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可怕的男人 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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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暖站在欄邊,顫抖的身體猶如一縷飄絮,昏暗的光線裡,兩個男人同時向對方揮出拳頭,一副無框眼鏡摔落在她的腳邊。

透明的鏡片上,沾染着嫣紅的血液,蘇暖眼底的淚水沒有停止過涌動,她的手捂着嘴,她的大腦一片混沌,這樣的結果不是她想要的!

從來都不是!

氣勢洶洶的兩人互扯着對方的衣領,往對方臉上死命地用力揍去,幽靜的蘆葦叢在風中搖曳,一股血腥味充斥了她的鼻口間,她看到顧凌城堅硬的拳頭揮向陸暻泓。

“夠了,不要再打了!”

蘇暖哀求的聲音消散在夜風裡,陸暻泓循聲看了她一眼,分神之下,沒注意顧凌城疾速揮來的拳頭,被結結實實地揍了一拳。

只消一瞬間,蘇暖便跑了過去,纖薄的身體擋在了陸暻泓身前,他因爲沒躲開顧凌城的拳頭,纖長的身形一個後退,撞在了欄杆邊。

顧凌城本再次揚起的拳頭,在看到面色蒼白的蘇暖時,便放下了手,扯動留着血的嘴角笑了下:

“真沒想到,斯文優雅的陸部長也這麼能打啊!”

緋色的脣角被打破,擡手一擦是一手心的血,陸暻泓冷怒地眯起眼,伸手一推身前的蘇暖,一拳又要揮出去。

蘇暖一個踉蹌,卻還是急忙地衝上去,在陸暻泓和顧凌城再扭打在一塊之前,拼命地抱住了陸暻泓的手臂:

“別打了,你不是說要看猴子嗎,我們去看猴子吧,不要再打了。”

蘇暖復而轉頭看着顧凌城:

“顧凌城,我當剛纔的事沒有發生過,現在請你離開。”

顧凌城看着蘇暖一副老牛護犢的模樣,心裡忽然一疼,他擰起了眉頭,淡淡地笑了下:

“真的可以當什麼事都沒發生嗎?暖暖,都一把年紀的人了,可不喜歡自欺欺人,況且,你問問陸部長,願不願意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顧凌城臉上的笑容忽然停下來,他緊緊地盯着蘇暖,蘇暖看到他脣角的傷,默默地轉開眼,不願再去多看。

“這個女人不是你能隨便碰的,如有下次,別怪我不客氣。”

蘇暖聽到身後響起的冷冽男聲,察覺到周圍的風起雲涌,顧凌城也已經冷靜下來,恢復了那個笑容可掬的男人。

他靜靜地看着對面的男女,靜靜地笑:

“我幹嘛不能碰,怎麼說我們也曾經有過一段幸福的回憶,我是她愛上的第一個男人,這一點,也請陸部長別忘記。”

“愛一個人怎麼可能那麼隨便就忘記,即便憎恨着,卻掩飾不了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蘇暖無法忍受顧凌城總是那樣的自以爲是,看着顧凌城那胸有成竹的淡笑,因爲憤怒而握緊了陸暻泓的手臂,她聽到陸暻泓淡淡的話語:

“我沒有忘記你們不過是前夫和前妻的關係,我一直都知道,人生就像一張單程車票,一路向前,有些風景錯過了當時,就沒有再回到起點的可能,更何況是愛情?”

顧凌城冷冷一笑:

“陸部長是想證明什麼,明說就是,何必這樣拐彎抹角!”

“她是我的女人,這樣說,你總該明白了吧。”

“要真是你的,何必要這麼急着貼上標籤,欲蓋彌彰?”

“你們夠了嗎?”

蘇暖不想再聽兩個男人將她當貨物一樣爭來爭去,這兩個人,都是她現在要撇清關係的對象,任何一個都讓她吃不消。

她真的很好奇,她的人生爲何會這麼多舛,擔當的是狗血劇裡的灰姑娘嗎?

她鬆開陸暻泓的手臂,轉身就走,她覺得自身難保,再待下去指不定就把自己的性命交代在了這裡,分不出更多精力再理會這兩個荷爾蒙分泌過剩的男人!

