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洋踩在一塊岩石上,淡淡地抽着煙,有些大咧咧地望着山谷裡的數十人。
對於俄語,張建洋勉強能聽得少數的一些詞彙,更多的時候是依靠着聯想的能力,將俄語中的意思給弄明白。就張建洋半桶水一樣的俄語水平,而俄語的語速又極快,想要聽明白眼前這些人嘴巴里所說的話,有些困難。
說起來俄語張建洋之所以會懂得一些,主要還是在幻境裡的時候,曾經在俄羅斯的星盟管理處裡呆過一年。
張建洋就這麼一站,對面那個肥胖的傢伙就是一竄俄語,張建洋聽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在其中的一二個單詞上一聯想,並不難猜出這肥胖的傢伙說些什麼。對此,張建洋有些不屑,說道:“誰聽得懂中文?”
對面的人全都是面面相覷,想必是沒有人會聽中文。
張建洋淡笑,望着這些人,想必他們也是出來一陣子了,收穫應該不會太少。如果他們不是這麼貪心的話,他們的收穫足夠給他們帶來一筆不菲的收入。可惜了,這個世界上可沒有什麼如果……即將沒有人會聽中文,張建洋也懶得跟他們再廢話了。
雪茄一叼,腳就是在岩石上一踏,人彈跳起來。
肥胖的傢伙獰笑起來,揮手吼道:“殺了他。”
早就注意着張建洋的人,第一時間扣動板機,對着彈跳起來的張建洋掃射起來。
然而讓他們驚愕的是,這跳起來的人影像是一個虛影一樣,任由子彈的掃射,也是安然地在空中。沒有等他們弄明白什麼,張建洋卻是陡然出現在他們的前面,軍刺在手上,然後G物質被激活,在一劃間,竟然是劈出一道由星力形成的光刃。
半月型的光刃橫掃而過,然後就是傳來了慘叫,這些俄羅斯大漢被攔腰斬成兩段。
數十人的團隊,僅僅是一擊,就被擊殺掉了大半。剩下的還沒有反應過來,張建洋已經是猛地邁出一步,如同清風拂面,從每一個人身邊拂過。
將沒有染上一滴血的軍刺插好,張建洋微微搖頭嘆息着,走到放到雪地上的幾個袋子,提了起來,一步邁出已是遠去。
而此時,一直呆滯不動的人,一個接一個倒下去,他們的喉嚨處無一不是出現了一條血跡。
等到張建洋開着越野卡車從這裡經過的時候,冰冷將他們的傷口冰凍住,一個個臉色慘白。更讓張建洋搖頭的是,不遠處出現的幾隻變異獸,對這裡虎視眈眈,這些死掉的人,恐怕要落個屍骨無存了。
將越野卡車的油門一轟,卡車在積雪裡加快了速度。
在繞出這一個山谷後,又是迴歸了河流邊上。
看了看地圖,沿着這條河流一直走,一百八十公里後,就可以抵達這個小城市。
……大雪覆蓋下的西伯利亞,難得看到一段公路。
不過現在張建洋行駛在的,就是一條積雪下的公路,兩邊全都是高大的針樹。公路上並不只有張建洋,還同時飛馳着一些其他冒險者的汽車。這條公路應該是核大戰後修建的,在這裡直達米茨克,也就是地圖上的小城市。
米茨克的前身是什麼城市,張建洋沒有辦法知道,在積雪下憋屈了這麼久,難得見到公路,自然是將速度攀升到一個驚人的高度,在這積雪下的公路上狂奔起來。繞得張建洋技術出衆,也很多時候是危險無比,嚇得會車的人一身冷汗。
一些性格狂暴的冒險者,總會將頭探出來,衝着張建洋的越野卡車一陣大罵。
下午的時候,這一座小城終於是出現在張建洋的眼前。
和其他的探索前哨小鎮沒有什麼兩樣,只是這一座不能稱爲小鎮,稱之爲一個小型城市更合適一些。
即使在俄羅斯上,冒險者們也會遵循着大自然的規律,日出而出,日落而歸。野外的兇險,哪怕是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的俄羅斯人,也不敢去挑戰。多少人在黑夜裡永遠地消失掉了,太多的案例告訴着人們,在黑夜裡,還是老實呆在城市裡更安全一些。
纔是下午,可是在進出城市的主要通道上,已經是出現了大量的收購商人,每每見到有冒險者回來,他們總像是聞到腥味的鯊魚,蜂擁而至,展開他們出衆的口舌,讓你將收穫的東西轉賣給他們。
一般來說,偈這種收購商人,也叫二道販子,他們往往是在第一線收購到,然後當第二手轉讓給第二線的商人或者是終端商,從中賺取一筆中間的利潤。一些有眼光而且人面廣的,通常可以混得非常不錯,一轉手就能夠大賺一筆。
雖說這些收購商人們出現在這種靠近危險區域,可實際上他們很安全,賺的卻不少。
幾乎每一個前哨站一樣的城鎮都有着一大批這種收購商人,而在這裡,數量更是龐大,足足有數千人從事這一行。
