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楚招晨嫺熟的將手機卡取出後,袁友衝便伸手接過手機,將之放進證物袋當中。
接着,於辰又說:“從視頻上看,兇手離開的時候,這附近沒有多少人走動,是麼?”
“是啊。”楚招晨說:“否則他們也不敢那麼明目張膽的就把人給扛出來不是?別說那會兒了,就是平日裡,這段路都沒幾個人通行。”
於辰微微頷首。他說的沒錯,警隊今天在這勘察了一天,也沒見多少行人經過。從這方面看,其餘偵查員現場走訪的結果,更不靠譜了。
楚招晨又說:“這兒本來就已經是村尾了,偏的很,住的人也不那麼多,你看附近連個飯店啊、水果攤吶、理髮店呀什麼的都沒有,除了上下班的時候能看到點人走動外,連條狗都看不到。”
“更別說,他們動手的時候,擡人出來的時候,都不早不晚的,上學的娃娃早就放學了,那會兒要麼在寫作業,要麼趁着爸媽還沒回來在看電視玩遊戲什麼的,大人麼又還沒下班”
“嗨,這麼說吧,住這一片的,除了我,其他都是給人打工的。像一點兒的職業,比如自己做生意把,壓根不會選這麼偏的地方,沒生意啊。”
“而且這一片又統統都是小單間,還有像我租的這樣的一室一廳,單身漢住着倒是無所謂,夫妻倆或小家庭就不合適了,除了實在窮的,都不會住這,所以有孩子的,住附近的都少。”
“本來吧,以前小孩子野起來的時候當然到處跑的,但去年還是前年,那棟房子開始建的時候,家長就不讓他們來了唄。”
“明白了。”於辰頷首,說:“總之,除了上下班時間,這條路基本沒有人走,是嗎?”
“對,就是這麼回事兒。”楚招晨說着,又撓撓頭:“所以,除了我,其他人怕都壓根不知道這件事兒。雖然那小夥子被害的時候慘叫了幾聲,可也不知道他是跑累了氣喘不上來還是怎麼着,聲音不很大,我這聽得都不明顯。”
又問了幾個問題,於辰便與楚招晨互換了電話碼,準備離開了。
走的時候,楚招晨並沒有出來送他們。
他雖然已經放開,但心裡多少依舊還有些顧慮,擔心提供線索的事兒會被兇手知道,從而報復在他身上。雖然概率很但碰上了,對他而言可能就是要命的事兒。
對此,於辰三人也表示理解,甚至,袁友衝還主動提出,不用送了,他們自己走就是。
畢竟,這種情況,他們見得也不少絕大多數心懷顧慮的知情人、證人,擔心的都是會惹麻煩上身。
走到居民樓下邊,開門出去,袁友衝便頓住腳步,轉過身看向祁靈汀,笑道:“小祁,咱們的事兒忙完了,你回去忙自己的事情把。身爲副所長,你身上的擔子應該也不輕吧?”
“對對對,”於辰也接話說:“這回,你幫了咱們一個大忙,回頭有時間的話,我和老袁請你吃飯!”
“行,那我到時就不客氣啦!”祁靈汀嘴角揚起,說:“我手上確實還有點兒事,幾樁民事案件快結了,得處理,報表也還沒打,不然知道你們來辦這案子,我肯定就過來幫忙了嗯,總之,我先回啦,你們加油啊。”
目送祁靈汀離開後,於辰咂了咂嘴,一臉惋惜的說:“多好的妹紙啊,又灑脫,又漂亮,還能幹。可惜,老袁你個榆木疙瘩,和人家共事那麼久也不知道把她拿下,這回再見,人都成孩子他”
“你也知道她是孩子他媽了啊?”袁友衝瞪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拿人家開這種玩笑,你好意思麼你?”
“是是是,我錯了。”於辰嘴脣輕抿,憋着笑意,往常老被他調侃自己和周倩欣的關係,這回總算掰回來一局。
不過,拿人家開這種玩笑,也確實不大好,他多少有些心虛,便又立即對不遠處的工地努了努嘴,說:“走吧,咱們過去那邊看看。視頻顯示,嫌疑人之一似乎吐了口痰,瞧瞧還能否發現什麼痕跡。”
“噢?你也注意到了?”
“我又不是瞎子。”於辰翻個白眼,直接邁開腳步往工地走去。
袁友衝很快追上來,一邊走,一邊說:“咱們先梳理梳理目前所獲得的線索吧?”
“嗯,你說。”
楚招晨家,距離工地不過十來米距離,就在斜對面罷了,沒幾步便已經走到。
走到的時候,他倆便停下了腳步,但沒急着去找那塊可能存在的痰斑或唾液斑,也沒急着去找成威,而是站在工地一旁,將方纔楚招晨提供的信息詳細的剖析了一遍,列出個一二三四來。
說完後,又琢磨了下,確定沒有疏漏,袁友衝才總結說:“結合周興泰先前受到的死亡威脅,我想,案子的方向應該很明確了。”
“有一點很奇怪,”於辰提出自己的問題:“周興泰竟然是追這個瘦猴跑進工地裡的”
“這點,我暫時也想不通,先放一放吧。”袁友衝說:“當務之急,一是趕緊讓圖偵的同事鎖定嫌疑車輛二是繼續摸清楚周興泰的人際關係,把有嫌疑的人給圈出來三,還是現場勘查。”
“嗯。”於辰想了想,便也放下了心中的疑慮,說:“不管怎樣,至少目前有點兒方向了。”
“這樣。”袁友衝說:“從視頻上看,麪包車當時差不多就停在這兒,你眼睛好,先看看能不能把那塊斑紋給找到吧,我去通知老成過來,你找到了的話,讓他直接提取就是。”
“好。”
等袁友衝領着成威回來的時候,便見於辰正趴在地上,姿勢十分古怪。
不過,這對於痕檢工作而言太常見了,兩人也並不意外。袁友沖走上去,便直接問:“發現了麼?”
“看不大出來。”於辰依舊趴着,只擡起頭來問道:“老成,nn勘察燈帶了麼?”
“當然。”成威趕緊取出一個手提式的電筒,同時問道:“要不要幫你遮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