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光蟲羣的遠去,直到消失,又似乎是給整片大地賦予了無盡的活力。
一陣陣獸吼響了起來,聽到張建洋的耳朵裡,卻能夠在其中分辨出都是什麼樣的變異獸。黑夜果真被稱爲人類禁區,這些聲音裡傳遞出來的消息,讓人不覺變色,各種各類強大的變異獸,就生活盤居這一片區域裡。
快速地啓動皮卡,張建洋又是將速度快速攀升到這條公路能夠承受的極限當中。
公路中,陡然出現了一道黑影,在燈光下,嗖地竄了過去,消失在公路邊上的耐旱植物帶裡。
張建洋不爲所動,方向盤連抖也沒有抖動一下,皮卡就是呼嘯而過。像這種突然間就出現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黑夜裡,簡直就是讓野外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動物園,只是裡面生存着的,無一不是一個個變態的怪獸。
忽然,張建洋眉頭一跳,他的耳朵一抖,從發動機轟鳴聲外,聽到了一陣不同尋常的聲響。
通過汽車輪胎與公路的接觸,張建洋敏感的身體,可以感受到除汽車外的一種震動。
這種震動,一直都是伴隨着汽車在奔跑,保持着與汽車平行的水平,強有力的腳趾踏在地面上,重重地擊打在沙地上,龐大的身體帶來強大的衝擊力,讓地面顫抖,每一下總是沙石飛濺,踏出一個巨大的腳印。
透過汽車的燈光,可以隱約看到在公路邊上的沙丘間,一個巨大的黑影正在極速地與汽車平行奔跑着。
“幹!”
張建洋暴罵了一聲,沒有想到這麼快就有變異獸盯了自己。
張建洋再一次將油門踩死,皮卡暴發出一聲再大的轟鳴聲,速度再一次提速。他將副座上的AKM提了起來,然後架在車窗上,盯着公路,儘管讓皮卡不至於衝出公路外。張建洋想利用速度將這隻變異獸給甩掉。
“嗷嗚”的獸叫響起來,一頭比犛牛還要大上幾分的變異沙狼猛地衝破公路邊上的低矮植物帶,然後一頭扎進到公路上,鋒利的爪子,深深地刺入到水泥路面上,在一個調整再次飛奔時,爪子將水泥塊掀飛,濺射出無數的渣滓。
在亂飛的渣滓中,巨大的沙狼發力,身體竄了出去,死咬着皮卡與之保持着差不多的速度。
黑暗中,沙狼燈泡大的狼眼發出幽綠光芒,好像黑暗裡飛舞着的鬼火。
張建洋透過後視鏡,看得清楚,他將架在車門上的AKM調過頭,對準變異沙狼的燈泡大眼就是一個三發點射。
顛簸中,張建洋讓人匪夷所思的槍法,成功地命中了沙狼的眼睛。只是威力強大的AKM,卻沒有將沙狼的眼睛打炸,僅僅是讓它發出一聲厲響,更是激怒了它,讓它的肌肉挪動,吸取的星力暴發出來,化成一道殘影,竟然是追上了皮卡。
這條公路是在一片沙丘間彎延通向遠方,張建洋能夠將皮卡開到八十公里的時速,已經是極限,再快的話,就很有可能衝出公路,一頭扎到公路邊上的沙地上。以沙狼的實力,只要皮卡停下來,巨大的爪子,幾下就可以將皮卡肢解。
張建洋沒有慌張,過硬的心理素質,讓他繼續扣動着板機。
AKM化成了一道火舌,盡是奔着沙狼的眼睛而去。
不時顛簸的汽車,還有沙狼的奔跑時的起伏,讓子彈有一半都是浪費掉。但這一半命中的子彈,卻讓沙狼不時因爲劇烈的疼痛而發出狼嚎,速度減下來。
