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原向曾秀他們迎了過去走近了才發現曾秀的眼睛通紅含着淚他清楚曾秀已經知道了大劉的噩耗鄧原剛要發問曾秀卻先發制人地問道：“大劉在哪?我要見他”
鄧原心裡一沉“你最好不要見他”
曾秀的眼淚奪眶而出“鄧隊你就讓我去見他最後一面吧求你了!”
鄧原也有些動容可是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讓曾秀看到大劉她絕對承受不了而且他也相信大劉也一定不願意讓曾秀看到他那個樣子“大劉他……已經隨車走了”
曾秀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剛纔在她的逼問下鬍子才說出了大劉的事她很難想象出一個人被渾身剝了皮會是什麼樣現在她的腦子裡全是楊麗麗的那個血球!
鬍子想要安慰一下曾秀可他發現他根本安慰不了他連他自己都無法安慰一想到大劉他就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鬍子看向鄧原：“鄧隊大兵還在樓裡我去幫幫他”
鬍子說完走了現在的他只想儘可能的找到所有的證據不讓任何一個罪犯逃脫法律的制裁也只有這樣做才能對得起大劉的犧牲
鄧原扶着曾秀坐在了俱樂部門口的臺階上“曾秀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們爲什麼今夜會到這裡來?大劉是怎麼犧牲的?”
“還記得你上次讓我畫俱樂部的草圖嗎……”曾秀控制着自己的情緒把她和大劉如何根據所畫的草圖發現了問題如何計劃暗查俱樂部的時間及行動方案全都告訴了鄧原最後她又有些哽咽地說道：“我根本沒在俱樂部的密道里遇到大劉我們說好了一前一後兩路進行可我後來跟大劉失去了聯繫他沒有回我的短信我只能按照我們原先制定的時間和計劃進行可後來當我在地下室的密道里意識到問題後我就被打暈了”
鄧原看了看曾秀頭上的傷一看就知道傷人者並沒有想要曾秀的命“知道是什麼人乾的嗎?”
“不知道過道里的燈被滅了我什麼都看不見”曾秀搖頭說道然後她仔細地回想了一下“不過有一點我可以肯定那個人應該是從工作間裡的那個門進來的而且他應該是在跟蹤我”
“跟蹤你?”鄧原皺起了眉頭“難道有人知道你和大劉今夜的行動計劃?”
曾秀馬上回答道：“不可能!行動計劃的時間和安排是臨時決定的連你們都不知道怎麼可能會有別人知道呢?真是奇怪了這個會是誰呢?”
鄧原：“肯定不會是朱永義我們找不到你的時候逼問過他他說他也在找你……”
“絕不會是朱永義的!”曾秀打斷了鄧原的話“朱永義在我的面膜裡下了藥使我昏暈他又打開了工作間裡的那個門就是等着我自己主動進去在藥的作用下喪失了反抗能力我就可以任由他擺佈了他怎麼可能把我打暈後塞在美容室的櫃子裡呢!他只能讓法醫的車裡多一具屍體”
“你分析的對看來朱永義早就知道你警察的身份了就算你們今夜沒有行動計劃他都會把你弄到地下密道里去看來這個朱永義很會演戲啊之前是一點兒都不露”鄧原突然想到了什麼“那這麼說來打暈你的那個人等於是救了你!”
曾秀一愣確實是這樣只可惜那個人救了自己卻沒能救了大劉悲從心中來曾秀又流下了眼淚哭着說：“都是我不好你說我怎麼就那麼笨呢我要是早察覺到面膜裡有問題我還能及時通知大劉鄧隊你罵我吧我要是早點兒跟你彙報行動計劃你應該是反對我們的吧那大劉也就不會慘死了”
曾秀越哭越傷心鄧原的心裡也非常不好受同時他也在想如果曾秀真的跟自己彙報了會反對他們的行動計劃嗎?不會一定會贊同的鄧原拍了拍曾秀的肩膀“袖子作爲警察發現了疑點去查是職責所在你不要有心裡負擔”
曾秀哭得更厲害了鄧原有些抓心正不知道該怎麼勸說的時候鬍子跑了出來“鄧隊我們找到證據了在後面垃圾房入口一處我們找到一個金屬類的劃痕劃痕上有一些金屬粉末應該是蘭花胸針上的這個只要回局裡一檢驗馬上能得出結論應該錯不了”
“還有嗎?”鄧原立即問道
“當然有了”鬍子沉重的表情終於出現了些許的欣喜“我們在垃圾房入口樓梯的上面找到了更隱蔽的一層也就是俱樂部一層右邊的空間那裡有幾間房子朱永義就住在那裡怪不得在咱們市找不到他的信息那些房子的其中一間是個監控室原來俱樂部裡的每一處都安裝有針孔攝像頭更有監控錄像可以查這下好了在錄像裡就可以找到鐵證了”
曾秀因這一喜訊停止了哭泣鄧原更是馬上站了起來“回局裡夜審朱永義!”
