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西就那樣走如了書房,然後,詭異的一幕就此出現。
此時書房中的情況,別說是尤西這樣的皇帝近侍,就是一個稍微熟識胡夫四世的大臣都能看出不對來,向來身材停止帶着不可一世氣勢的胡夫四世癱在椅子裡,甚至快要從椅子上滑倒下去,而肖輕月卻冷然漠然的面對着他。
可是,令人驚訝的是,尤西就像是沒有看到這些一樣,開口問道:“小姐。大皇子已經在外面候着了,讓他進來嗎?”
問這話的時候,他並不是向着胡夫四世,而是……肖輕月!
而肖輕月彷彿也早就料到這一幕一般,淡然說道:“來的倒真是時候,那就勞煩尤西先生,將我的那位哥哥,啊,不對,應該是大堂兄請進來吧。”
“是,小姐。”尤西對着肖輕月恭敬的鞠躬,轉身離開,直到轉身那一瞬,他才真正正眼看了胡夫四世一眼,眼神中滿是憐憫,卻全然沒有一絲臣子背叛君主的負罪感。
尤西出去,肖輕月轉向胡夫四世說道:“我們說到哪裡了?啊,對了,我爲什麼會成爲法老,其實我不說,相信過了這麼一會兒,您應該也想明白了吧,沒錯,他們對我做了DNA驗證,最終證明了,我的親生父親,正是法老會的前任法老,也就是被您這一支利用卑鄙手段奪取了皇位的另外那一支的傳人,啊,需要我告訴您他的名字嗎?他可是被您親自派人幹掉的,不過貌似您卻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哐!
肖輕月的話音剛剛落下,原本已經身體陷入麻痹的胡夫四世竟不知從哪裡來了一股力量,竟一下從椅子上竄了起來,撲到了書桌上,甚至差一點點就從書桌的另外一邊衝出去。
然而那瞬間爆發出的力量也就這些了,胡夫四世整個人就那樣平趴在書桌上,一雙眼睛凸了出來,死死的瞪着肖輕月,同時身體如同一條死魚一般扭動着,如同一條脫了水將死的魚……
“裡面是什麼聲音?”這一下的聲音不小,卻是讓正在外面等候的帕拉西奧斯聽了去,不禁有些疑惑的問剛剛走出來的尤西。
尤西也有些疑惑,卻沒有表現在臉上,說道:“應該是陛下還在爲那件事情生氣吧,正好陛下已經允許您進去,就請殿下進去之後勸勸陛下吧。”
“是,有勞尤西先生費心了。”帕拉西奧斯微微點頭,跟隨在尤西身後往裡間走去。
“您何必要這樣呢?作爲一代君王,保持着尊嚴死去不是很好麼?爲何非要弄的自己連最後一絲臉面都沒有了呢?”肖輕月輕嘆一聲,卻完全沒有一絲要上去攙扶的意思。
她就那樣看着完全失去了君王威嚴和尊嚴的胡夫四世,忽然開口道:“大皇子馬上就進來了,您老還不現身嗎?據說我的那位大堂兄曾經跟隨弗朗西斯科一段時間,我可沒有把握拿下他,如果這裡出現了紕漏,我想您老也不想看到吧?”
“唉!”隨着肖輕月的一句話,一個蒼老的聲音忽然出現在這個書房當中,這一聲嘆氣中包含了太過豐富的感情,以至於讓人只聽到這一聲嘆就覺得心裡一酸。
隨着這一聲嘆息,一個身影忽然出現在了肖輕月的身邊,嘆道:“你的目的都已經達到,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這個人……赫然是
威爾遜!
“我知道您有一顆悲天憫人的心,但是您老也應該清楚,這些年我是怎麼熬過來的,怎麼,難道到了這種時候還不讓我發泄一下嗎?”直到這一刻,一直表現的淡然乃至於驀然的肖輕月卻忽然爆發了,看着書桌上的胡夫四世,全然不掩飾眼中的仇恨!
“唉!”威爾遜搖了搖頭,卻不再多說什麼,只是轉向胡夫四世道:“很抱歉,陛下,我這樣做,都是爲了帝國。”
外間,跟着尤西往裡走的帕拉西奧斯又是一怔,問道:“我似乎聽到了女人的聲音,父皇不是一個人嗎?”
尤西面無表情的說道:“大皇子您親自進去一看不就知道了。”
帕拉西奧斯直覺感到尤西的態度似乎不太正常,卻又沒有從他的話中聽出什麼不對,只能點點頭,跟着尤西往裡走去。
距離並不遠,所以走了幾步就到了內書房的門前,尤西並沒有敲門,就那樣直接推開了門走了進去,這讓帕拉西奧斯再次一愣,然後,當他走入書房內的時候,整個人完全愣住!
“這……這是怎麼了,父皇您……”這是帕拉西奧斯從小到大第一次見到自己的父皇這樣的失態,看着胡夫四世如同一條瀕死的魚一般在書桌上扭動着身體,看着那一雙凸出發紅的恐怖雙眼,帕拉西奧斯甚至在一瞬間產生了這人不是自己父皇的錯覺。
但是,胡夫四世四個兒子都很出色可不是傳言,僅僅經過了最初的驚訝之後,帕拉西奧斯已經大致明白了什麼,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人猛的向一側退開幾步,拉開與尤西的距離,同時說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尤西,父皇爲什麼會這樣?還有,威爾遜將軍,爲什麼你會在這裡?她又是誰?”
“現在的情況你不都已經看到了嗎。”肖輕月輕笑着開口,“你不認識我,但是我卻早就認識你了,我的大堂兄,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肖輕月,是你的堂妹。”
“堂妹……”帕拉西奧斯眉頭皺的更緊,作爲皇子,他當然很清楚,所有的直系血統皇族,都被曾經的歷代皇帝一點一點清理掉,到了他的祖父,也就是胡夫二世那一代的時候就已經一個不剩,爲什麼現在又會冒出一個什麼堂妹?
當然,此時他需要思考的主要問題不是這個,而是,該怎麼應對面前的局勢!
就在這短短的時間裡,胡夫四世的扭動已經越來越慢,甚至區域停止,而他的氣息也變得越來越弱,書房中其他4個人,包括帕拉西奧斯在內都很清楚,他恐怕已經不行了。
帕拉西奧斯心裡焦急,卻不敢妄動,因爲邊上站着一個威爾遜,還有一個深淺未知的肖輕月。
肖輕月淡然開口道:“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以大堂兄你的聰明才智,應該已經明白到底是什麼情況,也應該明白我的目的了吧,不知道大堂兄你是否原因幫我一次呢?”
“幫你?用我的命幫嗎?哼!”帕拉西奧斯冷笑一聲,忽的動了起來,不是撲向胡夫四世,也不是撲向威爾遜、尤西又或者是肖輕月,而是……一側的窗戶,沒錯,他確實已經明白了目前的情況,所以他很清楚,唯一能夠保命的機會,就是從這個書房衝出去!
然而……
“唉……大皇子恕罪,我這樣做都是爲了帝國。”威爾遜嘆了口氣,猛地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