特別是現在張建洋所走的這一條主幹道上,距離城市還有幾公里,可是已經可以看到大量的收購商們的一個個收購點。一個個收購商坐鎮着,招收的夥計在張羅着,只要從這裡經過的,他們就像不要命一樣衝過來,然後熱情地將你迎到收購點上。
此時已經有不少的冒險者團隊提前回來,幾乎每個團隊都有所收穫,只是多與少而已。
這些團隊一般都會不斷地被攔下來,這短短几公里,不知道要走多久纔可以走完。一些不耐煩的人,還會直接將攔着的夥計給扔開,開着汽車在這裡橫衝進撞。碰上這樣的人,自然不會有多少人敢上前來攔着。
不過大部分的冒險者團隊,都會選擇在這裡將收穫給出手了,只有少部分有着固定的出售點。
整條公路上,處處都是人頭涌動着。
張建洋的越野卡車纔出現,頓時就有幾個高大的夥計衝上來,直接攀登在卡車上,拍着窗口用極快的俄語在說着。
可惜的是,張建洋對俄語不太感冒,雖說知道他們想要表達的是什麼,但並不是自己理想的交易對象。確實,語言不通,做什麼也不方便。更何況,張建洋自己後面的貨可不是這些普通的收購商可以吃得下的,自然是張建洋不想理會他們的理由之一。
這攀爬在卡車上的夥計見到張建洋冷漠不迴應,雖然不甘,但還是跳下車,繼續張羅着其他的車輛。
冒險者都是性格火爆居多,真要糾纏不休,被揍一頓哭還沒有地方哭去。
現在張建洋也算是對剛剛返回的冒險者們有所同情了,如同熱情的收購商們,換了誰也是吃不消。現在輪到張建洋自己,才真的是深有體會,這幾公里完全稱得上是魔鬼路段了。
各收購商們的夥計,還是一如既往地衝來。
忽然,張建洋眼光一閃,露出一抹僥有興趣的神色,因爲剛剛他好像見到一名亞洲人也是衝上來,不過被身材高大的俄羅斯人給擠開了。張建洋有興趣的原因就在於這裡怎麼會出現亞洲人?在這個弱肉強食的時代裡,普通人在其他國度並不好混,隨時會被人給幹掉。
將車停下來,張建洋才注意到不遠處的一個收購點上,用中俄英三種文龘字做牌名。
只見到收購點上,同樣是有着幾個夥計在,無一不是亞洲人的面孔。單是牌照上的文字,張建洋就可以肯定,這些應該是華夏人。換了其他國家的人,就不會用上中文了。
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理念,張建洋將越野卡車直直開到這個收購點上。
這裡的幾個夥計見到有人送上門來,先是一愕,然後就是狂喜,幾個人圍了上來,用半生不熟的俄語說着張建洋完全聽不懂的話。
張建洋推開車門,亞洲人特有的面貌,讓這幾個夥計又是一愕。老實說,他們在這裡工作了幾年,從來沒有見到過亞洲面孔的人出現,一般是以俄羅斯人爲主,少數歐洲過來的冒險者。冷不防間,見到一個亞洲人面孔,不驚訝纔是怪事。
張建洋靠在卡車上,大咧咧地點燃雪茄,吞吐着煙霧:“中國人,還是?”
聽到一口正宗的國語,這幾個夥計更是變得激動,其中一個神情激動地說道:“中國人,是中國人。”
張建洋只是一點頭,看到他們激動的神情,也沒有詢問他們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說道:“你們是不是什麼都收購?”
“您,自己一個人嗎?”另外一個夥計有些驚愕望着張建洋,因爲他見到張建洋一人開着一輛汽車回來的,這人正是剛剛想攀爬上來,卻被人擠下去的夥計。他沒有想到,獨自一個人出現在這裡冒險的,不僅僅是國人,還是獨自一人。
張建洋再一次點頭,說道:“很奇怪?”
這時候,收購點的老闆出來了,同樣是亞洲人的面孔,一看夥計們的表情,張建洋也獨到了他國人的身份。這老闆身材並不算高大,國人非常標準的身形,他見到張建洋,頓時露出一個笑容來,伸出手來:“您好,很高興認識你,本人鄒炳良,是這裡的老闆。”用的倒是中文。
張建洋只是和他輕握了一下手,說道:“核晶,還有變異草藥,你們收不收?”
鄒炳良點頭哈腰說道:“收,當然收。”
張建洋微嘆了一口氣,鄒炳良這個態度,恐怕是在這裡養成的一個習慣吧?身在異國當中,態度決定着生存。所以張建洋倒沒有小看對方的原因,一指自己的卡車,說道:“先讓夥計們搬下來,然後我們再清算一下。”
(二更,誰手裡還有保底,投老雨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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