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輕人是誰?”
“他身邊的那兩個不是彼岸星的中將嗎?艾池和桑明吧,這麼看來他是彼岸星的人。”
“彼岸星什麼時候多了四位這麼年輕的星靈?”
“那個姑娘長得好漂亮,你看達非那眼神,分明是眼饞到不行了。這兩人一定是因爲這姑娘要動手的。”
“怎麼招惹達非呢?那可是帝君之子,堂堂的王子啊,這年輕人可惹大麻煩了。”
“各位!”達非見衆人走了下來,立時來了勁,衝着衆人大聲說,“今天,我——出身高貴的山河星達非王子,將要與這位來自彼岸星的新人切磋。這是我賜予他的榮譽,也請個位爲我們的比武做個鑑證。”
“你的廢話還真多。”沈徵冷冷說道,“不知功夫上的強悍殺招有沒有這麼多?”
“你想速死我成全你。”達非冷哼一聲,轉向接待官。
“人都到齊了吧?到齊的話,我們就開始吧。”他一邊說,一邊看了看雪素,眼中的光彩邪惡無比。
“沈徵中將,是否可以開始?”接待官問。
“當然。”沈徵一點頭。
“那麼,各位請跟我來。”接待官大聲說着,大步向外走去,沈徵攜着雪素,與水清清、燕無心一起向外而去。
達非冷哼一聲,帶着四名保鏢向外而去,其餘那四十多人,跟在後面紛紛議論着。
轉眼衆人已經來到了外面,接待官飛天而起,向着高空而去,衆人也就在他的身後跟着,不斷向着空中飛去,漸漸地穿過了大氣層,來到了星球之外,再不斷地向着遠處飛去。
許久之後,他們已經遠遠地離開了極端星,來到了外太空之中。
四十多名來觀戰的星靈,遠遠地散到了周圍,找到了安全距離停了下來,而接待官則與沈徵、達非兩來,來到了更遠處。
“主人,加油。”雪素在沈徵耳邊低聲說了一句後,便和水清清、燕無心一起飛遠,到了另一邊觀戰。
“兩位,我再次強調一下,比武點到爲止,不能故意傷害對方。”接待官說,“否則將視爲無視組委會法規而受到處分。”
“知道了知道了,你就趕快讓開吧,刀劍無眼,再傷了你就不好了。”達非哼了一聲。
接待官恨恨地看了他一眼,衝沈徵一點頭:“沈徵中將,請多加小心。”
“多謝提醒。”沈徵緩緩地點了點頭。
接待官快速地飛走,來到了雪素等人身邊,看了看沈徵,再看看雪素,忍不住低聲問:“雪素姑娘,你覺得……”
“你是擔心我主人嗎?”雪素笑了。“不用的,等着看達非被揍吧。”
“主……”接待官瞪大了眼睛,一時無語。
“沈徵,你現在回心轉意還來得及。”戰場中央,達非看着沈徵冷冷地說道。“條件不變,只要你將女奴讓給我,你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
“如果我要這宇宙中惟一僅有的東西呢?”沈徵看着他問。
“什麼東西?”達非眼睛一亮,“只要是存在於這個星系內的,你說!”
“你的命。”沈徵看着達非,聲音陰沉如同地獄山谷中的迴響。聽到這種聲音,達非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我的命?”達非向後飛退了一段,狠狠地咬了咬牙。“好小子,這是你自己找死。哼,在正式的比賽上,有各種的限制,不能使用其它的外部力量,但在這種私下交流中可不同了,只要不是找別人來幫忙,各施奇招那全憑每個人的本事!”
“你到底想說什麼?”沈徵冷冷地問。
“我想說的是,只有你這種低等的人,纔會只依靠自身的力量。”達非得意地說。“真正高貴的貴族,是擁有無窮強大助力的超人,是低等人註定永遠無法超越的存在!我現在就讓你看一看,我父王爲我準備的真正強大的保衛力量!出來吧,我可愛的僕役!”
他拿出了一隻網絡眼,對着那網絡眼大吼着,而隨着他聲音落下,他身邊的空間中突然涌起了一陣亂流。
“果然,這傢伙一上來就用了這種東西。”一位觀戰的星靈眉頭一皺,嘆了口氣。“看來這個彼岸星的年輕人要有苦頭吃了。可惜啊……”
在那空間亂流的涌動中,一隻長達八米的巨蟲自其中緩緩鑽了出來,那巨蟲形如蜘蛛,全身覆蓋着火紅的甲殼,但在蛛頭的位置上,卻生成着一個正常的人類上半身,那半個人身上也全覆蓋了甲殼,看上去就像個披甲的武士。
“我的主人。”它用低沉的聲音向達非問好,“一聽到您的召喚,我就立刻自遠方保護您的衛隊艦隊中趕了過來。請您吩咐吧,要我做些什麼?”
“這傢伙竟然使用蟲僕?”燕無心一皺眉。
“可憐的傢伙。”水清清搖頭嘆了口氣。
接待官一怔:她不是沈徵的朋友嗎?怎麼聽這口氣,好像對沈徵即將要遭遇險境這種事完全不在乎似的?