鄧原和幾個手下押着朱永義先回市警局了那些找到的證據還需要進一步檢驗即便是朱永義當場被抓在審訊和司法程序上也必須要有確鑿的證據
夢之幻俱樂部裡的後續工作就留給了其它人俱樂部的面積大、房間多尤其是那個地下屠場所有的地方哪怕是犄角旮旯都要照顧到了還有那衆多的工作人員也都要逐個查問這絕對是個大工程至少要折騰一宿
好在鬍子能力足夠接到鄧原的電話後他在很短的時間內把市警局裡所有能調動的人員全都調了出來無論是哪個隊的值班人員就連檔案室和人事科裡的文職人員也都派了出來甚至還通過白菊從西區分局找來了幫手
也許夢之幻俱樂部註定了會是熱鬧非凡的一天但這也是它存在的最後一天一切工作結束後它就要隆重謝幕了作爲兇案現場以及犯罪活動的經營場所兇犯又是該俱樂部的負責人夢之幻的最終命運就是被查封
從薊縣帶回來的那塊人皮和在俱樂部裡提取的劃痕粉末以及面膜粉都交給鑑定科後鄧原馬上致電薊縣警方抓捕康老闆以及所有涉嫌人員並要求他們配合A市這邊的調查和取證工作
薊縣警方相當重視立即連夜派人按照鄧原所提供的信息摸了過去還許諾一旦A市這邊有需要人和物馬上送過來
放下電話後鄧原召集幾個手下集中查看那些從夢之幻俱樂部裡搜查出來的監控錄像他們沒有馬上提審朱永義是因爲鑑定科那邊需要時間而朱永義身上的傷也需要處理更重要的是他們要找出那個打暈曾秀的人既然這個人能知道曾秀他們今夜會有行動跟蹤並打暈她不管他打暈曾秀是有別的什麼目的還是真的爲了救曾秀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這個人肯定知道什麼
大家都清楚地知道這麼一個有組織的系列連環剝皮案從選定目標到實施虐殺再到人皮的製作加工甚至包括後期人皮製品的出售那絕不是朱永義一個人就能完成的一定有涉案人員或者犯罪同夥而要想揪出這些人除了朱永義的供詞也就只有靠這些監控錄像了活人是否能配合招供鄧原沒有把握但他可以先從死物上找到線索
查找時間定爲昨晚到凌晨鄧原又把監控錄像大致分爲兩組一組是夢之幻俱樂部一層右邊那個隱藏着的空間以及地下密室由鬍子和大兵負責另一組是俱樂部一層的左邊以及二層的所有房間鄧原和曾秀主要查看這些鄧原的目的很明確打暈曾秀的人是從工作間進入密道的那麼無論是從俱樂部的正門還是從樓後那個通往二層的樓梯進入到俱樂部裡此人都會出現在俱樂部的左邊興許監控錄像裡就能找出這個人
可監控錄像看了還不到一半鄧原和曾秀就失望了耐着性子用快進把所有的都看完了後他們也沒在監控錄像裡找到要找的人
監控錄像裡出現的全都是美容室和更衣間各種各樣的全祼的半祼的女人而這些女人渾然不知自己被攝了像還在自然地擺着各種姿勢曾秀也出現在了上面好在曾秀去夢之幻俱樂部只是走走形式是唯一一個穿戴整齊的人否則她就要在自己的戰友們面前春光外露了
除些之外監控錄像上什麼都沒有沒有夢之幻俱樂部的大堂沒有過道走廊甚至連工作間都沒有出現過
曾秀氣得捶了下桌子“這姓朱的也太過分了就一色情狂!”
“哼這還看不明白嗎?朱永義這是在物色獵物”鄧原看着曾秀問道：“這下知道爲什麼這些監控錄像裡沒有咱們想要的東西了?”
曾秀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知道了朱永義監控俱樂部的目的並不是防範而是要在俱樂部裡的客戶中尋找符合他要求的目標他知道自己雖然在客戶中八面玲瓏但畢竟一個人的力量有限不可能對每一個客戶都注意到了所以他在房間裡裝了微型攝像頭這樣一來他就能及時掌握所有客戶的信息而他只是對皮膚感興趣像大堂、過道以及工作間那種看不到實質皮膚的地方就沒裝攝像頭”
鄧原衝曾秀滿意地點了點頭“是啊朱永義的目的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那這些監控錄像裡就找不出打暈我的那個人了”曾秀有些沮喪了滿心的希望被澆滅了。
“先別灰心”鄧原拍了拍曾秀的肩膀“畢竟那個人是在地下密道里把你打暈的看看他們那邊有沒有什麼突破”
曾秀又重新報有了希望她向鬍子和大兵看去卻發現他們正緊盯着屏幕眨都不眨一下眼睛這有些不合乎尋常了通常分析案情或各抒己見的時候大家都會積極地參與進來剛剛和鄧原的這一番討論沒能引起這兩個人的注意那隻能說明他們看的東西更吸引他們。
帶着好奇心曾秀和鄧原走了過去不看還好這一看曾秀差點驚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