可是,剛走出兩步,手腕便被一股強勁的力道拉住,然後,從身邊掠過的頎長身影拽着她往前走。

蘇暖自是猜到是誰拉她走的,她的手被攥得生疼,可是,陸暻泓走得急而清冷,他們在棧道上迂轉,直到他們走進花都年郡舉辦剪裁儀式的場地。

那是這塊溼地上唯一一個建築物,此刻聚集了不少本市的名流,陸暻泓冷着受傷的俊臉,毫無顧忌地拉着她,穿過會場,穿過那些詫異和愕然的視線。

陸暻泓一向是無所顧慮的人,可是蘇暖並不是,她聽到那此起彼伏的譁然聲,她在那些驚愕的指指點點裡,低垂下頭試圖擋住自己的長相。

她發現閃光燈地閃爍,噼裡啪啦似銀河裡的星辰璀璨,有不怕死的記者突然跑過來,遞上話筒:

“請問這位小姐叫什麼名字?”

“那不是陸家的老幺嗎,臉怎麼成那樣了,和人打架了嗎?”

“請問你們是什麼關係?”

陸暻泓的視線在會場裡逡巡,他一直都未放開蘇暖,聽到記者殷切的提問,有些不耐煩,一記橫眼掃去,周身頃刻瀰漫起寒氣:

“你叫什麼名字,是哪家電視臺的?”

記者立刻灰溜溜地遁走,陸暻泓在尋找到目的地時,拽起蘇暖就走,毫不理會那些八卦好奇的眼神。

“你要帶我去哪裡?”

他毫不理會她的質問,只顧往前走,安靜的迴廊上響起皮鞋混着高跟鞋的踏地聲,然後,蘇暖意料之中地被自己的腳絆倒,陸暻泓似乎早已在等着她跌倒,所有,他一轉身就抱住了她。

“你到底想怎麼樣,都說了不要暫時見面的!”

蘇暖因爲腳踝處的疼痛而將火氣撒在了話語上,陸暻泓沒有立刻放開她,他盯着他,混沌清冷的眼。

蘇暖只和他對視了幾眼,在瞟見他顴骨和嘴角的傷口時,愧疚地挪開了眼,任由他驟然擡步拉起她拐進了一個角落。

----《新歡外交官》----

男衛生間的門被霍然打開,當蘇暖被強行拖進去時,裡面一片混亂,本在裡面的男人們片刻的驚訝後,皆慌忙地轉過身,然後神色難堪地避開扯着蘇暖往裡走的陸暻泓,逃離了這個是非之地。

蘇暖沒料到陸暻泓肆無忌憚到這種地步,他好不理會她的反對,一言不發地繃緊了嘴,將她拉到盥洗臺前,然後冷冷地甩開了她早已疼痛不已的手。

蘇暖的腰際磕碰到盥洗臺的邊緣,還未從窒息的蒼茫感裡回過神,便聽到嘩嘩的水聲,急促的水流噴灑出水龍頭,然後,她發現自己的脖頸被一隻大手按住。

冰冷的水撲在她的脣瓣上,也沾溼了她的臉,一隻強勁的手伸過來,掬着一捧水,繼續往她的脣瓣上撲,然後,脣上是一陣沉重的壓力,是那隻手在重重地搓揉她的脣。

脣上傳來陣陣火辣辣的疼痛,連冷水都無法去熄滅那種滾燙的感覺,蘇暖被捏得發紅的手腕撐着盥洗臺,冰冷刺骨的水和不適的姿勢令她的呼吸有些困難。

那隻手就像是在循環執行一個任務的機器,不停地撲水,不停地搓揉,不顧她因爲嗆到水而咳嗽不止。

背後那頎長直挺的黑影籠罩了她的身體,蘇暖頓覺到無形的害怕,她的掙扎只換來他更加粗魯的對待,那個優雅自制的男人怎麼會變成這樣!

“你到底想怎麼樣,咳咳,爲什麼要這樣,放開我!”

蘇暖被按得脖子痠疼,她拼命地揮動着雙手,試圖擺脫陸暻泓的控制,她想她的脣一定被搓破了,不然冷水澆上去,不會是這麼濃烈的痛楚。

“你以爲我想怎麼樣?”

