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之中總算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坐回位置上,幾個被特納打傷的也都被扶到了牀上,一羣人都端着酒看着特納,完全不見了之前的敵意。
那個高個子坐在牀上背靠着牆,對特納說道:“兄弟,這回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了,你也不早說,你要是早點告訴我你是戰爭英雄,不就沒這麼些事了嗎。”
特納苦笑道:“我倒是想說,可是你們不給我說的機會啊。”
那高個子說道:“這事兒確實是兄弟們的不是,兄弟在這裡給你賠不是了,這杯酒我先乾爲敬!”
邊上,那個矮個子嚷道:“你就別爭着背這個罪了,這事兒啊,我們所有人都有錯,沒弄清楚特納兄弟你的身份就胡亂動手,這杯酒應該我們一起敬你纔對,大家夥兒,你們說是不是?”
衆人紛紛附和,一起端起酒,也不管瓶中酒還剩多少,一飲而盡。
軍隊中人性格都頗爲豪爽,特納也不做作,拿起手中剛剛打開的一整瓶酒一口灌下,笑道:“不過,俗話不也說嗎,不打不相識,如果沒和各位打這一架,咱也不會像現在這麼熟悉了不是?”
“說的沒錯,俗話說相見就是有緣,咱們能在這裡相遇也是緣分,兄弟們,就爲了這個緣分,我建議咱們再走一個!”許世高聲笑道,他和馬里奧之前出去,倒是真的買了不少吃喝,本來是爲了做做樣子,不讓特納覺得太假,沒想到現在倒是真的用上了,他兩人作爲這個宿舍的主人,忙着開酒遞酒,很快每人手中就多了一瓶酒。
“幹了!”馬里奧一聲高喊,一棒子大漢也不管有沒有受傷,全部舉瓶,轉眼間,又是一瓶酒下肚。
隨着酒精的作用,氣氛也愈發熱烈起來。
特納來之前,他們就已經幹掉了不少酒,此時又連着灌了不少,他們當中酒量稍差的已經有些醉醺醺的,那個矮個子就是其中之一。
他微微晃着來到特納身邊,一屁股坐下,用已經有些含混不清的聲音說道:“特納兄弟,我高建宏向來就佩服那些敢打敢殺的漢子,你敢一個人衝到敵人一個整編艦隊的大本營裡去殺人,這種事情,兄弟我自認不敢做,也做不到,這一點,我……佩服你!”
邊說着,他邊伸出大拇指狠狠晃了兩下,接着說道:“說實話,對於兄弟你的事蹟,可不是隻有老許和馬里奧他們才知道,整個達爾文星系的軍隊中早就有流傳,只是沒人敢信,那可是個整編艦隊啊,別說進去殺人了,就是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摸進去都不可能吧,我可是問過我們長官,他說了,就算是咱們那位總長大人親自去,都沒可能在不驚動敵人的情況下摸進去,你說說,你是咋辦到的啊?”
“這個……”特納略一沉吟。
邊上馬里奧聽聲觀色,看出特納的爲難,出聲叱道:“老高,你要是喝多了就邊上呆着去,別瞎嚷嚷,這是人家的秘密,能隨便說出來的嗎?”
矮個子高建宏被馬里奧一吼,腦子微微清醒,不由擡手狠狠給了自己腦門一巴掌,尷尬笑道:“特納兄弟,你別介意啊,我沒其他意思,就是真的有些好奇,我這人有個臭毛病,就是好奇心太強,我剛纔說的話你就當沒聽見,別理我就行,呵呵。”
“沒事兒,大家都是兄弟。”特納笑道:“這種事情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其實我沒你們說的那麼傳奇,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摸進他們大本營完全是憑運氣。”
特納擡頭一掃,見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看着他,不由啞然失笑,說道:“你們也知道,達爾文6號行星之所以失守,完全是因爲有間諜接應的緣故,我們當時湊巧就在6號行星上執行任務,我們那位少尉,啊,現在已經是少校了,馬庫斯少校他就是個暴脾氣,眼睛裡容不下一粒沙,更別說是一個大間諜了,所以就帶着我們一個小隊10多個人潛伏在距離他們大本營不遠的地方,想要找機會幹掉那個間諜,後來的情況你們都知道了,馬庫斯少校成功了,只是,在撤退的過程中,我們一個兄弟爲了掩護我們被敵人擒獲,哦,就是雷玄,爲了救他,馬庫斯少校親自前往救援,卻中了敵人的計,人是救出來了,他自己卻給埋在了廢墟里面。”
“當時我親眼目睹了那場爆炸,等了很久都沒見馬庫斯少校出來,以爲他死了,一怒之下就準備替他報仇,但是設下那個計謀的傢伙已經已經回了大本營,本來我是想孤身一人就那麼衝進去的,拼了自己這條命,能殺掉那個傢伙固然是好,殺不掉的話,能多殺幾個敵人陪葬也不錯,卻沒想到……”
說到這裡,特納故意一停,看着其他人呼吸也跟着停頓的樣子,心裡不由暗笑,這才接着說道:“沒想到,在前往敵人大本營的路上,恰好碰到一臺敵人的機甲,那機甲駕駛員不知道是尿急還是什麼原因,竟然從機甲裡出來了,這麼好的機會我們當然不能放過,於是……”
“殺人搶機甲?”許世眼睛一亮問道。
“沒錯,那傢伙也是不小心,下了機甲後並沒有把機甲駕駛艙的艙門關閉,給了我們一個好機會,正好雷玄那傢伙會駕駛機甲,於是我們兩個就藏身機甲中混了進去,恰好那時候咱們的支援艦隊已經趕來,敵人大本營裡亂糟糟的準備撤離,根本就沒有人來檢查機甲,我們就那麼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至於說能夠幹掉那個傢伙,那更是運氣了,那傢伙之前從設伏的地方返回大本營的時候,我曾親耳聽到有人稱呼他長官,再看他的排場,猜他是校級以上的軍官,所以就選擇了一艘最大的堅挺摸了進去,卻沒想到瞎貓碰上了死老鼠,居然就真的給我撞上了。”
特納一番話裡五分真五分假,就算這些傢伙回去找人求證,也只會得到和這一番解釋一樣的結果,所以特納完全不擔心露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