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小亭這丫頭居然願意幫忙!”離開中心公園後,葉凡和廖濤同行,廖濤一路上都是喜形於色:“我們偉大的計劃已經邁開了歷史性的第一步。”
接下來兩天兩人都沒有主動和清泠聯繫,擺出一副專心做事的樣子。廖濤在他相熟的酒店定了兩個房間,兩人這兩天都是縮在這裡。葉凡每天無所事事,靠練術和看電視來打發時間;廖濤倒是挺忙,夜夜笙歌,二十四小時內他的房間裡都會傳出各種各樣的異響,葉凡避而遠之。
兩天後小亭來了消息,說東西已經做好,並約了取東西的時間地點,葉凡本來準備叫廖濤一起去取。但來到他門外時,立刻聽到房間裡的陣陣怪叫。雖然酒店房間的隔間效果相當好,可惜架不住葉凡這級別的術者有一對更靈敏的耳朵。想都不用想也知道這傢伙在幹什麼事,葉凡實在不好意思再去打攪,自己一個人去了小亭約見的地方。
從酒店出來時,葉凡已經換了衣服換了模樣,如果這樣還能被人跟蹤,那葉凡也是死而無憾了。
小亭約見的地方也很有新意,不是酒吧飯店,也不是公園茶屋,而是a市的一家文化宮。這裡開辦有五花八門的青年少課外輔導教室。“你去小提琴輔導班找我。”小亭沒給葉凡打電話,只是發了條短信,而且沒有顯示她的手機號碼,也不知她是怎麼做到的。
葉凡這次做出來的模樣很是少年,所以文化宮看門的老大爺也沒怎麼難爲他。問他做什麼,葉凡隨口回答了一個上課,便放他進來了。
一路打聽,葉凡來到了小提琴教室。來學習的大多是十來歲的少年兒童,葉凡站在窗外搜尋到小亭的身影,立刻叫了一聲。
小亭一個人坐在教室一角,顯然和周圍的小朋友不怎麼合羣。以她思想的深度,就是葉凡都甘拜下風,何況這些真正乳臭未乾的小孩子。
小亭出來,手裡拿着個小盒子,直接遞給了葉凡。
“這是什麼?”葉凡問。
“資料啊!”小亭說。
葉凡打開盒子,纔看到是一個移動硬盤,可想而知黃昏的情報數據是多麼的龐大。
“這,不會露餡吧?”葉凡說。
“會,當然會!”小亭說,“都說了這是假的,清泠如果真照着這上面的情報參取什麼行動,很快就會看出這上面的資料很有問題。”
“那怎麼辦!”葉凡問。
“我怎麼知道,我只能幫你們到這步了。”小亭表示無奈。
“行了,你去吧!好好上課啊!”面對小亭這個看似小孩,實際卻一點也不小孩的小丫頭,葉凡實在不知如何應對,只覺得怎麼說話都不太舒服。真搞不懂劉青怎麼和這傢伙把關係處這麼好的。
葉凡正晃着腦袋離開,一路繼續保持高度緊張,不過沒有任何異常的事發生,自己只是虛驚一場。
回到酒店,趴在廖濤門上聽了半晌,沒有動靜,葉凡這才敲響了他的房門。
廖濤穿着個褲頭就過來開門了,裡面照舊又是一個女聲在呼喚:“是誰啊?”
兩天!僅僅兩天!這已經是葉凡從這間房裡聽到的第六個女聲了。葉凡真是佩服廖濤,他怎麼會如此鍾愛這項事業。
“什麼事?”廖濤的神情很緊張。他明白葉凡是打死不想過來干擾他的事業,所以會來敲門,一定有緊急事件發生。
“東西已經拿到了。”葉凡晃了晃手中的移動硬盤。
“呃?什麼時候?”廖濤一愣。
“我剛剛拿回來的。”葉凡說。
“你怎麼不叫我?”廖濤問。
“呃……你在忙。”葉凡說。
“我是公私不分的人嗎!”廖濤說着,拿過那移動硬盤左看右看,望着葉凡道:“沒問題嗎?”