清淡的聲音如冰似火,她脣上的力道非但沒有減輕,反而加重了幾分:

“我沒想到你的膽子這麼大,竟然敢一而再地忽視我的話,你就那麼料準我在乎你到可以包容你的所有任性嗎?”

本按着她的手輕觸她的後頸,指腹間的溫度摩挲着她的肌膚,激起她的戰慄,全身的毛孔都瞬間緊縮,想要扭頭擺脫,卻被禁錮得更緊。

“覺得他的吻怎麼樣?”

他的聲音詭異而空靈,蘇暖能察覺到他輕輕地低俯下身,他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根後。

他不再蹂躪她的脣,從背後抱住了她,輕撫她的溼漉漉的頭髮,若有似無地掃過她的脣,他微微張合的脣輕觸她的耳垂:

“爲什麼沒有帶那條項鍊,難道爲了見他想要擺清和我的關係嗎?”

蘇暖從未被男人這樣對待過,覺得羞恥而惱怒,她瞄到鏡子裡倒映出的那張美麗而英俊的臉龐,嘴角掛着冷漠而譏誚的笑,目光冷冽似薄刃。

男人總是這樣極具強烈的佔有慾,而她根本不是他的所有物,她有自己的自由,而不是他的玩具,也不是其他男人的玩物。

“我做什麼事不需要你來管,請你尊重我的**。”

“哦?你是想急着和我撇清關係嗎?”

他輕輕地在她耳際喃語,但氣息已經比剛纔紊亂了些,他在努力壓抑自己的情緒,擡頭望着鏡子裡倔強的那張臉,輕挑眉梢:

“難道我管不了你嗎?你是我的女人,就該乖乖地聽我的話,留在我身邊。”

“誰是你女人,我們什麼都不是,不就是接了幾次吻嗎?那根本不算什麼!”

他擱放在她腰際的手驟然收緊,蘇暖的呼吸窒悶,他撫摸她脣瓣的手移至下顎上,然後輕輕地擡起,讓她氣紅的眼看向鏡子。

鏡子裡,他們曖昧地緊靠在一起,他的雙眼緊緊地盯住她的瞳眸,徐徐靠近,血跡乾涸的緋脣滑過她的頰邊,無法隱藏起周圍的冷冽的憤怒:

“不算什麼?那麼怎麼樣纔算是我的女人?”

他的手沿着她的腰際,撫摸上她平坦的小腹,挑逗的摩挲,他的聲音低啞而充滿磁性,像是一首魔魘縈繞在耳畔:

“是要那樣嗎?”

他微涼的指尖往她的身側下滑,觸及到她短裙下的肌膚,蘇暖覺得無比的羞憤,當他的手倏爾撩動她的裙襬時,蘇暖再也控制不住地大叫起來:

“你個變態,放開我,放開我!”

她顫顫巍巍地支撐着盥洗臺,雙腿有些發軟,被屈辱和恐懼襲擊。

他可怕的程度遠遠超乎她的想象,並且不在她的控制範圍之內,他所給予的寵愛,充滿了變數,也許下一秒即刻便是最邪惡的懲罰。

她就像是個懦弱的孩子,困縛在他的懷裡,因爲害怕而哽咽,衛生間內響起腳步聲,蘇暖惶恐地瞪大眼看去,耳畔卻響起陸暻泓冷酷的命令聲:

“出去,把門關上。”

一個驚愕地微張着嘴的男人,一手握着門把,不敢置信地瞅着裡面曖昧旖旎的場景,當他的視線掃向狼狽的蘇暖時,便被一道慍怒的冷澈嗓音喝止:

“還不出去。”

來者只是花都年郡的工作人員,在職場上抹黑打滾幾年,自然看得出陸暻泓身份的高貴,也看得出此刻陸暻泓正處於憤怒的巔峰,一旦惹怒之後的下場。

“對不起,對不起,你們繼續,繼續!”

蘇暖看着唯一可能救自己的希望從指縫間溜走,衛生間的門緊緊地闔上,亮如白晝的空間內,再次恢復剛纔的死寂,還有沉重的呼吸聲。

“你以爲他會幫你?還是希望他去通知顧凌城來救你?”

