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曲侯內的紫甲衛兵也都中了毒,全身癱軟無力,搖搖晃晃。他們已經喪失了抵抗力,在太子秦霸帶來的高手面前,毫無還手之力,盡皆被殘忍殺死。
而在院外的衛兵也都紛紛趕來,但是奈何實力差距過大,沒有片刻,便被殺的橫七豎八,院內屍體倒滿一地。
唐伯鶴大怒不已,強壓毒藥藥性,大吼道;“到底是誰下的毒?”
隨着衆人所中毒性的加深,院內的人全都癱軟在地,再沒有力氣站起來。
唐伯鶴此時也無力的踉蹌幾步,也倒在椅子上,他氣喘吁吁,因爲極度氣憤而面色漲紅,他聲嘶力竭的衝着院內大吼着:“誰?!到底是誰下的毒?”
這句話在院內久久迴盪着,隨着這聲音的傳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向了院中的一人……
在院內,只有這人沒有倒地,而他的目光遊移,閃爍不定!
“是你!”當唐伯鶴看到這人時,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驚聲道。
“怎麼會是你,洪武!”步蝶舞也大驚道。
洪武,此時,他凝立在院內,神色凝重,似乎帶着一絲愧疚,但是隨即他仰天一陣大笑:“沒錯,是我,是我洪武乾的。”
“爲什麼?”唐伯鶴難以置信的問道,他怎麼也想不到平日忠心耿耿跟隨他幾十年的洪武竟然會背叛他,幫着敵人來陷害自己。
步蝶舞也不住的搖頭,“不會的,不會的……怎麼會是你?我們待你如同兄長手足,未曾虧待過你,你爲何要背叛我們?”
洪武凝視着兩人,苦笑道:“你們一直都是富貴之人,怎麼會了解我這小人物的心思,我一輩子也只是你們的下人而已,我不甘心,我怎麼說也是靈淵峰的人,卻要一輩子只當個小小的府衛,我怎麼會甘心,現在機會來了,太子答應過我,一旦事成之後,我便會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甚至在軍中擔任要職,這一直都是我夢寐以求的事情……”說到這裡,洪武卻頓住了,他聲音低沉了下來,他幽幽的嘆道:“對不起了,侯爺還有夫人,你們對我的確恩重如山,我洪武也曾經猶豫過,但是我實在沒有辦法,因爲太子他們拿我鄉下的老母親來要挾我,我……”
突然,天空中太子一衆黑甲刺客飛落院內,他們看着滿地癱倒的侯府內人,狂笑不已。
太子打斷了洪武的話,然後示意他站在自己身後,洪武止住了話語,悻悻的鑽入了太子的人羣裡。
太子一身閃亮的金甲聖衣,在夜色下閃耀着妖異的光芒,他的雙目中不滿血煞之氣,如同鬼瞳一般,讓看到的人無不毛骨悚然。
唐秋山看清在他左邊的隨從正是血屍老祖!
血屍老祖也幾乎同時看到了唐秋山,血屍老祖當先一步走到唐秋山跟前,惡狠狠的道:“呸,小子,你還記得我嗎?斷臂之仇,我絕不會饒你的!”
唐秋山也中了毒,想掙扎起來,卻感到一陣胸口疼,疼得他差點昏厥過去。
血屍老祖慢慢地伸出血爪,以餓虎掏心之勢,抓向了唐秋山的胸口,眼看唐秋山便要命喪魔爪之下。
誰知正在此時,
“吼~!”一聲獅吼虎嘯之聲傳來,接着一道火紅色的影子飛撲而過,撕咬上了血屍老祖的血爪。
“小雨!”
唐秋山本以爲必死無疑,這才驚訝發現剛纔救了自己一命的竟然是小獅虎獸小雨。
“嗷——!”血屍老祖慘嚎一聲,剛纔小雨的一撲一咬極爲兇猛,血屍老祖的血爪都被咬去了半邊,濃黑帶着腥臭的血液從殘爪中流出。
小雨仍然衝着血屍老祖低吼着,鋒利的牙齒都嗞了出來,遍體火紅色毛髮如同火焰一般,被暴豎而起。
血屍老祖剛要對小雨發作,太子一擺手,不耐煩道:“好了,真是廢物!好了,不要因爲一個小子耽擱時間,別跟他們羅嗦了,一把火將整個文曲侯府給燒了!”
這時一邊的洪武試探的問道:“那候府裡的人呢?”
太子冷聲大笑:“哈哈,統統燒死!一個不留。”
血屍老祖聽到太子的話,嘴角也露出了一絲惡毒的笑意。
很快,文曲侯府的內的衆人被集中在院落中央,接着,太子秦霸派人用一條極爲粗壯的大鐵鏈將衆人煉在了中央,以防人羣中有逃逸者。
然後太子和他的走狗們在院落外,帶着欣賞一件藝術品時的表情,饒有興趣的看着素日莊嚴無比的文曲侯府,然後太子親自將一支火把扔上了文曲侯府的的木樑。
接着,太子的手下紛紛也將手中火把扔入文曲侯府。
“騰——!”的一聲,火苗竄起,很快四處蔓延向整個文曲侯府。
夜色下,火光豔麗,映亮了整個夜空。大火不斷地燃燒着,而裡面人卻不知道怎麼樣了,奇怪的是,大火一直在燒着,可是卻沒有傳說裡面人多慘叫聲!