他本能地以爲那句“可憐的傢伙”,是水清清在說沈徵。
其實換成其他任何一個不瞭解沈徵的人,也難免都是這麼想的。那些觀戰者紛紛搖頭,有人說:“這下這個年輕人騎虎難下了。換成老傢伙或許會權衡利弊主動認輸,但年輕人氣盛,恐怕……”
“他要吃大虧了。但願能保住命吧。”
“這事可說不準。達非是什麼人?那是被寵壞了的公子哥啊,在他的眼裡誰的命值錢?”
“而且彼岸星那邊剛剛換了帝君,聽說是原來的大將烏息鳴推翻了時徵卓,估計是請了外援,再策動星球上的高手跟着一起造反的成果吧。烏息鳴好像是達到了星主之境,但問題是相比之下,他不過是個星主中的新進貴族,完全不是那些老牌強者的對手。達非就算殺了這年輕人,烏息鳴也只能忍氣吞聲吧。”
“可惜啊,這麼年輕就達到了星靈境界,卻……”
有人嘆息,有人冷嘲熱諷,但沒有一個人認爲沈徵能全身而退。
艾池和桑明則有些擔憂。
“達非畢竟是山河星的王子,但願沈徵能有分寸些。”桑明皺眉說,“如果把他殺了,那事情可就鬧大了。”
“看沈徵的樣子,好像不會輕饒這個沒品的傢伙。”艾池說,“我想是不是應該通知帝君一聲了?”
“不要吧。”桑明一咧嘴,“畢竟什麼事還都沒發生呢,萬一和平解決了,帝君不是要怪我們大驚小怪?”
“嗯,先看看情況吧。”艾池一點頭。
場上,達非趾高氣昂地指着沈徵,對那人身蛛說:“靨蛛,你看清了。眼前這個人,這個低等的賤民,竟然膽敢在公衆場合頂撞本王子,頂撞你無上的主人,你自己說應該怎麼辦?”
“竟敢頂撞我主?”被稱爲靨蛛的人身蛛雙目一寒放出了殺意的紅光。“這樣的人必須死!”
說着,它的身上涌起了滾滾烈焰,那冰冷的宇宙彷彿瞬間被它點燃,灼熱的氣流向着四面八方擴展,離得稍近的人都覺得熱氣烤臉,圍觀者們忍不住又向後退了一些。
“是星主級的蟲僕?”有人驚呼起來,“天啊,達非什麼時候搞到了這麼強的蟲僕?”
“我倒是略有耳聞。”一個人說,“聽說是半年前,山河帝君在某個蟲星獵得的至高蟲皇,經過山河帝君以絕大威力鎮壓,而調教成了高級的蟲僕。只是沒想到,這麼強的蟲僕,他竟然給自己兒子使用……”
“沒辦法,那是他惟一的兒子啊!”有人感嘆。“這年輕人這回完了……”
接待官的臉色也是一變,猛地大喝:“怎麼會這樣?不行,比賽必須立刻停止!達非王子,請您住手,使用這樣的蟲僕,已經……”
“已經什麼?”達非回頭瞪了他一眼,“私下的交流裡,只要不是找別‘人’幫忙,那麼一切都是合規矩的,你給我閉嘴!”
“閉嘴!”靨蛛回過頭,衝着接待官大吼一聲,那巨大的威壓立時擴散開來,集中向着接待官包圍過來,接待官立時有一種墜入冰窖的感覺,牙關打戰,竟然說不出話,也使不出力來。
星主之威,他一個星靈如何抵抗?
“好大的威風!”沈徵面對這一切,冷哼一聲,“你以爲自己是什麼東西,敢對極端星的接待官如此無禮?雪素,保護好接待官!”
“是,主人!”雪素甜甜一笑間,一股柔和的力量自她身上涌了起來,將那靨蛛的威壓化解,接待官立時覺得全身一暖,恢復了正常。
“這……”他驚訝地看着雪素,完全不明白雪素是怎麼做到這一步的。
而觀戰的衆人也感覺到了不對——他們身在遠處,都已經隱隱受到了靨蛛威壓的影響,而沈徵身處戰場中央,怎麼卻好像沒事人似的全無感覺?
達非瞪着眼看着沈徵,也感覺到了不可思議,忍不住驚愕地問:“你……你怎麼能不受靨蛛威壓影響?靨蛛,你這傢伙是怎麼搞的?連一個星靈也壓制不住嗎?”
“不。”靨蛛的眼裡閃起了紅光,全部的威壓都集中起來包圍向沈徵,那強大而灼熱的氣流,也全部集中起來,向着沈徵撲面而去。它暗自發狠,要用這強大的壓力讓沈徵不戰而降、不戰而傷。
但沈徵如高山般屹立在那裡,卻絲毫不爲所動。
“怎麼……這怎麼可能?”靨蛛不由大吃一驚。
“這點小小的火算什麼?”沈徵看着靨蛛,冷冷一笑。“算了,我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是真正掌握火焰力量的強者吧!”
說着,他緩緩揮手,空間力量微微盪漾,一道道亂流在他身後的空中緩緩地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