爲什麼總是扯上顧凌城,即使在這個關頭,如果他不提,她根本不會想到顧凌城,即便,曾經的顧凌城是她生命力最信任的依靠。

但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她無法容忍陸暻泓這樣對自己,因爲她的大腦裡,時刻浮動着少晨的名字,她怎麼敢對不起少晨?

想起那個如陽光燦爛的男孩,蘇暖不知從哪裡來了力氣,突然重重地推開了陸暻泓,她來不及詫異,轉身就想跑,剛跑了幾步,便看到擋在身前的男人。

陸暻泓臉色陰沉地盯着她,沒想到她竟然敢逃,目光投注在她嫣紅的脣瓣上,自然而然想起了棧道上的一幕,他的眼底閃過濃重的厭惡。

他的女人,怎麼容許別的男人來染指?

陸暻泓慢慢地逼近,臉上的冷寒的怒氣,簡單明瞭,蘇暖錯過了逃走的機會,她覺得自己幾乎要石化,方纔領略的恐怖不是虛假,她退至牆角,無路可退。

她的雙肩微微地抖動,然後,肩膀被重重地握住,蘇暖覺得自己該說些什麼,試圖平息陸暻泓那撲面而來的憤怒,於是微微地仰起頭:

“陸……”

本安放在她肩上的手,強勁有力地瞬間托住她的臉,她還隱隱作痛的脣被鹹溼地含進嘴裡。

疼痛而粘稠的激吻,她完全沒有料到,因此被驚嚇到,以至於掙扎得異常地激烈。

她的雙臂阻隔在彼此之間,她清晰地感覺到陸暻泓沉穩的心跳和身體的溫度,還有自己紊亂疾速的心跳,她不斷地告誡着自己:那是因爲她害怕。

他們不是沒有接過吻,卻沒有哪一次到達這種程度,有些瘋狂,他的舌伸入她的口腔,和她糾纏在一起,無論她如何閃躲,都緊追不捨。

蘇暖瞪大着那雙鳳眼,視網膜上是陸暻泓放大的俊臉,即便帶着傷勢,他閉合着眼,一下一下重重地吻着她,帶着氣憤的發泄,卻格外的認真投入,似乎也很享受。

一條手臂下移,攬過她的纖腰,用力地將她貼近自己,呼吸深沉而急喘,她卻因爲緊張而無法全心投入,太過清醒,清醒到身體輕輕地發顫。

然而她的掙扎也不過是一次又一次地往後躲,後頸被他的手按住無法動彈,陸暻泓則是一次一次地把她往自己身上貼緊。

寬敞的衛生間內,兩人彷彿在進行一場潮涌的雙人舞,她的雙臂往外推,用力地推着,凌亂的步調,緊隨的腳步聲,脣齒間始終相依,繾綣不停。

蘇暖知道自己最終無法抗拒陸暻泓,明明下定決心要和他劃清界限,卻不得不向他屈服,她後退,他便一路跟來,一手攬住她的腰肢,一手撐在牆磚上。

吻,一直未間斷。

她失了呼吸,只能嚶嚀,雙手排斥着,卻不由自主地抓住了他的前襟,頭暈目眩。

等她意識迷離地掀開眼簾,便發現他們正置身於衛生間的小隔間內,狹隘的空間內,他們緊緊地貼在一起,他的溼吻包裹了她。

她聽到親吻的聲音,粘稠甜膩,並且帶着淡淡的憂傷,亦或者憤怒。

她的小西裝已經不見蹤影,身上的侵染山水畫的短裙早已凌亂,肩上的細帶也掉落在兩側,她可恥地發現,她正盤踞在他頎長的身體之上。

他將她重重地壓在冰涼的牆壁上,他的雙手託着她的臀部,裙襬略微上掀,若隱若現地泄露着春光,當她意識到這些,全身開始發燙。

她想要掙脫這樣的激情,陸暻泓幽幽地睜開眼,停止了脣舌交加的深吻,卻未離開她的脣,依舊佔據着她的呼吸,蘇暖低俯下頭,看着他濃烈深邃的眼眸。

呼吸紊繞,聽着彼此不穩的輕喘。