在寂靜的夜空中,遠遠地便可以看到這沖天的火勢,大火燃燒了足足一整個晚上,無數的木樑斷裂傾倒,很快,威嚴宏偉的文曲侯府便化成了一片廢墟。
在大火不停燃燒的時候,突然,在幾乎完全成爲廢墟的文曲侯府正中央,一團紅光突然沖天而起。
這時候,太子他們早就認定了裡面人全都一起燒成了灰燼,所以返回了漢京城。
而文曲侯府正中央的那團紅光卻愈發明亮!
從文曲侯府中央沖天而起的紅光愈發明亮,突然,在紅光之中,一團烈焰突然衝破煙霧,竄上高高的夜空,在月亮的大輪廓中顯現出形狀來……
“嘶~!”
整個夜空的寧靜突然被這一聲嘹亮的嘶鳴聲打破,這聲音那團烈焰中發出,在月光下,夜空中顯現出一隻鳳凰的光影。
在接近雲層的高度,那團烈焰熊熊燃燒着,在夜空月色下,分外顯眼,透過月光,那團烈焰中透出慾火飛昇的鳳凰的華麗影像。
“騰——!”的一聲爆燃,包圍着鳳凰的那團火焰迸射開來,露出了鳳凰後背上的衆人。
這鳳凰翼展完全張開,幾乎能夠覆蓋住大半個文曲侯府,而這鳳凰的背上正承載着文曲侯府的所有家丁,當然還有唐伯鶴、步蝶舞以及唐秋山和鐵山他們,以及前來參加十五英雄會的寒水寨和虎嘯堂的衆好漢。
坐在鳳凰背上,只聽唐伯鶴大喊一聲:“都坐穩抓牢了,要飛了!”
“哈哈……好……”衆人朗聲笑答。
在一片輕鬆地氛圍中,鳳凰忽閃起了碩大的翅膀,接着,陡得加速,衝破長空,飛向遠方。
步蝶舞此刻坐在唐伯鶴的身側,卻對突然的變故疑惑不解,秀眉微蹙的向唐伯鶴問道:“老爺,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大家爲什麼會突然就解了毒,又怎麼事先備好的火麒鳳凰衝出火海呢?老爺難道會未卜先知,事先早就料到了我們將被大火包圍不成?”
聽到步蝶舞的疑惑,不止唐伯鶴,連易水寒都仰天一陣大笑,易水寒忙替唐伯鶴解釋道:“嫂夫人,您有所不知吧,其實洪武早就將太子的計劃和盤托出了,我們也就將計就計,假裝中毒,我和侯爺,哦不,唐爺,早就計劃好了一切,我們將鎮府神獸火麒鳳凰召出,隱藏在院落深處。要知道,火麒鳳凰在變身前,體積也就蒼鷹大小,足以隱藏起來了。因此,等到太子他們離開,侯爺便立刻召出火麒鳳凰,火麒鳳凰在熊熊大火中,很快完成了變身,足以承載我們全部的人逃出火海!”
步蝶舞聽後恍然大悟,唐秋山在一邊也靜靜的聽着,他聽到時,心中也是暗自佩服,心中暗道:不知自己什麼時候也能有父親的本事,可以運籌帷幄,料事如神。
唐秋山突然略有所悟,問道:“爹,您這麼做,是不是故意讓太子誤以爲我們已死?”
唐伯鶴撫須沉吟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啊,我身爲臣子,總不能出手殺死太子吧,但是恐怕漢王他們再也難以容我,我也就只能離開這裡,我想,讓他們誤以爲我已被燒死在大火中才是最好的選擇……”說到這裡,唐伯鶴的臉色暗淡下來。畢竟,離開這偌大的侯府,意味着從此將遠離原先安逸尊崇的侯爺身份,失落是肯定的。
唐秋山問道:“那麼,爹,我們將來去哪呢,天大地大,又有哪裡是我們的容身之地,漢王和太子他們如果知道我們的行蹤,一定會繼續追殺來的。”
唐伯鶴沉吟半晌,輕輕的嘆了口氣,道:“我已經想好了,唯今之計,我們也只能去寒水寨落草爲寇了。”
聽到父親的決定,唐秋山不禁大驚,他知道父親一向將忠義擺在首位,怎麼也難以接受要背叛朝廷的事情,現在,他竟然主動選擇去寒水寨落草爲寇,這改變實在是太大了,唐秋山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令父親改變如此之大,但他隱約的感到,這也是父親的無奈之舉。
相比起唐伯鶴的沉默,唐秋山和鐵山聽到這消息,卻是分外高興,因爲這對他們來說無疑是一件令人興奮的事情,他們早就受夠了漢王的鳥氣,落草爲寇雖然名聲不好,但是總比寄人檐下,什麼都被約束的感覺要好,而且誰知道以後的局勢會怎麼樣呢,說不定,他們這羣草莽英雄打下江山也過過皇帝癮呢!
歷史的車輪開始轉動,這一天將成爲唐秋山人生重要轉折點!
鬥武元年八月十五日
歲月匆匆,十年時光流星般閃耀而過!
此時,原先的太子秦霸當上了漢國之主,因其倒行逆施,暴虐非常,導致漢國靈域境內,正氣衰微,因此在漢國境內,發生了百年難遇的洪災,大雨連續下了兩個月,水位暴漲,衝破了堤壩,洪水淹沒了農田與牲畜,所到之處哀鴻遍野。
洪水暴漲,如同巨龍肆虐。
很多漢國百姓在洪水中被沖走,導致家破人亡,現在的漢國子民心中只剩下恐懼與驚慌,人們習以爲常的安定不復存在了!
伴隨着災難過後,漢國朝廷政權變得不穩,人心思變,因此漢國一時風起雲涌———
一個新的時代就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