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特納所說的,跟着韓玄凌一路到這裡,根本就是他在配合韓玄凌,否則的話,在此之前,在迎新晚會的舞臺上,其實他就能解決掉這件事情。
而特納這樣做的原因有兩個,一來,與韓玄凌不好在衆目睽睽之下動手一樣,特納也存了一次性解決掉所有麻煩的心思,如果那樣的話,就不得不下重手,而在那樣的場合下,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再一個,則正是因爲特納之前感受到的那股強烈到讓他產生超強危機感的殺意,這纔是最大的麻煩,有這樣一個恐怖的人一直在暗處盯着自己,那種感覺並不好,還很容易生出意外,最好的方法就是快速將對方引出來解決掉,而實現這個目的的辦法,自然就是配合韓玄凌,作爲韓玄凌對付自己的手段之一,一旦依着韓玄凌事先的佈置到了適合動手的地方,他自然會把那人叫出來,這也是特納最好的動手時機。
現在看來,特納的選擇並沒有錯,那人確實被引了出來,只是,看着探測儀中的數據,特納不僅有些心驚,3次進階89級!這樣的實力是特納沒有預料到的!
“現在,你還覺得你有機會嗎?”韓玄凌得意的看了一眼特納,接着轉向那個全身包裹在黑色勁裝當中,即使從陰影當中出來依然像一條影子一般的人,說道:“老鼠,你要的幻境我已經做到了,接下來,就該你做事了!”
那人整個臉也藏在黑色裹面當中,看不到表情,只聽他用幾乎沒有任何感情的聲音說道:“我是鼠,不是老鼠,韓大少,這是我最後一次口頭提醒你這個問題,如果你還記不住的話,下一次……”
他的聲音不僅沒有感情,而且彷彿凜冬的嚴寒一般充滿森寒之意,儘管韓玄凌已經與他對過不少次話,但是每次聽到依然有種不由自主要打寒顫的感覺,稍微平定心神,毫不退讓的冷然道:“下一次?下一次你想怎樣那是你的事情,但是這一次,你最好先把該做的事情做了,否則,有沒有下一次,就不一定了!”
聽着兩人的對話,特納微感詫異,這兩人之間關係似乎並不和諧,更像是僱傭關係,他不由大感驚訝,這韓玄凌爲了對付他這個情敵,竟是不惜代價僱傭高手,是不是有些太小題大做了?
他驚訝的不僅於此,還有那人的稱呼,鼠!他記得很清楚,大約半個月前那一場激戰,他與秦漢的對手,分別叫虎和蛇,思維至此,他已經開口問道:“你是猛獸僱傭兵團的人?”
那人儘管看不到表情,卻明顯一怔,有些訝異的說道:“你竟然知道我們?”接着,聲音再次轉冷,“既然這樣,那你更沒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話音落,他整個人已經動了起來!
人如其名,這個詞在鼠的身上得到了充分的體現,他整個人就彷彿一隻老鼠一般,動作猥瑣而詭異,上半身以一個難看的姿勢微微蜷縮着,向特納衝來,不知是不是這個動作所致,他的速度,很快!
動作快的人特納見過許多,比如他在逃離密蘇里號時碰上的那個奎羅斯聯邦軍官馬特拉齊,比如在暗星上偷襲他的那個2階刺殺者,再比如與鼠同屬於一個組織的蛇,但是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都沒有鼠快!
一眨眼的速度已經不足以形容鼠的快,因爲特納根本沒有眨眼,只是覺得眼前一花,鼠已經跨越了他們兩人之間將近10米的距離,到了特納面前,右手一揮,以一個極度詭異的角度向着特納攻了過去,他的拳上微光閃過,卻是帶着一個奇形的拳套!
他的雙拳上各有一個這樣的拳套,那是一個鼠頭的造型,鼠嘴張開,一根根尖銳的獠牙從其中探出,使得整個鼠頭看上去猙獰恐怖,拳頭揮動間,鼠嘴居然還在一張一合,彷彿要擇人而噬一般,很是兇殘!
他的出拳速度雖然不及他的移動速度,卻也一點不慢,特納一驚之下,手中機械刃堪堪擡起,險之又險的勉強擋住了那一拳。
當!
拳套與機械刃一錯而過,卻並沒有收回,而是變化了一個更加詭異的路線,特納又是一驚,腰部猛地發力,上半身右側往後用力一扭。
只聽刺啦一聲,鼠的拳頭擦着特納的右胸而過,帶起一片衣料以及一塊血肉,接着身體藉着揮拳之勢一個轉動,另外一手旋轉揮出,連環向特納攻去!
特納知道鼠是想要藉着他超高的速度所造成的出其不意的優勢,進一步擴大優勢甚至直接將優勢轉爲勝勢,當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強忍着右邊胸肩傳來的疼痛,直接開啓高速切割,竟是完全不閃躲鼠後續砸來那一拳,暴喝一聲,機械刃向着鼠當頭劈了下去!
這一下特納用上了全力,更用上了巨力重擊,一刀劈下,攜着一往無前的強大氣勢,若是被這一下劈實,就算嶽長生復生用血魂能量全力抵擋也有性命之憂,更遑論鼠了!
但是,鼠確實人如其名,便是連性格也與老鼠一般陰狠,面對當頭斬來的一刀完全不加理會,拳頭在揮擊的過程中猛地改變行進軌跡,向着特納左胸心臟爲之搗去!
兩人在這一瞬間,儼然都是一副同歸於盡的樣子!
這一刻,時間已經不能以秒計!
0。01秒,兩人沒有任何變化,繼續各自的攻擊!
0。03秒,鼠的目光微微一動,從死盯着特納的心臟要害,到落在特納臉上觀察他的表情,卻發現特納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如同一個雕塑一般冷漠!
0。05秒,一滴冷汗在鼠的額前形成,他卻沒有發現,特納的後頸上,同樣出現了一滴冷汗!
0。07秒,鼠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比之揮拳之前快了超過10%!
0。1秒……
鼠確實如同真的老鼠一般陰狠,同樣的,他也與真的老鼠一樣,膽子不大,或者說沒有常性!
鼠那陰狠的心理,在對方的刀距離自己的腦袋不到50公分的時候。
在看到對方那張依然沒有哪怕一絲絲變化的面容的時候。
在自己額上那滴冷汗順着臉頰流下彷彿一隻毛毛蟲撓動着他緊繃着的神經的時候!
終於崩潰了!
只聽他一聲彷彿真老鼠一般的怪叫,再顧不得眼見就要擊中特納心臟的一拳,身體猛地一個轉折,向着外面用力縱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