她從沒遇到過這樣的男人,時而似清心寡慾的苦行僧,時而卻狂野似草原上的雄獅,她揣測不了這樣善變的情緒。

即使是對顧凌城,她也不曾這般失控過,然而,現在在這個男人面前,她失去了主導力和發出權,這令她覺得無比的驚慌。

說到底,她根本不瞭解這個吻她的男人,尤其他還是一個高高在上,深不可測的人,她面對他時,找不到事態發展的方向,也看不到感情的底線。

似乎所有的事會變得更加糟糕,並且,過程和結果,完全不由她來控制。

她只是一個麻木的木偶,而他,纔是那個牽線人,決定了她的一舉一動,包括情感。

這樣迅即而微妙的感覺,充斥了她的靈魂,然後,脣上的吻消失,她重新獲得了自己的呼吸。

溼熱的輕吻遺落在她的下顎上,緊接着沿着她的頸線,緩緩地落下,鎖骨上傳來熾熱的感覺,她聽到拉鍊拉開的輕微聲音。

身上的短裙一陣寬鬆,她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所以在抹胸掉落之前,緊緊地抓住在胸口,他的吻停留在她的胸前,被她的突然出現的手阻止。

陸暻泓沒有固執地勉強她,放開了她,盯着她因缺氧而嫣紅的臉,看她徑直穿好裙子,拿起馬桶蓋上的西裝套上,遮住裸露肌膚上淡色的吻痕。

當蘇暖被放開的瞬間,所有的感覺漸漸地消失,彷彿只是一場瀲灩的胡思亂想,她依靠着牆壁站穩,不去注視陸暻泓熾熱的眼神。

這是她第一次嚐到**的味道,就像是偷吃了禁果的夏娃,不可避免地害怕,並因此而渾身輕顫。

輕柔的吻點在她的額頭,隔着她過長的劉海,陸暻泓低俯下頭,抵着她的額頭,他直挺的鼻樑摩擦着她的鼻子:

“暖兒,”他輕嘆了口氣,“暖兒……”

他的聲音不再清冷淡漠,低沉,沙啞,溫柔,很容易令人產生誤會,彷彿他正在深深地愛戀着,濃濃地愛戀着。

蘇暖恢復了理智,沒有再沉淪在陸暻泓編織的濃情蜜意裡,她不會上當的,他怎麼可能愛她,她知道,男人是極具征服**的動物,他現在也不過是因爲吃不到這塊肥肉。

蘇暖的睫毛輕輕地顫動,她眼眸內是複雜難懂的情緒,她的周圍都包裹着陸暻泓的氣場,她被按在他的懷裡,無法動彈。

即便不願去相信,這一刻,她還是無法抗衡陸暻泓的力量,所以,被自己內心充盈盛大的感覺迷惑了。

這一場帶着驚恐的迷惑,遠比一場地震,來得慘烈,令她惶恐。

隔壁的小隔間傳來沖水聲,蘇暖回神,也感覺到陸暻泓僵硬了下身形,誰也沒發現,衛生間裡還有人,那麼剛纔他們……

隔板上傳來響亮的敲打聲,然後是男人粗獷而不滿的抱怨聲:

“我說你下次看片能不能帶上耳機啊,被你這麼一搞,我好不容易好的便秘又復發了,我找誰負責去?”

“真是要命,這年頭連上個廁所都要去掉半條命……”

----《新歡外交官》----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走到了陸暻泓的車子上,車子駛出花都年郡,沒有打一聲招呼,車子一圈一圈盤旋在環形道路上,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填充着車內的寂靜。

“明天我去接你時,希望看到脖子上的項鍊。”

蘇暖偏轉過頭,看着神色無異的陸暻泓,他臉上的傷口還沒用消毒藥水處理過,只是在衛生間的盥洗盆裡隨意地洗了下。

“你不會真的喜歡我吧?”

