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開張營業

蒲萱和安青的醫館, 在兩天後掛上了匾額,正式開張。

這個醫館的名字很瀟灑,直接在“醫館”前面加了個“神”字——神醫館。

大街上玩算命裝神棍的大都只敢立個牌子寫個“半仙”, 這一開醫館的居然就直接立了個“神”字……於是, 這個醫館在開張第一天就遭到了圍觀, 圍觀者雖多, 卻沒有人願意進去照顧生意。

沒有生意安青也不急, 他穿着身長袍坐在櫃檯前安心等着,來一個人就朝着對方微笑一下,蒲萱挑開簾子從裡屋走出來, 他笑得跟花一樣。

“怎麼樣?”蒲萱問。

“很好。”安青拉了拉身上的袍子,“就是穿着有點彆扭。”

蒲萱扶額, “誰問你這個了?”

不過既然安青不急, 蒲萱自然更不會急, 這個店名本來就是她想出頭的噱頭。

剛開張的這幾天,其實他們還很忙, 剛買了房還有一堆事情要處理,官府裡還得要人去多去幾趟打點打點,這個時候沒生意,他們樂得清閒。

可惜清閒只有一時,第二天夜裡就有幾人擡着個病人淚眼扒拉地衝進了他們店裡, 安青蒲萱互望了一眼, 蒲萱聳肩懶得動, 安青只得先行試手。

早想着“如果有人走投無路, 絕對會來我們這裡試一試”, 但是沒想居然這麼快。

安青把了會脈,在病人身上按了按, 扒了扒對方的眼皮,微微沉思了一會,走到櫃檯處拿出紙筆,開了幾味藥,交給了病人家屬。

病人家屬捏着藥方卻沒收下,朝着安青乾瞪眼。

安青又解釋道,“他這症狀,主要應該是誤食了毒草,本來這毒不會致命,但是他本身有些虛弱……而且他胸口還有傷,看着是沒有創口,血都淤在了裡面。解藥本身也有些毒性,直接給他服,對他身體損害也大。我這上面總共有三副藥方,先用第一副,緩一緩毒性,然後用第二副,調理他的傷勢,千萬千萬要等他淤血化了之後再給他服第三副,才能真正的解毒。”

對方這才收下藥方,臉上雖還有些疑慮,但大體是欣喜的,很快便掏了診金。

病人走後,蒲萱對安青笑道,“不錯嘛。”

安青擡頭望天,“正好是中毒,撞在我的專業上了。”

“無論專業不專業……你能醫,別人醫不好,那就是你醫術高超。”蒲萱眯眼道,“從剛纔那人的模樣來看,他們大概跑過好多家了,從你這兒才總算得了個還算滿意的答覆。”

“那毒的解藥,其實比毒還要烈上幾分,平常的郎中不敢亂開,也正常。”

“誇你,你還謙虛了!”蒲萱翻白眼。

安青微笑,看着天色不早,起身關了店門,回頭走到蒲萱身旁,道,“在你面前,誰敢不謙虛?除非……你要嫁給我,我就不謙虛了。”

蒲萱再翻一個白眼,起身直接回屋了。

再過兩天,一大早的,那個病人家屬又眼淚扒拉地跑來了。

當時醫館還沒開門,安青正睡在店裡的板牀上,慌慌張張打開了門,剛想着該不會一時大意把人給醫死了吧,那家屬就激動地摟住了他,哭着感謝他再造之恩。

安青被摟得差點沒被憋死。

原來,那副解藥確實是危險,病人服了之後,片刻就有氣進沒氣出了,家屬急得快瘋了,結果再過片刻,病人又慢慢轉好了,大悲大喜之下,難怪家屬激動異常。

家屬一激動,這頭摟完了安青,那頭就大街小巷鄰里鄰居的奔走相告,“知道那神醫館不?哎喲喂,那可真是神醫啊!”

活動廣告打得好,醫館生意立馬就火爆了。

大病小病全往這兒涌,安青忙得是焦頭爛額,一般的病症他還能醫的不錯,一遇到疑難雜症,他也只能進裡屋去請蒲萱。

一來二去,衆人才明白:安老闆還只能算是半神醫,老闆娘纔是真神醫!

但是也不對:安老闆雖然經常一把脈就去找老闆娘,老闆娘卻也經常醫了一半就又去把安老闆擰出來——那些亂七八糟的毒,不是她的專業啊。

不到一個月,城裡便到處倒是他倆的活動廣告:知道那神醫館不?哎喲喂,那可是真神醫啊!雙劍合璧夫妻檔,無病不能醫,無毒不能解!

