悉氣味又將她包裹了起來,在那麼一瞬間,她是沒有任何反應的,只覺得腦中像是充血了一般。
五年的時間,爾曼幾乎都快要忘記了靳北城的味道。靳北城在她的齒頰間流連,繾綣溫柔。他的手不安分地放在了她的腰間,像是故意一般頑劣地伸手掐了一下。爾曼的腰隨着這個動作彎了一下。
她低低沉吟了一聲,腦中像是閃過一道白光一般,伸手立刻準備要推開靳北城,然而這個時候靳北城卻也忽然鬆開了手,他離開了她的脣畔,像是意猶未盡一般地伸手觸碰了一下嘴角。
“這樣,算不算爲所欲爲?”靳北城勾了一下脣角。
爾曼的眉心瞬間皺了起來,她伸手想要去扇他巴掌的舉動一下子被他提前識破,下一秒就被緊緊抓住了手腕。
“鬆手。”爾曼擠出兩個字,兩頰略微有些通紅,眼神也是慌亂的。
“鬆手你會打我。”靳北城這句話說得好像很無辜的樣子,“我沒那麼傻。”
爾曼真的是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我不打你。”她覺得自己現在說話的口氣就像是在跟帆帆說話一樣。
靳北城鬆開了爾曼的手,爾曼想要趁着這個時候起身,但是靳北城卻是仍舊把她禁錮地緊,爾曼覺得身上的壓迫感越來越重了。
“我明早還要去一趟哥倫比亞大學,得很早起來。我要睡了。”爲了讓靳北城信服,爾曼開口撒了一個謊。其實前天她就已經去過哥大把導師交代的事情辦好了。但是想要逃脫靳北城的束縛,總要一個理由。
“這裡也可以睡。”靳北城倒是鎮定,下一秒伸手從爾曼披在身上的外套口袋中拿出了一張她的房卡。
爾曼見自己的房卡被搶走了,連忙伸手要去搶。
“你拿我房卡幹什麼?”爾曼真的是覺得這個男人有點不可理喻。但是靳北城此時已經將房卡放到了自己的睡袍口袋裡面。
而睡袍的口袋,鬆鬆垮垮地垂着,剛好是在他的特殊部位。
如果爾曼要伸手去拿的話,勢必會碰到他的那裡……
爾曼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是巧合還是他故意玩兒的心機?
但是沒有房卡的話,難道要她穿成這樣小樓去跟前臺要備用房卡嗎?根本不可能。
她幾乎沒有多想,直接伸手去搶奪:“你還給我…….”她手一伸過去,一下子就碰到了靳北城的那個部位。她的臉色一僵,但是餘光卻瞥到靳北城的臉上突然出現了那麼一絲隱忍。爾曼像是觸電了一般縮回手,因爲她的掙扎幅度實在是太大了,靳北城的力道也很大,下一秒,兩個人抱在一起滾落到了地板上面。
爾曼重重地倒在了靳北城的身上,她倒是沒有什麼痛感,但是下面的靳北城卻是疼的皺緊了眉心。
爾曼的體重雖然不重,但是作爲一個正常的女人她的體重也不至於不會壓疼一個男人。而且,他們是從沙發上掉下來的,衝擊力也挺大的了。
爾曼被嚇了一跳,連忙低聲詢問:“你沒事吧?”
但是靳北城的臉色看上去有些白,應該是很疼。
這個時候靳北城已經鬆開了原本緊緊抱着爾曼手的手臂,爾曼支撐起身子,沒有離開反倒是附身查看她他的腹部,擔心他是被她壓傷了。
“這裡疼不疼?”她按了一下脾臟的位置,她完全是出於一個醫學專業的學生最基礎的反應。
“疼。”靳北城的眉心微微蹙着,開口的時候都沒有睜開眼睛看她。
爾曼慌了一下,又按了一下胃的位置:“這裡呢?”
“疼。”
接下來是腎臟位置:“這裡?”
“疼。”
“……”一開始還很緊張的爾曼在問到了後面之後臉色瞬間變了,她已經察覺到這個男人在撒謊故意騙她了。
她咬了一下牙開口:“靳北城,你覺得很好玩嗎?”
但是這句話纔剛剛落地,靳北城便忽然伸手抓住了她的腰肢,爾曼覺得自己的身體一軟,整個人都倒在了靳北城的身上。
她的鼻尖碰到了靳北城的下巴,疼的她連忙伸手捂住了鼻尖,都來不及掙扎。
爾曼的鼻尖瞬間有些通紅,她倒吸了一口涼氣,覺得自己剛纔還擔心他是不是被她壓地疼了真的是愚蠢。
爾曼心底覺得有點委屈,瞪着靳北城的時候他卻已經從地板上坐起來了。
“陸醫生,你剛纔碰到了不該碰的地方。”他根本無視她的委屈,直接開口,臉不紅心不跳的。
原本臉色難看的爾曼在聽到他這句話的時候臉瞬間紅了,任憑她這幾年的性子再怎麼平靜自持,遇到這種情況肯定也是沒有辦法避免臉紅的。
“你是不是故意把我的房卡放在那裡的?”爾曼也開門見山,她只想要儘快結束跟靳北城的對話纔好。
靳北城也不回答她,直接上前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依舊是那個姿勢抱着堂而皇之地走進了套房的主臥。爾曼全程都是掙扎的,但是她的力氣在靳北城面前簡直就是小兒科而已。
“你要幹什麼……”陸爾曼被放到被子上的時候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男女之間一旦到了房間這個密閉空間裡面,想要做什麼,會做什麼,一切都是昭然若揭的事情。
靳北城直接脫掉了自己身上的睡袍,伸手觸碰到了爾曼的腰際,他吻上了爾曼細膩的脖頸。她瑟縮了一下身子,兩隻手被他一隻手緊緊禁錮着。
“靳北城你混蛋!”爾曼根本沒有反抗的力量,在掙扎間渾身的皮膚都是緊繃的。
然而這個男人深邃好看的眸子卻是落在了她身前的那一片美好上面,低聲開口帶着一絲笑意:“我是混蛋。我說過,我不光彩。”
靳北城原本週身都是帶着隱忍氣息的,但是現在他似乎並不介意將自己想要的一切展現在她的面前,非常坦誠。沒有絲毫的隱忍。
她就是他現在想要的。
---題外話---等着小帆帆跟爸爸見面的北鼻們,就這幾天了哈不着急麼麼噠!帆帆小朋友帶上寧寧小朋友祝大家六一快樂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