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艘前往首都星系的飛船屬於中型載人貨運飛船,a、b、c、D四個區域,a區爲頭等艙位區,都是單人單艙的豪華艙;b區和c區爲經濟艙位區,船票價格遠低於a區,不過條件當然也不及a區,一個艙中有兩個牀位。
所以,特納早就料到會有一位“鄰居”,只是他沒有想到,這個鄰居,居然會是他……
那個中年男人和其他旅行者一樣,拖着一個大大的行李箱,看上去一副風塵僕僕的樣子,對着特納和善一笑道:“我有點路癡,找b區結果找到c區去了,沒打擾到你吧?抱歉抱歉。”
他似乎很愛笑,無論說話還是幹什麼臉上都一直帶着和煦的微笑,配上右邊臉上一個大大的酒窩,讓人一看就心生親近之意。
“沒事,我也剛到,呵呵。”特納也回以一個微笑,接着低頭去收拾自己爲數不多的行李。
那人顯然也是個話嘮,一邊收拾自己的東西和牀位,一邊問特納道:“小兄弟你是達爾文星系的人吧?不知道這次出門,是要去哪裡?”
特納似乎並無和他多說的意思,但是他問話又不能不答,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只能勉強一笑,道:“我不是達爾文星系的人,只是來這裡當兵的,這次是軍隊調派我去伽利略行星學習的,我家就在伽利略行星,正好回去看看。”
“呦,那我們同路啊,我也是去伽利略行星的,不過是去探親。”那人呵呵笑道:“沒想到小兄弟你還是當兵的,也是我笨,光看小兄弟你這健壯的體型也應該想到。”
那人一張嘴,就彷彿打開了一個話匣子再關不上,繼續說道:“當兵好啊,當兵光榮,我小時候的夢想就是當兵,只可惜因爲一些事情沒當成,不過我有不少朋友是當兵的,而且軍銜都不低,有機會的話,可以介紹給你認識認識。”
“呵呵,好啊。”特納乾笑道,看着對方臉上那個標誌性的大酒窩,心裡涌起一股不安的感覺。
那人彷彿完全沒有看出特納的異常,繼續自顧自說道:“說起來,我那些朋友現在都已經分離四方了,有的也和你一樣在達爾文星系當兵,有的則在伽利略星系當兵,都是經歷過戰爭的老兵呢。”
“說起戰爭,這兩年咱們聯邦還真是亂啊,先是剛剛擊退了阿古斯帝國通過蟲洞跳躍發起的突襲戰,這邊達爾文星系就又亂了起來,還好咱們聯邦像你這樣的戰士多,擊退了那些入侵者們。”
“您過譽了,我就是個普通的士兵而已。”特納哂笑道。
“是你太謙虛了。”那人依然那副和煦的笑容,說道:“說起來,我的朋友裡有幾個先後參加過這兩場戰爭,據他說,儘管看起來達爾文星系這一場戰爭是同時面對兩個國家,看起來困難,但是實際上,之前那場阿古斯帝國蟲洞突襲戰更兇險。”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那一場突襲實在太過突然,據我那個朋友說,那個蟲洞周圍幾個小行星都被阿古斯帝國控制了,尤其是莫提耶,哦,我那個朋友所在的行星叫莫提耶,是所有阿古斯帝國佔領的星球中最早淪陷的,據說不到1天的時間,就被阿古斯帝國控制了超過80%。”
“來了!”特納心中咯噔一聲,在聽到那人說道“莫提耶”這個名字的時候,就知道對方胡扯了半天,終於扯到了正題上。
那個人繼續說道:“據我那個朋友說,那一場戰爭最兇險的還不是因爲阿古斯帝國的突襲太過突然,他們畢竟是通過蟲洞跳躍而來,後援沒法跟上,所以我們想要打贏這場戰爭並不困難,但問題是,敵人的目的也不是真的想要突襲我們,而是藉着這次突襲,把我們的艦隊吸引到蟲洞邊上,然後用蟲洞炮消滅他們!”
說到這,他轉向特納問道:“你知道什麼是蟲洞炮麼?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聽那個名字覺得很厲害的樣子,呵呵。”
“不過後來阿古斯帝國還是失敗了,據我朋友說,是一個神秘人破解了阿古斯帝國的通訊,竊聽到了他們的計劃,然後用某種超出現有科技的方法把消息發給了我們的艦隊,這才讓我們的艦隊避過了那一場大劫。”
看着對方一邊說一邊滿臉笑容的看着自己,特納長出一口氣,苦笑着打斷對方道:“好了,咱們還是敞開了窗戶說話吧,你到底想要幹什麼啊,老虎大叔?”
“我……哎?你叫我什麼?”那人一愣,問道。
“笑面虎匹茲諾克,永遠不用僞裝的宇宙頂尖間諜,無論你到哪裡,都是那麼拉風、那麼出塵、那麼瀟灑不羣,你臉上的那個酒窩也永遠的那麼迷人,讓人難以忘懷!”特納彷彿吟詩般說道。
隨着特納的話,對方的笑容逐漸僵在臉上,雖然依然笑容可掬,但那更多的是因爲臉上那個酒窩造成的錯覺。
沒錯,那個男人,正是聞名全宇宙的著名間諜,笑面虎匹茲諾克,而他出現在這裡,說了那麼大一堆話,自然不是因爲偶然……
“嗚呼!”匹茲諾克輕出口氣,忽然又笑了起來,說道:“原來我已經這麼出名了啊,還真是有些受寵若驚呢,只是,我們曾經在哪裡見過嗎?爲什麼你會認識我呢?雖然我確實從來不用僞裝,但是知道我真正面容的人可是少之又少的。”
“我們當然見過,至少你肯定見過我,不然也不可能說出剛纔那番話了不是?至於我爲什麼認識你嗎,嘿嘿,每個人都有些秘密,不是嗎?”特納嘿嘿笑道:“相比這個,我更加好奇的是,老虎大叔你這是衝着我來的吧?爲什麼?難道也和達爾文星系的那幫子老變態一樣?”
“老虎大叔,這個稱呼倒是挺不錯的,我喜歡。好了,那我也不廢話了,沒錯,我這次就是衝着你來的,當然和那羣想把你關進研究所滿足他們私人慾望的老變態不一樣,我可是真真正正的爲了聯邦而來的。”
匹茲諾克邊說邊從牀位上站了起來,走到特納面前,居高臨下看着特納,很霸氣的說道:“我看上你了,小子,跟我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