蒲萱也忙瘋了,但是她比安青有魄力,很快就出了絕招:漲價!

店裡立馬清淨了……

蒲萱忙起來時,也顧不上那些人到底說了些啥,現在好不容易清閒下來,聽到這些宣傳口號,立馬就不滿了,“誰和誰是夫妻啊!”

安青更不滿,“是啊,誰和誰是夫妻啊?我到現在都還只能睡在店裡……”邊說邊拿眼角偷瞄蒲萱,一副可憐兮兮地模樣。

蒲萱頓時語塞,只能望天:想當年,安青是一多惡劣的臭小鬼啊,現在居然學得又會裝可憐又會裝委屈,偶爾還會甜言蜜語,時不時還上下其手,必要時還能強吻……混蛋,越來越難招架了!

安青裝完可憐,又湊過去摟住蒲萱,低聲道,“你看,他們都這麼認爲,你就不能從了嗎?”

蒲萱推了推,安青摟得更緊,並開始上下其手。

蒲萱開始拿腳踹,安青開始強吻。

蒲萱大怒,安青笑着跳開,一溜煙就跑掉了。

蒲萱憤憤坐在原處,然後擡手摸了摸嘴脣,望着天嘆氣。

確實是越來越不好招架了。

半個時辰後安青又溜了會來,手上拿着疊紅布,對着蒲萱比了比,“怎樣?”

“什麼怎樣?”蒲萱白了他一眼,又望了望那紅布,“這是什麼?”

“嫁衣。”

“……”

“我想你應該不會想要什麼大排場,弄得人盡皆知……”安青微笑道,“雖然我很想。”

於是她就該就自己在家縫塊嫁衣,偷偷嫁了?蒲萱扶額,“我好像還沒同意……”

安青湊近,吻了她一口,抱着她靠在牆上,低聲問,“和我在一起,有什麼不好?”

要說有什麼不好,好像也真沒什麼不好……可惡啊,這小子求婚就求婚吧,反正他也求過很多次了,但是他居然邊裝可憐邊求婚!

蒲萱斜眼看他,到底也沒捨得說什麼狠話。

反正,就算不嫁安青,她這輩子估計也嫁不了什麼其他人了。

漲價之後,還會到他們這兒來看病的,都是真正的疑難雜症,雖然不比以前輕鬆,但兩三天才會有一個客人,比以前空閒多了。

兩天後,安青就拿着縫好的嫁衣往蒲萱身上套。

蒲萱摸了摸身上的大紅衣服,唔,手工居然還不錯。

安青今天把店門關了,大廳裡打掃得整整齊齊。

蒲萱走出來看了看,回頭微笑,“擺放得還挺像那麼回事。”

大廳中央空蕩蕩,兩邊椅凳一排排,廳上頭擺着兩個高高的椅子,空空如也。

蒲萱突然感到心底一疼,看着安青,只見他滿臉微笑。

如果不是和她,現在應該有滿堂賓客。

然後安青將大紅蓋頭罩到蒲萱頭上,牽着她走到大廳正中,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再牽着她站起,領回房裡。

安青將蒲萱放在牀上,拿起桌上的酒壺小小倒了兩杯擺在盤子裡,再笑着掀開蒲萱的蓋頭。

蒲萱看了桌上一眼,“交杯酒?”

安青點頭,拿起兩個酒杯,將其中一個遞到她手邊,“你可不要多喝。”

蒲萱擡手接過,頓了頓,垂下眼簾,猶豫半晌還是問道,“這樣子,也能算是婚禮嗎?”

安青一愣,盯着她看了一會,低聲道,“抱歉……確實簡陋了一點,我以爲你不會在意。”

蒲萱嘆氣,“我確實是不在意。”但是你也不在意嗎?

如果安青不在意,他根本連個樣子都不必做。

安青挽過蒲萱的手臂,將酒杯放在脣邊,一飲而盡。

蒲萱還未動。

安青笑道,“該你了。”

蒲萱將酒杯挨在脣邊,片刻後卻又移開,“再繼續下去,可就沒法後悔了。”

“蒲萱……”安青低聲,“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說這個幹什麼?”

唉,又是這種哀求的口吻。

蒲萱最見不得安青流露出這樣的姿態,每當看見安青這個樣子,她的心裡面就很不舒坦。

“好吧,其實喝不喝一樣,以後你如果後悔,一樣可以。”蒲萱說完,飲下酒。

安青拿過杯子,扔在一旁,“你爲什麼總覺得我會後悔?”

