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的瞬間,於辰左手在八字環上一翻,繩索便脫離了下來。與此同時,他還掏出了腰間的槍,指着眼前的男子。
緊接着,他聞到了一股血腥味,立馬用餘光一瞥,發現右邊牆角有一大灘噴濺狀血跡,臉色不由瞬間黑了下來。
男子錯愕的看了於辰一眼,他手中正舉着一把菜刀,菜刀染血,緩緩往下滴落。除了他之外,房間內還有兩個女人,一個站在他對面,柳眉緊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另一個則躺在他身旁,被捆綁着,沒有半點動靜,生死未知。
“把刀放下!”於辰大喝:“雙手抱頭,蹲地上!你倆都是!快點!”
與此同時,在門外蹲點的刑警聽到房間內的動靜,便立馬用力將門踹開,涌了進來。
男子知道事不可爲,輕嘆了口氣後,緩緩蹲下身子,將菜刀放在地上。
菜刀刃部剛觸碰到地面,他忽然嘿了一聲,右手猛地一揮,將菜刀對着於辰扔了過來,緊接着,便是一個飛撲對着他衝去。
“呵!”於辰冷笑,微微側身躲過猜到後,右腳猛地一踢,正好踢在飛撲過來的男子肩部,他發出一聲慘叫,身子不受控制的滾了出去。
衝進房間中的民警才反應過來,立馬分出兩人將他雙臂扭在身後,抽出手銬將他銬上,這才長舒口氣。
“沒想到你們來的這麼快!”站在於辰對面的女人忽然苦笑一聲,乖乖的雙手抱頭蹲下,任由民警將她雙手銬上。
於辰這才徹底鬆了口氣,這一男一女,很可能是艾滋病毒攜帶者,很可能利用自己體內的艾滋病毒進行反撲,好在這會兒已經被控制住,危險可以算是解除了。
見此,他才終於有功夫大量一眼被捆綁着躺在地上的受害者。
只看了一眼,他便愣了愣,狠狠的瞪了被控制住的梅傑超一眼,隨後強壓怒火,對民警說:“受害者還有呼吸,叫救護車!要快!”
“還活着?”民警趕緊手忙腳亂的掏出了手機。
“是,還活着。”於辰嘆口氣:“她胸腹部微微起伏,說明還能自主呼吸,但她動也不動,不知道是還沒醒過來,還是疼昏過去了。”
又過了兩分鐘,袁友衝也來到現場,瞥了受害者一眼後,也張了張嘴,過了老半天才說了聲臥槽。
他認出來了,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正是葉茵檸。
她的情況不太好,右臂已自肩部與身體分離了,此外,手肘、腕部也被砍斷,五根手指更被一根根剪下來。
不考慮手指,她整個右臂已然斷成了三截。
……
凌晨五點,支隊會議室,於辰、袁友衝、谷研東、雷懷魯四人隨意的坐着,一根一根的接着抽菸。
兩分鐘後,谷研東掐滅菸頭,皺眉問道:“於隊袁隊,咱們已經晾了兩個嫌疑人四個多小時了,該審訊了吧?”
然而,沒人搭理他。過了一會兒,雷懷魯才往他這邊湊了湊,小聲說道:“於隊和袁隊有主意,咱們等着就好了。”
又等了一小會兒,於辰手機響起,是周倩欣打來的。
他立馬接通,開擴音,問道:“小周,那邊情況怎麼樣了?”
“葉茵檸的胳膊已經接回去了。”周倩欣聲音從揚聲器中傳出,讓大夥兒都鬆了口氣:“目前情況穩定,已脫離生命危險。且考慮到作案人身上攜帶有艾滋病毒,院方也對她做了阻斷治療,應該不至於感染。”
但緊接着,她話鋒一轉:“不過,雖然續接手術比較及時,但她胳膊畢竟斷成了那樣,手術是否能成功,醫生也沒有底,後續還得繼續觀察。”
“尤其是五根指頭及巴掌,雖然血管、神經都已接駁完畢,血液流通還算正常,但仍舊可能壞死,到了那個時候,還得截肢。”
“行,我清楚了。”於辰長呼口氣,這下可算是將葉茵檸從鬼門關給拉了回來,至於接臂手術最終能否真正成功,也只能聽天由命。
想到這裡,他又問:“受害者情緒什麼的還算穩定嗎?”
“她還沒醒過來呢。”周倩欣回答,語氣中多少顯得有些擔憂:“話說回來,她體內同樣發現了單乙酰嗎啡,雖然成癮可能不大,但畢竟有這方面的隱患,得多注意。”
“受害者家屬通知到了,最快得明天早晨才能感到。”於辰想了想,說:“這段時間,麻煩你受點累,多看着點。葉茵檸經此變故,精神方面可能會受到刺激……”
“我明白。”周倩欣打斷他,說:“就給你彙報下工作,你忙你的吧,掛了。”
緊接着,電話裡頭便傳來嘟嘟嘟的忙音。
於辰苦笑着收回手機,問道:“那兩個傢伙,癮犯了嗎?”
“我問一下。”袁友衝說着,打了個電話,隨後搖搖頭:“還沒有,這兩傢伙在行兇之前打過一針,估摸着得等天亮纔會犯癮。”
“哦。”於辰看了看手錶,已經五點半了,便起身說:“這樣吧,已經很晚了,咱們都先睡一覺。”
谷研東皺眉:“感情你在等他犯癮啊?”
“不全是。”於辰撇嘴:“能犯癮最好,犯不了,也讓他們熬一熬,這樣審訊起來輕鬆一些。”
“可疲勞審訊取得的口供屬於無效證據。”谷研東皺眉:“這麼做,不太合適吧?”
“疲勞審訊?”於辰瞥了他一眼:“拜託,咱們審訊了嗎?他這會兒在審訊室裡坐着嗎?並沒有,他只是被臨時羈押而已,羈押室裡頭有牀,他自己不睡覺關我們什麼事?”
“要按你說的,以後嫌疑人被抓了,只要死撐着不睡覺,咱們就沒法審訊了?就算審訊了也會變成非法證據?那咱們還要不要辦案了?”
“這……”一番話說得谷研東啞口無言,只好說:“成吧,那你打算什麼時候提審嫌疑人?”
“八點整。”於辰淡淡的說道:“咱們還有兩個半鍾,趕緊休息,時間到了叫你們。”
“成。”雷懷魯站起身說道:“一定要叫我啊,我實在很好奇,他倆怎麼會殺人,又爲什麼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