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你教教我,怎樣纔不算是發瘋?

於之萍狠戾的話語和突如其來的舉動真的把爾曼嚇得不輕,她渾身哆嗦了一下之後,原本就有些微慍的眉心瞬間緊緊地擰在了一起。

“這裡是我的病房,請你出去。”爾曼從來都沒有對於之萍發過火,因爲她覺得無論如何於之萍都是長輩,她不會對長輩動怒。

就算這個時候她也還是得體的。

“你的病房?”於之萍冷哼了一聲,眉眼間都是譏誚:“如果沒有給你出錢的話,你能住上這個病房?陸爾曼,現在整個陸家都恨不得跪下來求我們,你別不知道天高地厚。”

於之萍像是勝利者一樣看着爾曼攖。

爾曼現在不想跟於之萍爭執,她沒有這個力氣。

於之萍只知道她懷孕了,卻對幾天前她救了她兒子的時間一概不知償。

爾曼甚至都不知道,於之萍是怎麼知道她懷孕的消息的。條件反射一般地,爾曼將頭別過去看向了靳北城。

“她怎麼會知道我懷孕了?是不是你告訴別人的?”爾曼的口氣很平順,但是隱約間有些哽咽。

靳北城的眼神顯得有些凝重,他皺眉。這個時候於之萍卻開口:“我醫院裡有朋友,一打聽就知道了,還需要北城跟我講?怎麼,你是打算瞞着我直到孩子生出來嗎?我告訴你,就算孩子出生,我也不會讓他姓靳!”

於之萍話語堅定的同事像是故意要說話噎住爾曼一般,爾曼苦笑扯了扯嘴角,目光卻是一直在緘默這不發一言的靳北城身上。

於之萍這麼侮辱她,他卻不說一句話。

“你放心,我的孩子,不會姓靳。”爾曼開口,臉色煞白地直接走到了門口,“你們不走我走。”

話落,她直接出門,但是下一秒靳北城便闊步跟了上去。

爾曼的身體根本不允許她跑步,因此她一直都是一路快走着的。

靳北城只是闊步走了幾步路就跟上了。

“你在發什麼瘋?!”靳北城上前伸手一把拽住了爾曼的手臂,讓她不能夠再往前走了。

爾曼很瘦,靳北城這麼一用力幾乎是把她整個人都拽了過來,她有些踉蹌地站不穩腳跟。

她擡頭看到靳北城眸子裡面狠戾的顏色那麼明顯,不禁咬牙開口:“我想保護好我的孩子也算髮瘋?我想求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對我的家人趕盡殺絕也算髮瘋?我不想讓你因爲一場起訴案變得聲名狼藉也算髮瘋?靳北城,那你教教我,什麼樣纔不算是發瘋……”

爾曼的眼神清新,但是眼裡佈滿了紅血絲,看上去有些觸目驚心。

“離開陸家,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靳北城隱忍着開口,目光裡那個女人的臉龐痛苦不堪。

“離開陸家你就會讓我留下孩子嗎?還是……又用不離婚那一套來引誘我?”爾曼苦笑,真的是有點哭笑不得,“靳北城,你的伎倆什麼時候時候變得這麼低劣了?”

爾曼的眼淚大顆大顆地掉下來,覺得自己很無力很無力。

身後的陸家一夕之間崩塌,身前的男人步步相逼,她覺得很委屈。明明什麼都沒做,卻什麼都要她來承擔。

“孩子,我一定要留下。”爾曼咬牙開口,看着他的眼睛淚眼模糊,“離婚協議書麻煩你再起草一份,送到我手裡之後我會乖乖簽字。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孩子。”

爾曼話落,堅定地轉過身去離開了靳北城的視線。

這一次靳北城沒有追上去。

他站在原地,垂放在身邊的手指有些僵持無力。

爾曼一個人躲到了醫院長廊的一個角落裡面,整個人的精神都是崩潰的。

答應靳北城離婚不是她的衝動之舉,她知道她姓陸,就算她能夠撇清跟陸家的關係她也姓陸。這永遠都會是靳北城的心頭刺,拔也拔不掉。

但是剛纔的果敢勇氣在爾曼獨處的時候卻是一下子幻滅了,一想到靳北城的態度,她瞬間就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樣。

爾曼坐在公共椅子上面抱着膝蓋痛苦,將頭埋在膝蓋裡面,身體因爲哭泣一顫一顫的。

走廊的盡頭的這塊地方人來人往地很少,因此爾曼可以放心地在這裡放聲哭出來。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上方忽然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讓爾曼愣了一下。

“哭的這麼厲害,是不是餓了?”