蒲萱沉默。

安青摟着她,摁倒在牀上。

蒲萱突然按住安青的手。

安青看着她,“怎麼了?”

“我現在……”蒲萱道,“有些後悔。”

安青一愣,手指顫了顫,然後握緊拳頭,低聲道,“亂說什麼呢?”

“如果沒有遇到我,你現在會怎樣?”蒲萱問。

安青沉默,片刻後道,“誰知道呢?”

“一定會很好。”蒲萱嘆了口氣。

“我現在就很好。”安青緊緊扣在蒲萱身上的那隻手,不由得加大了力道,“無論如何,不會比現在更好。”

是嗎?失去一切,只能抓住她,還需要這樣苦苦乞求……他覺得很好?

安青現在的神色間隱隱有些惱怒。

蒲萱居然在這個時候說後悔,他當然會惱怒。

蒲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要說後悔,當初就不該答應……但是原本是想着“這樣也好”的,隨着他的靠近,心底的抗拒卻越來越明顯了。

不,不是抗拒他,只是心底的許多情緒一下子都翻騰了出來,堵得她難受。

——其實這八成是婚前焦慮症,但蒲萱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放開我。”蒲萱堅定表示,“我真後悔了。”

安青望着她。

蒲萱直接一把推開安青,坐起身。

安青將她撲了回去。

蒲萱踹他,他將她的雙腿捉住,困得死死的。

蒲萱想要拿手肘撞他,結果肩上一麻,頓時渾身都沒力了。

嗚,點穴,他居然點穴!

兩人平時小打小鬧慣了,此時安青認真動起手來,蒲萱才發覺一個很悲憤的事實:她打不過安青。

蒲萱只能拿眼神怒視他。

安青沒有看她,只是固執地繼續着自己的動作。

“住手……”蒲萱掙扎。

安青頓了頓,然後細細親吻她的耳廓。

蒲萱紅着耳根哼哼了兩聲,又覺得自己不能就這麼屈服,努力掙扎道,“快點住手……”

安青充耳不聞,該怎麼着還是繼續怎麼着。

“如果再不住手,你別指望我這輩子還能原諒你。”蒲萱咬牙。

安青擡頭看她,啞聲道,“你真的,就這麼不願意?”

廢話!蒲萱翻白眼:哪個女人能願意被霸王硬上弓?

安青垂下眼,靠在她的身上,停了動作,將手從她身上移開,落在牀上,將被褥緊抓成一團。

她不願意……

安青神色黯然,非常傷感。

都到了這個時候,她還是不願意。

傷感完一段時間,安青再度將手移到蒲萱身上:機會難得啊,無論如何也該辦完事再說。

想着,安青又擡頭看了看蒲萱。

蒲萱咬着牙脹紅着臉,眼眶都開始紅了。

安青不由得又停了手,十分自責。

他現在到底是在幹什麼?

最開始的時候,安青分明是隻希望蒲萱能過得幸福,只要她高興就什麼都好,不和他在一起也無所謂——如果不是因爲東柏拋棄蒲萱,安青大概連表白都不會表。

後來安青開始希望蒲萱能多注視着他,再後來安青又想要能一直陪着蒲萱,到了現在,安青一心想要佔有她,居然連她的意願都不顧了。

這完全本末倒置了啊!

安青心裡一咯噔,瞬間想通了,悟了,立馬悔恨得一塌糊塗,趕緊懸崖勒馬。

蒲萱還在努力紅着眼睛調整心理狀態,就見安青噌地一下從她身上跳起來,下到地面,神色複雜地看了她一段時間,然後依依不捨地扭開頭,轉身就要走。

蒲萱傻眼了。

這是什麼狀況?

蒲萱傻了一會兒,看到安青就要出房門,趕緊喝到,“站住!”

安青站住,回頭,一臉愧疚。

“你去哪兒?”蒲萱問。

安青神色尷尬,“我去自己解決。”

蒲萱頓時哭笑不得。

他要去自己解決,把她撩撥得渾身火熱,然後去自己解決……那誰來解決她啊!

雖然她是一直叫他住手沒錯,但是這種情況下,哪個正常男人真能住手?

他要是真的道德水準這麼高,他開始就不應該動手!

“回來……”蒲萱只得又翻一個白眼,說道,“幫我解穴。”

安青回來了,解了穴,然後就不是他想走就走得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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