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
這是在被那一炮的後坐力震飛出去的時候,看着那一炮的走向,特納心中蹦出的兩個字。
這一下絕不是蒙的,而是特納經過了無數計算之後得出來的必然結果,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想要轟出這樣一炮,首先要那些部隊停止移動變成陣地戰,而從那時到現在,總共也沒有過多久,這其間,特納還要做其他事情,相當於在分心二用的同時進行海量的高強度運算!
爲了能夠計算出破爛需要用多少力量,使用怎樣的姿勢才能確保這一炮的炮擊軌跡達到要求,特納不惜用上了所有提高大腦狀態的技能!
清晰思維!
思維加速!
精神爆發!
連續三個技能,讓本就已經接近超腦的大腦運算速度又提升了接近一倍,而就是這樣,也是在特納駕駛着破爛衝向那門炮的時候,纔將將計算出結果!
而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轟!
那一道刺眼的能量弧線,在飛行的過程中,就已經收割了不知道多少人命,在它的行進路線上,無數失去了上半身,只剩下下半身的屍體倒在了地上,屍體的傷口上焦黑一片,充斥着能量武器那暴虐的氣息。
而當那一炮最終爆炸的時候,恐怖的爆炸能量全直接將上百名奎羅斯聯邦士兵吞沒,而受到爆炸衝擊波攻擊的人則更是多不勝數!
只一瞬間,那一支奎羅斯聯邦部隊的中間,就出現了一片真空地帶,而在那片真空地帶的外圍,則是一圈屍體!
只這一炮,就幹掉了超過300名奎羅斯聯邦的士兵!
而且,這一炮的作用還遠不止於此,它轟中的是遠處的那支敵人部隊,然而卻對近處這支正與後一支柯納聯邦部隊交戰的奎羅斯聯邦部隊起到了更大的影響。
破爛就是先襲擊的他們部隊,然後從他們當中衝殺出去發動的這一次炮擊,所以,相比起遠處那支部隊,他們反而更加清晰和完整的看到了這一炮的整個過程!
僅僅一臺機甲,卻是舉起了一般需要四臺機甲才能夠擡動的大炮,並且在那麼短的時間裡完成精確瞄準,更重要的是,那個機甲駕駛員居然能夠抓住那門炮的炮擊間隔並加以利用,這一切的一切對於那支部隊造成的震撼和打擊,甚至要比直接遭到炮擊的另外那支部隊還要大!
原本就已經低落甚至趨近於崩潰的士氣,在這一炮之後,終於完全崩潰!
能夠被派遣來到這個前沿陣地進行防守的部隊,基本都可以稱得上精銳,先要讓這樣的一支部隊士氣崩潰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把現在的情況換一下,發動攻擊轟出那一炮的不是特納,甚至換成一個柯納聯邦的整編機械師來攻擊他們,將他們完全壓到下風,或許他們的士氣都不會崩潰,甚至反而可能因此被激發出求生慾望和兇戾之氣,拼死反擊,甚至直到死剩最後一個人,都不會出現士氣崩潰的情況。
然而現在,他們的士氣卻迅速下降直至完全崩潰,原因很簡單,因爲特納所做的,根本就不是一個人一臺機甲能夠做到的事情,這種完全超出了他們常識所能理解範疇的東西,纔是讓他們迅速崩潰的直接原因。
這就是人類的心理,對於未知的不可理解的死亡的恐懼,要遠遠甚於明知必死而面對死亡的恐懼,他們是經歷過許多生死的精銳士兵,但終究沒有受過這方面的專業訓練,所以,這種問題,他們也無法避免。
在面對那樣的恐懼的時候,他們所能做的,僅僅是比一般人多支撐一會兒而已。
一炮,讓一支奎羅斯聯邦部隊的進攻受阻,更直接讓另外一支奎羅斯聯邦部隊的士氣崩潰,可以說完全改變了這一戰的結果,而其始作俑者,此時卻是趴在地上不動了。
“兄弟們,好機會,給我殺!一個都別放過!”後一支柯納聯邦部隊的指揮官一聲怒吼,拼着被一個敵人的匕首在胳膊上豁開一個口子,一刀直接捅進了那人的心臟。
眼看周圍敵人都被清理掉,他並沒有跟隨其他士兵一起去追擊,而是轉頭向那臺幫他們完全改變了戰鬥局勢的機甲看了過去,看着那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機甲,他的心中不由生出一股不安來。
難道那臺機甲以及其中的機甲駕駛員實際上真的都受了極重的傷,而剛纔那一連串的戰鬥只是迴光返照的爆發?
事實當然和他所想的不一樣。
此時的破爛駕駛艙中,特納剛剛抹去因爲噴出一口血而在嘴角留下的血跡。
他的臉色有些有些苦,眉頭深深皺着,那一炮的後坐力足以將破爛都震飛出去幾十米,自然對身處破爛內部的特納也造成了不小的影響,雖然因爲特納特意加固了固定身體的設備而沒有再出現之前被甩出去的情況,使得特納身上並沒有添新的傷勢,然而這樣的震盪卻是讓他本來已經平復癒合了很多的內臟又開始劇烈的疼痛起來。
如果放在平時,在大腦的強力控制下,特納還能比較好的應對這種劇痛,然而此時的特納正好處於使用精神爆發的後遺症狀態中,只覺得整個腦袋一漲一漲的劇痛着,彷彿要炸裂一般,與此同時還伴隨着陣陣眩暈,在這種狀態下,內臟的痛楚不但沒有得到控制,反而被放大了。
所以,此時的特納,根本就在忍受着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這種痛苦,是連前一世一輩子都躺在病牀上的他都沒有體驗過的,以至於以他此時那強悍的體質都忍不住劇烈的顫抖起來。
這樣的劇痛顫抖,讓他做什麼都變得無比困難,就擦掉嘴角鮮血這個動作,他都做了超過5秒鐘,而就算這樣,他的嘴角依然還有血跡沒有擦乾。
特納努力的深呼吸着,以此來平復胸腹之間的痛楚,同時儘量不去想東西,將大腦放空,漸漸地,身體的顫抖停止了,呼吸也終於趨於穩定。
而特納,也身體微斜靠在位置裡,昏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