這個聲音帶着一點調侃的笑意,但是話語裡面透着一點溫和。

爾曼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擡起頭來看向眼前這個人。

爾曼的眼神朦朧,有些看不清楚,她伸手擦了一下眼角,卻覺得眼角生疼。

“霍教授……”爾曼的話裡面帶着驚訝和疑惑,她不明白霍以言爲什麼會恰好出現在醫院的這個角落裡。

霍以言伸手遞給了爾曼一張紙巾,走到了她身邊坐下,爾曼接過擦了一下眼淚,不想讓別人看到她狼狽的樣子。

“一般小孩子哭了就代表餓了,想吃什麼?白粥還是餛飩?其他的不行,你剛剛手術後還不能吃太硬的食物。”霍以言開口,看向了爾曼,目光清明冷靜。

爾曼原本緊繃着的神經一下子變得放鬆了很多,她瞥了一下嘴角:“你怎麼會在這裡?”

她現在心底唯一的念頭就是覺得這個樣子在霍以言的面前很丟人。

她滿眼通紅,哭地眼睛和臉龐都有些浮腫了,肯定很醜。

“顧同沒有遵循他的職業道德,這一次很沒底線地把你手術住院的事情告訴了我。但是你放心,具體什麼病痛他不會說。他只是看我那麼想你,就沒忍住告訴了我你在哪裡。”

霍以言輕描淡寫地開口,平靜地陳述了一下自己會在這裡的原因。

爾曼抽噎了一下,忍住了哭泣:“我沒事。”

“沒事的話就去吃東西吧,我剛纔聽到你肚子叫了。”霍以言笑着開口,已經站起了身來看着爾曼,“別忘了,你還欠我一頓飯。”

爾曼的心底咯噔了一下,覺得這一次真的是在霍以言面前丟人丟到家了。

霍以言雙手隨意地放在褲子的口袋裡面,開口的話語也很輕鬆:“你先回病房,我待會買了吃的去找你。”

爾曼這一次沒有拒絕,這一整天她幾乎都是沉陷在痛苦當中,也沒來得及吃飯,這個時候也應該吃點東西填飽肚子了。

她起身,跟着霍以言回了病房。

偌大的病房裡面已經空無一人了,於之萍和靳北城都已經離開,這讓爾曼的心都放了下來。

還好已經都走了。她真的沒有力氣去應付他們了。

半個小時候,霍以言帶着白粥和水煮蛋回來,爾曼聞到食物的味道的時候,肚子瞬間咕嚕嚕叫了起來,讓她的臉都瞬間紅了。

“不好意思,我真的餓了……”爾曼今天在霍以言面前算是丟人丟到家了……

霍以言卻是仔細地在剝水煮蛋,隨口道:“靳北城就這麼虧待你?連飯都沒給你吃?”

他半開玩笑地開口,雖然知道她剛纔抱着膝蓋在走廊裡痛哭肯定是跟靳北城有關,但是還是開口。

這不是揭傷疤,而是關切。

爾曼聽到靳北城這三個字的時候眼神恍惚了一下,但是卻沒有以往的失神,只是喝了一口溫熱的粥平靜開口。

開口的時候卻是直接扯開了話題:“霍教授,上次在b市,不好意思。”

爾曼想起之前在b市跟霍以言不告而別就覺得有點抱歉,但是霍以言卻是不在意,將剝好的雞蛋遞給爾曼。

“你這麼生疏地跟我說話,纔會讓我覺得生氣。”霍以言笑了一下,看到爾曼拿着雞蛋已經在吃了,心也定了不少。

爾曼吃着雞蛋不說話,霍以言繼續:“顧同說你的情緒很不穩定,既然在靳北城身邊這麼累,爲什麼還要繼續留着?”

