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完全出乎了狐的預料,甚至於,面對那兇猛刺來的一刀,她還依然保持着雙手張開的姿勢!
要知道,到了她們這個等級,而且還是經歷過了無數次生死搏殺的人,對於危險,尤其是殺氣殺意這種東西,都有着無比敏銳的直覺。
就像曾經的嶽長生,同樣是3次進階的實力,被特納距離那麼遠拿狙擊槍瞄着,特納只是稍稍展露出一點想要扣動扳機的意圖,就被他敏銳的發覺到,從而能夠先一步對特納的攻擊做出反應,當時,如果不是在那樣特殊的環境之下,而且特納專門給當時的擊碎者上增加了無跡的效果的話,就算開50槍,也未必能夠擊中嶽長生幾槍,而且就算擊中了,打中的也只會是已經提前做出防禦應對的嶽長生!
而狐雖然沒有嶽長生那樣強橫的特殊技能,但實力卻一點也不在嶽長生之下,反之,也是因爲這個原因,她在屬性上可能還要比嶽長生高不少,同樣都是經歷無數死戰搏殺的人,再加上屬性的加成,狐對於那些東西的感應比起嶽長生來可以說只強不弱。
但是,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面對已經撲到了面前的殺手,狐卻全然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這不得不說是一件非常匪夷所思的事情,而能夠導致這種事情發生的原因只有一個——對方在動手的時候,完全沒有絲毫的殺氣殺意,甚至連一點點的殺人意圖都沒有!
這說起來似乎有些奇怪,對方明明是要殺狐的,卻又沒有任何的殺人意圖,如果是別人可能很難理解,但是此時在場的,無論特納還是狐卻一點也不意外,因爲他們都知道,這種情況是真實存在的,只是,能夠做到這樣的只有一種人,那就是類似於匹茲諾克那樣的,絕對的黑暗生物!
只有那些經過了專門針對性訓練,將一顆心完全練成了冰,對於殺人這件事情已經完全沒有半分多餘想法的人,再配合上某些只有他們纔會掌握的特殊技能,才能夠做到這一點!
所以,面對這樣一個人發出的攻擊,狐沒有任何的反應是很正常的,事實上,不僅是狐,就連邊上的特納其實也沒有感受到對方的殺氣殺意,但是他依然提前一步向狐發出了警告。
這一次,又是那許久未出現的危機感出現了!
這一次危機感的出現,又與之前的幾次完全不同,在這種環境之下,特納的警戒是不分敵我的,也就是說,他的警戒對象中,甚至包含狐、那個小女孩以及追在後面的那個看起來是那個小女孩母親的女人。
這只是一種自然反應,在這樣危險的環境裡,除非是埃麗西斯或者江楚兒那種能夠讓他百分之百信任的人,其他人他都不信任。
而危機感,就在他將目光移到後面那個女人身上的時候,出現了!
他看向那個女人的時候,那個女人也正好看了他一眼,兩人的視線對上的一剎那,特納只覺得心臟就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捏住了一般驟然一緊,下一刻,一股讓他汗毛倒豎的感覺瞬間充斥了整個心臟。
這種感覺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特納已經對它非常熟悉,所以一瞬之間他就警覺起來,但是隨即發現對方並沒有對他發起攻擊的意思,旋即,他的目光就猛地轉到了那個正踉蹌着向狐跑過去的小女孩身上,然後,他就想也不想的出聲示警,同時向着狐那邊猛地撲了過去!
嚓!
一聲輕響。
狐保持着那個身體微俯雙手環抱的姿勢,目光卻落往下方自己胸前的位置,那裡,那把閃爍着冰寒光芒的利刃,距離她的胸口只有不到5公分距離!
是的,那一刀最終沒有刺入狐的心臟,因爲此時正有一隻大手緊緊的攥住了刀刃,使得那把刀再沒有辦法往前進1公分,而那隻手,正是特納的手!
那提前一步出現的危機感終於起到的作用,使得特納趕在那一刀刺入狐心臟之前,抓住了那把刀!
滴答!
一滴冷汗順着狐的臉頰滑下來,再從那尖俏的下巴上滴落,落在稍稍從特納手掌中突出的刀刃上,融入到特納被刀刃割傷流出的血中。
剛纔那一剎儘管非常危急,但是特納的心中還是在瞬間劃過了幾個念頭,這其中,就包括控制身體使用帶了爆能手套的那隻手去抓那把刀,但是很顯然,特納還是小看了那把刀的鋒利程度,爆能手套被很輕易的割開,而刀刃則深深的切進了他的手掌當中!
時間與空間,在這一瞬間彷彿凝固,無論是攻擊者、被攻擊者、幫忙者還是旁觀者,在那一瞬間都出現了一個短暫的停頓,而下一刻,身處這件事中的四個人同時動了!
那個小女孩依然是那一副驚懼的表情,但是做出的事情卻與那個表情完全不符,她拿着那把刺入特納手中的斷刃的手不知怎麼的一抖,只聽噹的一聲機簧彈動的聲音,特納只覺得手上已經停滯的短刀上忽然又涌出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動着斷刃再一次向狐刺去!
同時,她另外一手一揮,從衣袖中出現一把同樣的短刀向着特納頭迅猛射去!
而狐,也在經歷了那一場差一點被幹掉攻擊之後恢復了過來,臉上也恢復了絕對的冷靜,面對那再次動起來眼看就要刺入她胸膛的一刀,她想也不想的整個人往後直直倒了下去,同時,下面飛起一腳,重重的踹在了那個小女孩的腹部!
而特納,本就比兩人快了半拍,此時也是反應最快的一個,就在小女孩揮手的同時,他已經腦袋後仰,同時鬆開了抓着短刀的手,並不是他已經放棄了狐,而是對狐有自信,知道狐能夠躲過那一刀。
就在短刀擦着他的耳朵飛過的同時,他已經猛地衝了出去,卻不是衝向那個小女孩,而是位於後方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拔出了一把手槍正準備開槍的女人!
兩把短刀,一把擦着特納的耳朵過去,而另外一把,則擦着狐的胸部而過,挑破了那一件白色蕾絲襯衣,在狐的胸前留下了幾滴特納的血液,卻最終沒有傷害到她。
但是,躲過了這一擊的狐卻沒有絲毫喜色,因爲她清楚的看到,那個被她重重一腳踹中的小女孩,臉上甚至連半分痛苦的表情都沒有,相反,在被踹飛的瞬間,她忽然張開了嘴,嘴裡面赫然沒有舌頭,而是露出了一個黑漆漆的袖珍裝置!
下一刻,狐的耳邊傳來一聲輕微至極的機括聲音,接着,就只見三枚黑色的鋼針從那個小女孩的嘴裡射了出來,向着狐而去!
如果之前的攻擊可以稱之爲陰險的話,那麼這一下,絕對的毒辣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