轎車在路邊驟然停下,蘇暖只是靜靜地望着身邊的男人,藉着昏暗的光線,注意着陸暻泓的每一個表情,她的臉上是澄澈的微笑。

車內的暖氣開得不是很大,陸暻泓卻覺得臉上一陣滾燙,有種隱藏在心底最深處的某一角被窺覷的失措。

他的手握緊了方向盤,蘇暖瞟了眼他的細節動作,眼底閃過無奈的哀傷,她輕輕地彎起脣角,望着前面彎曲的道路:

“其實你不用因爲答應了少晨什麼而照顧我,我可以獨立地生活,雖然過得不好,卻也不至於要流落街頭。”

陸暻泓的心跳一滯,他一直可以掩飾的秘密,她竟然已經知曉了,想起喬發給他的傳真,那一天,她在商場遇到了尹瑞晗……

冷冽的芒光閃逝在眸底,卻無法去撥清自己的心亂如麻,所有的一切都脫離了他的計劃軌道,他十分清楚少晨對蘇暖來說,意味着什麼。

回憶起那晚蘇暖的拒絕,是因爲少晨嗎,爲了少晨,所以,纔要將他拒之千里之外?而不是因爲顧凌城?

“我是自私的,因爲貪戀着你給的溫暖,所以一直欺騙自己,以爲這樣就可以逃脫靈魂的譴責。”

“一根刺在心裡呆久了,要拔出來很不容易,那種感覺痛不欲生,但這並不能成爲傷害別人的理由。”

蘇暖的雙手捏緊了裙襬,她臉上依舊是柔柔的笑,有些逞強,卻也格外的真誠,而他只是沉默着,靜靜地聽着:

“或許現在說還不晚,我不得不告訴你,我恐怕無法再陪你談這場戀愛,我不想以後令我們陷入舉步維艱的局面,你也知道你的身份地位,而我,已經沒有辦法再去愛誰。”

蘇暖努力讓自己保持淡漠的語氣,她不去注意陸暻泓的神情,不讓自己再次動搖不定,快刀斬亂麻纔是最好的方式。

“我並不是一個好女人,曾經的不幸總是提醒着我,我過去所犯的那些過錯,在遇到你之前的那兩年裡,我一直過着醉生夢死的生活,時刻渴望着能從這個世界上消失,那樣就可以解脫,不必再揹着罪惡感活着。”

“陸少晨,他死了,他是因爲我才死的,如果那一天我沒有任性地跑去顧凌城的婚禮現場,他就不會爲了救我被車撞,我永遠也無法彌補內心的那份愧疚,無法去回報他的愛,所以永遠也無法原諒自己。”

“你說夠了嗎?”

他淡淡地回眸,看着她,蘇暖一怔,她沒有了繼續說下去的勇氣,但那也無礙,她已經說得足夠陸暻泓明白了。

“對不起。”

蘇暖衝淹沒在陰影裡的那張俊臉笑笑,臉色有些蒼白,眼中沒有情緒浮動,她迅速地開了車門,然後走了下去。

車燈打在蜿蜒的道路上,蘇暖舒了口氣,有種如釋重負的輕鬆感,她的心臟窒息地疼痛,她覺得是少晨在難過,她那樣傷害了他的叔叔,他應該會傷心吧?

她不是個值得同情的女人,所以,只能慘淡地活着,誰也別妄圖拯救她。

她往前走着,似乎遺忘了這是在高速公路上,臉上帶着笑意,她的眼前又浮現出青巖門的那片茂密的蘆葦叢。

她想她會在自己過世前回歸那裡,她是不被期待來世上的孩子,只能化爲灰燼,埋在地下,像那片蘆葦一樣。

她已經走出很長一段距離,幾乎像是要逃走,清瘦的背影,清涼得幾乎要灼傷人的眼睛。

“我允許你下車了嗎?”

他終究還是追了上來,他一把抓住了她,她單薄的肩膀在他的手掌下,安靜得令他的心輕輕地顫抖,他開始爲自己這樣的心悸而氣憤起來。

“你難道不知道高速公路上不準步行嗎?”