這眼神葉凡太熟悉了。每一個和自己接觸過幾回的人,無一不會被自己感化,進而用這種眼神望着自己,除了嚴冰。
“沒問題!”葉凡心中有氣。
“行了,那就走吧!你回去休息會,我穿好衣服叫你。”
這衣服一穿就是半個小時,葉凡耐不住衝來準備去叫時,正看到廖濤在和姑娘送別。
“咦,正好,走吧!”廖濤看到葉凡很高興。
葉凡很鬱悶。明明很順利地拿到了資料,但他總有一種諸事不順的感覺。
兩人殺回許氏大廈,直奔十五樓。
正常情況下,十五樓還是許氏公司的辦公人員居多,兩人的出現沒引起啥轟動。但前臺的這個招待卻永遠是一個術者,而且也知道兩人去辦什麼事,一看到兩人,立刻招呼:“兩位回來了!”
兩人齊點頭。
“你們老闆呢?”葉凡問。白天清泠在十五層被稱作老闆,到了晚上就被稱作老大。
“在會議室開會,兩位直接過去吧!”看門人說。
兩人大大咧咧朝會議室走去,廖濤非常豪放地一腳把門踹開。結果一看,的確是在開會,但不是虛靈在開會,而是許氏集團在開會。一羣西裝革履,油頭粉面的傢伙圍着坐議桌,抱着文件夾,抑揚頓挫地討論着什麼,結果都被廖濤這一腳給打斷了。
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倒是清泠眉開眼笑。就看這廖濤那趾高氣揚的勁頭,就知道事情一定是辦成了。葉凡心裡挺委屈,其實這事吧,他的功勞居多,他也想這麼趾高氣揚的,但考慮到自己扮演的是哈哈一笑,這種做派顯然於人物不符,葉凡只好隱忍,眼看着讓廖濤出盡了風頭。
“兩位,去我辦公室等我吧!”清泠起身說話了。
在衆成功人仕的議論紛紛中,兩人退了出去。
清泠所謂的助理幫兩人打開了辦公室門,給兩人一人倒了杯水,道了聲“稍等”後就退了出去。
兩人都沒敢多話,生怕隔牆有耳。
約摸十來分鐘,清泠已經匆匆趕了過來。
“哦?這麼快就開完會了?”廖濤表示驚奇,“聽你的助理說纔剛剛開始嘛!”
清泠笑道:“事有輕重緩急嘛,兩位去做的事,纔是真正的頭等大事。”
兩人一起笑了笑。
“看兩位的樣子,就知道事情已經辦成了?”清泠說。
“當然!”廖濤一指擱在桌上的移動硬盤。
清泠眼睛一亮,連連稱讚:“太好了,兩位真不簡單,有沒有被黃昏發現?”
“發現是當然的。”廖濤說,“不過他不可能知道是誰。”
清泠連連點頭。
“有了這份資料,我想,我們的下一步計劃會順利很多吧?”廖濤說。
“當然!”清泠回答。
“那麼,我們兩個可不可以知道一下,下一步的計劃是什麼?”廖濤問。
“當然,當然!”清泠還是這話,“這個咱們稍後再談,讓我先把這邊公司的事處理一下好嗎?”
“哦,請便!”廖濤顯示風度。
清泠帶着移動硬盤出門了,從頭到尾葉凡一句話沒說過。他突然開始懷疑,自己裝冷酷,是不是有點裝成沉默寡言了?這樣一副木頭疙瘩的模樣,也能樹立起威信?
這個問題很快得到了見證。
當天晚上又是清泠做東,觥籌交錯,說是給二人慶功。
廖濤自然又是放蕩不羈,葉凡卻繼續扮演着一個陰沉的角色。不消片刻,所有陪吃的人就都圍着廖濤轉去了,葉凡這邊顯得很落寞。
如果真是一個孤傲的人話,這個樣子倒正好落的清淨。偏偏葉凡不是,於是他很憂傷,卻還要做出一副很不以爲然的樣子。
“md!裝b好辛苦!”葉凡暗歎。世人只知裝b酷,哪知裝b人心中的痛苦。
就在這時,清泠突然朝葉凡舉起了杯子:“哈哈先生,我敬你一杯。”
葉凡舉杯,一言不發,一飲而盡,真是酷到了盡點。
“能不能借一步說話?”喝完這杯酒,清泠說。
“哦?”葉凡疑惑。
“這邊請。”清泠朝一邊帶路。
葉凡掃了廖濤一眼,這傢伙被衆星環繞,總算也沒暈頭轉向,立刻朝葉凡遞了個眼色,示意他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