似乎是發現了這裡的動靜,高空中,一隻褐色巨鳥出現,它在空中巡視着下方的一場追逐戰,兩隻敏銳的眼睛隨着汽車的光亮而移動着。滑翔着的翅膀,猛地一拍下,捲起一股氣流,推動着它龐大的身軀前進,一直盤旋在汽車頂上。
觀察了良久,巨鳥似乎有了行動。
“嘎”的清脆鳥叫,巨鳥拍着翅膀,在空中一個翻身,然後收起翅膀,直直俯衝下來,目標正是張建洋所在的皮卡。
聽到鳥叫,張建洋也是臉色一變,低聲暗罵,一隻比犛牛還要大的沙狼已經讓人頭痛了,現在又來了一隻更爲兇殘的猛禽,這黑夜裡不愧被稱爲人類禁區。
張建洋冷靜地將頭探出去,舉着突擊步槍,在天空中憑着氣流給出的答案,對着巨鳥不斷地扣動着槍板。
一發發的子彈,像是長了眼睛一樣,一發發擊打在巨鳥俯衝下來的頭顱上。一陣陣的火星冒起,這是子彈擊在尖銳並彎成鉤狀的嘴上。滑隨堅硬的羽毛,導致了很多子彈被滑開,只有少數的子彈,如同張建洋所期望的,成功命中了眼睛。
對付這些高階的變異獸,哪怕命中它們的眼睛,也不可能打爆,僅僅是讓它們吃痛。
可是這就足夠了,張建洋要的就是讓它們吃痛,這產生的疼痛,會影響它們的大腦,同時通過大腦的反應神經,讓它們動作和速度都大受影響,甚至是阻止它們的攻擊行爲。張建洋敢在黑夜裡逆行,依靠的,就是自己這一手無出其左的槍法。
或許在黑夜裡,不能視物的情況下,想要在這種開着皮卡,還可以命中高空俯衝而下的鳥兒眼睛,像天方夜潭。
可是現在,張建洋卻辦到了,讓人無法置信的強悍能力。
眼睛受到重創的巨鳥,硬生生快要接近皮卡的時候,收攏的翅膀猛地張開,在拍打直,發出淒厲的鳴叫,又是快速地升空。這一刻,疼痛讓這隻兇殘的巨鳥明白這個可以快速移動的鐵盒子,可不是可以讓它隨意獵殺的獵物。
在巨鳥的眼裡,後面緊跟着的沙狼,和這皮卡也是一夥的。
巨鳥對沙狼異常的熟悉,在憤怒之後,自然是找可以欺負的對象下手。它在高空中一個調整,再一次發出鳴叫,快速地俯衝下來。
感受到重重的殺機由空中傳來,沙狼硬生生將自己奔跑的身軀給停了下來,前腳深犁進到公路的水泥路面裡,然後仰天發出一聲狼嚎,像是在警告着天空中俯衝下來的巨鳥。只是它的狼嚎,讓巨鳥絲毫不爲所動。
沙狼在生命受到威脅之下,渾身散發出淡淡的光暈,嘴巴張得巨大,吐出一道半月形的光刃。
巨鳥同時有了動作,褐色的羽毛,迅速變成火紅,如同一團燃燒着的火團,高掛在空中的太陽,在爆發出更強大的衝擊力後,無視沙狼的半月光刃,竟然是硬受了這一連坦克也可以斬成兩半的一擊。
大量的羽毛被斬斷,像是散發出來的點點火星。
巨鳥一聲悲鳴,雙爪卻沒有一絲動搖,生生抓在沙狼的仰起還沒有收回的腦袋上。
利爪抓破堅硬的頭顱,深入到腦袋內部,在這一擊得手後,數達大半噸的沙狼,竟然是被巨鳥給抓離地面,向着高空飛去。
受到重創的沙狼,並沒有第一時間死去,而是發出一陣陣狼嚎,拼命地掙扎着。
巨鳥又怎麼會放任沙狼的垂死掙扎?尖銳彎成鉤狀的利嘴,猛地一啄,直接將沙狼的腦袋啄碎,鮮血在飛濺,慘嚎着的沙狼,聲音與動作停止,渾身軟了下去,任由巨鳥將它帶向更深的深淵。
如無例外,沙狼將是巨鳥未來一星期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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