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大倫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快速的拐進一條小巷。
在他進入小巷之後,陸煊的身影從角落中走了出來。對於一個開掛的穿越者來說,什麼秘密身份之類的,純屬笑話。陸煊雖然大部分的精力都致力於改善自己的唐朝生活。但是對於幾個噁心人的小角色,還是有所關注的。
這座城市中,德位不配的人,大把大把的有。不過大多數,陸煊現在都惹不起。不過封大倫恰好不再其中。儘管這廝背靠永王,算是有個不錯的靠山。但是明眼人都知道,他這種身份,連給永王做狗的資格都沒有。用後世的話說,他連白手套都不是,只能算是一個斂財的工具,以及關鍵時刻背鍋的。
封大倫其實深知這一點。這些年,他斂得的大多數的財富,都被他散了出去。爲的就是能夠在這座長安城中,更近一步。品級上去了,至少能夠升級做狗。到時候,打狗看主人這句話就能夠生效了。
一座有些破舊的院子裡,一陣煮肉的香氣傳了出來。一羣臉生兇相,手邊放着各式武器的男子,正在這裡吃肉喝酒。
眼見封大倫走了進來,急忙起身迎接。
“幫主......”
“嗯。”封大倫冷冷的應了一聲。然後對衆人說道。
“明晚,聞計香鋪的聞無忌,給我把他的另一條腿也廢掉。”
一羣混混自然應聲稱是。封大倫沒有久留,交代完之後,快速的離開了。他很注意避嫌,對這些混混,銀錢大把的撒,但是極少跟他們廝混。他有着更長遠的目標,要平步青雲,位極人臣的那種遠大理想,豈能跟這些混混稱兄道弟。
熊火幫只不過是他踏上巔峰之前的踏腳石。等他更進一步,就會親手毀滅這個黑點,讓他們爲自己貢獻最後一次餘暉。至於那個聞無忌,只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石子罷了,自己隨便一腳就能夠踢開。
就在他離開之後,陸煊慢悠悠的身影沿着他出來的道路,走進了那座院子。一混混還以爲是幫主回來了,連忙起身,結果卻是看到一個不認識的人慢悠悠的走了進來。
“小子,喝多了走錯門了吧,趕緊滾蛋,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一個大漢毫不掩飾的提着一把砍刀叫囂到。
然而陸煊並沒有理會他,只是肆無忌憚的打量着四周。
“平康坊,又是平康坊。這做坊市真的可以稱得上是藏污納垢了。”
爲首的男子聽到陸煊的話,頓時勃然大怒。
“我說話你沒聽到嗎?趕緊滾,要不然別怪大爺不客氣。”
“真是沒營養的臺詞,一聽就是那種活不過兩分鐘的龍套角色。長安城大名鼎鼎的熊火幫,就是這種貨色?照我心中的那種黑社會差的有點遠啊?”
熊火幫三個字一出口,對面立馬意識到,這是來找茬的。一時間,各種亂七八糟的聲音響起。十幾個大漢,手持各式各樣的武器衝了出來。
熊火幫在萬年縣橫行霸道慣了,那裡能容忍有人上門挑釁。不過這時,一個幫衆看着陸煊的臉面,突然間想起了什麼。
“熊哥,好像不對,這個好像是咱們萬年縣的新縣尉,陸煊。”
“縣尉?”熊火幫自然是不怕縣尉的。但是他們怕縣尉下面的那個不良帥,張小敬啊。五殿閻羅,狠辣毒絕,這些形容詞,起碼有一半,熊火幫是背景板。
“張閻王的上官?”
“沒錯。”
熊哥想了一下,收起了手裡的砍刀。
“原來是陸縣尉光臨,兄弟們不知禮數,見諒啊。不如一起進來喝一杯,這裡有酒有肉,正好可以去去寒。”
“呵呵,去去寒。天還沒冷到那個地步吧。不過話又說回來,熊火幫乃是長安城的毒瘤,殺人放火,打家劫舍,敲詐勒索無惡不作。我身爲萬年縣縣尉,主管緝賊捕盜之事。你我可是對頭,你請我喝酒?”
“陸縣尉,你這話就沒意思了。什麼熊火幫,我們就是一羣習武之人,在這裡切磋武藝。如有冒犯,還請恕罪。說着,接過了手下的一個布袋,扔給了陸煊。”
陸煊接過布袋,入手沉甸甸的,感覺數量不菲。
“好了,現在賄賂朝廷官員,罪加一等。你們是跟我回去認罪,還是打算負隅頑抗。”陸煊一邊拋錢袋,一邊說道。
熊哥臉色變了幾變,直到一個小弟跑回來,輕輕的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
“沒有埋伏,就他一個。”聽了這話,熊哥臉上厲色一閃。
“陸縣尉,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非要闖。下去之後,別怪我們不講義氣,怪就怪你不識擡舉。關門......”
他大喊一聲,兩個繞道陸煊後面的男子,立馬將大門鎖死。一羣人手持武器, 團團圍住了陸煊。
陸煊環視了一下四周。
“十二個,就這麼點?大名鼎鼎的熊火幫,就這麼點人?”
熊火幫當然不止這些人,但是封大倫也不可能總是讓上百人聚在一起,等候差遣。他們平時大多數都還有家業,只是會有抽出十幾個人,輪流在這裡等候差遣。
“對付你,這點人就足夠了。”熊哥右手一揮,幾個馬仔提刀就砍,絲毫沒有把陸煊的生命,以及陸煊從八品的官職放在眼中。陸煊臉上那種笑意逐漸的消失了。從他們的舉動就能夠看出,這些熊火幫的骨幹成員,已經稱得上是殺人不眨眼了。
只不過雖然夠狠,但是他們的水平實在是忒差了一點。別說跟突厥的狼衛相比,就算是大馬營的二流刀客,也能一個砍他們三個。終歸這裡是長安城,他們欺負的只是一些手無寸鐵的百姓而已。
陸煊身體微微一側,讓過了迎面一刀。右手按住了腰上的刀柄。
天色已晚,有些昏暗的院子裡,驟然閃過了剎那的白光。下一秒,白光消失。伴隨着三聲普通的倒地聲。
“咕咚......”這是熊哥的咽口水的聲音。他被嚇到了,是的,他當然會害怕。因爲在他面前,站立着三具屍體。正是剛剛動手的三人。此時,三個人的腦袋正在地上咕嚕咕嚕的滾動着。但是身體,卻依然站立在原地。鮮血,如同泉水一般瘋狂的從斷裂的頸部噴涌而出。
這一幕,讓整個院子裡剩下的所有熊火幫的幫衆,出現了一個整齊劃一的動作。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