霍以言聽上去雲淡風氣的話卻是很認真,爾曼拿着雞蛋的手在空中頓了一下,臉色略微顯得有些僵持。

“婚姻哪有這麼容易說離開就離開了。”

爾曼垂首,一時間有些胃口全無。

“溫吞乏味的婚姻倒也罷了,但是矛盾重重的婚姻,還要強撐着來證明什麼?”霍以言向來都是很灑脫的,這一點爾曼知道,他肯定也是爲她在着想。

爾曼佯裝輕鬆地笑了一下,調侃:“霍教授你這是在勸我離婚嗎?”

霍以言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這讓爾曼略微吃了一驚,她不過是一個玩笑。

沉默了幾秒鐘之後霍以言開口,話語凝重,不似平時嬉笑的口吻:“一年前我聽說你要結婚了的時候,起初很震驚,畢竟你年紀還很輕。後來你來法院之後得知你嫁給的是靳北城之後,我覺得很可惜。”

“可惜?”爾曼費解地看着霍以言,不懂他話裡的意思。

“我知道一些關於靳家和陸家的事情,也猜到了你嫁給他的原因。我不希望我記憶裡那個聽話的小女孩嫁給不愛她的人,也不希望她過得不開心。就像現在這樣。”

霍以言說話半點遮掩都沒有,坦誠直白。

爾曼淺淺地倒吸了一口氣,嘴角有些抽搐:“你到現在還沒告訴我,在我十六歲之前,我們認識嗎?”

“認識。”霍以言今天很坦誠。

“怎麼認識的?我沒印象。”爾曼是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什麼都不記得。

霍以言卻是扯了一下嘴角,平靜開口:“還記得你小的時候有一次發燒,被陸家人丟在了離你家很遠的一個公園裡的事情嗎?”

爾曼蹙眉,雖然時隔經年,但是隻要想起童年的這件事情的時候,爾曼都會覺得很後怕。

當時她才七八歲的模樣,記憶已經很深刻了。當時她高燒,陸浦江擔心傳染給陸思曼而且懶得送她去醫院就直接讓陸伯把她送到了離陸家很遠的那個公園裡,遺棄了。

記憶洶涌而來,爾曼的情緒有些不穩定。

“記得……”爾曼喃喃開口,“我那個時候很害怕很害怕,擔心沒人要我了,所以我就一直坐在公園的椅子上面哭。當時發燒頭也很疼,那個公園平時也沒什麼人,所以沒有人管我。”

“繼續。”霍以言開口,說出兩個字。

“後來……我在那裡呆了一個晚上,想着或許家裡人會來接我,所以就一動不動。我也餓了一個晚上,直到第二天早上的時候,我記得好像有人給我吃了幾塊麪包,還幫我聯繫了我奶奶,奶奶知道之後連忙來接我了。當時如果沒有那個人的話,我可能會被人販子賣掉也不一定,又或許餓死在公園裡了。”

“那個人長什麼樣?”霍以言脣角有不經意的笑,爾曼有些發愣,不明所以地皺眉細想。

“不記得了,我當時都快呀燒糊塗了,沒有心思去看那個人。”

她很誠實,是真的不記得了。

“小女孩,那個人是我。”霍以言輕笑,伸手輕輕摸了一下爾曼細碎的頭髮。

話落,爾曼瞬間愣住了。她真的難以把七八歲時候對一個人模糊的印象跟眼前這個男人聯繫起來。

她愣住了將近有兩分鐘的時間,一時間沒有辦法接受這個事實,但是忽然她卻啞然開口,話語裡帶着一點哽咽。

“又是你?”爾曼忍不住低呼出口,話語裡有掩飾不了的驚喜,“之前資助我上學的人是你,小的時候救了我的人也是你,霍以言......你還幫了我多少?”

爾曼又驚又喜,心臟跳動得飛快。

霍以言輕笑,眼神乾淨溫和,他身後的窗外是初夏的綠樹,微風拂過清涼如許。

“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知道你是誰了,之後擔心你家人會再次不要你,就關注了一些。沒想到一關注,就過了這麼多年。當時只不過覺得你是個很可憐的小女孩而已。”

爾曼啞然失笑,眼淚順着臉龐大顆掉下來,她伸手擦掉:“那我現在是不是算是可憐的大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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