他涼涼地衝她吼道,難掩的怒氣,蘇暖仰頭看着他,她看上去格外的寧靜,眼神清寧,但是雙手卻在輕輕地瑟縮。

他望見她努力想要遮掩的雙手,心口重重地痛,痛到他以爲會就此失去自己的心跳。

“我以爲你希望我下車,那樣的情況,你會很尷尬。”

“你以爲?你這個自以爲是的女人。”

他冷凝着她那雙沉默的雙眼,爲其中的溼潤和細微的波動而晃神,他知道,如果今晚他沒有抓住她,他將錯失很多東西。

這樣的錯失,將會令他的心狠狠地發疼,然後,他會覺得無法繼續專注於其他事,繼而活在妄無的飄渺痛苦中。

“我要說的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如果陸先生還有什麼不清楚的,我不介意再解釋一遍,如果我以前的言行令你困擾了,那我向你道歉。”

她微微仰望着他,聲音很溫柔,也很謙卑,擺明了想和他劃清關係。

放在她肩上的力度加深,陸暻泓看着她張合的紅脣,他迅速地吻了上去:

“閉嘴,女人。”

他不能容忍她再說出令他氣憤的話語,他有答應她要結束這場戀愛嗎,他有說要和她形同陌路人嗎?

她不再開口,不再讓他的火氣蹭蹭往上漲,陸暻泓吻得很認真,比在衛生間裡還要來得專注,因爲他很嚴肅地想要他跟前的這個女人別再說下去。

他從來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這樣一種令女人閉嘴的好方法。

公路上偶爾纔有一輛轎車奔馳而過,兩個人站在路邊,陸暻泓不願去放開她,他貪戀着她的脣,就像是對鴉片上了癮的毒癮者。

“在我還沒有說停止前,你沒有資格說結束。”

蘇暖任由他吻着她,沒有去推開,當吻結束的那一瞬間,她仰起頭,眼角閃爍着晶瑩的漣漪,悲絕地笑了下:

“我忽然也很想吻你。”

世界上又有幾個男人,能拒絕那樣一雙妖嬈澄澈的眼睛?

她踮起腳尖,扯住他的前襟,陸暻泓凝視着她洋溢着真切笑容的臉龐,本能地傾下身,當脣上傳來熟悉的柔軟,他閉上了眼。

可不可以暫時不要去計較那麼多,停止去思考,過去和未來。

現在,只想擁抱,現在,只想親吻,即使有觀衆。

不遠處傳來尖銳的剎車聲,蘇暖放開陸暻泓,循聲看去,便看到一輛銀灰色的沃爾沃s80l和另一輛貨車的鐵車廂匆忙地錯開。

轎車打了個急轉彎,車胎摩擦地面,火花四射,穿透了夜晚蒼茫的月光,最終還是激烈地撞擊上保險槓。

貨車也一時老亂了分寸,在狹隘彎曲的環形公路上,一個轉角,厚重的車頭順勢撞上轎車的車尾,發動機發出咆哮的轟鳴,似幽靜的囂張。

陸暻泓保護性地將蘇暖往旁邊一帶,護她在懷裡,凝眸望過去,貨車和轎車顛簸支離地相撞,貨車撞上一旁的山腰,而轎車直接撞向崖邊的護欄。

輪胎摩擦過護欄,也許因爲司機的及時剎車,車子未衝出護欄,而是一個翻車,車頂重重地壓在地面上,發出沉重的碰撞聲。

玻璃的破碎聲點綴了死寂的夜色,陸暻泓對於突發狀況冷靜地做了緊急處理--報警,當蘇暖擔憂地想要走近時,陸暻泓一把扯住她的手腕。

“別過去!”

誰也無法料知那輛車會不會爆炸,白色的煙霧淙淙地從翻掉的車子裡冒出,明暗恍惚的車燈照亮了車子,蘇暖看到一個人從駕駛座裡艱難地爬了出來,她聽到女人痛苦的呻吟:

“凌城,救我……”

蘇暖一愣,她以爲自己聽錯了,朝着還被夾在車窗處寸步難行的男人看去,她看不清他的臉,卻記得他的身形,相處那麼多年,豈會隨便地就忘記?

她看到嫣紅的雪迅即地在副駕駛座的車窗上蔓延開來,彷彿一朵新誕生的花朵,開遍了大地,遍地的妖冶。

紅色的血在冬夜中如靈蛇般繼續蔓延,在那裸露在車窗上的白皙靜謐的肌膚上暗涌,蜿蜒,甚至可以看到血液散發的微微白色的熱氣,瞬間消散。

然後,蘇暖開到副駕駛座被艱難地打開一條縫,伴隨着孩童害怕的啼哭聲,一聲一聲擾亂着人的心神。

------題外話------

虐了哈,明天繼續,今天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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