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能不能的。”袁友衝搖搖頭,相比之下,他表現要淡定的多了,說道:“我剛剛調查了一圈,也發現其中不少人,關係曖昧。甚至不只是男女關係,還有男男、女女”
谷研東嚥了口唾沫。
對於他這種思想相對而言略微保守頑固的人,想要接受這種事兒,難度無疑非常大。
瞧他這會兒的臉色,就知道他心裡有點不舒服。
好在,他與這幫人其實並沒什麼關係,撐死了最多在心裡嘀咕一句世風日下也就罷了。
而且,剛剛問詢過程中,他其實也發現,有幾個男士站在不遠處對他問詢的大姐擠眉弄眼,而她也“大大方方”的回了他個媚眼,暗送秋波,與之積極互動。
當時沒有細想,這會兒被袁友沖和雷懷魯點破,再回憶起來,有些接受不能。
片刻後,他苦笑道:“現在的中老年人,比我都要開放了嗎?”
“和開放與否無關,更多的是心態吧。”袁友衝搖頭,說:
“很明顯的,剛也說過了,這羣人之間的關係,明顯要比其他舞團來的密切得多,哪怕並未真正進入核心圈子的,看似只是過來跳舞、伴舞的男士們,與之互動也並不少。”
“我感覺吧,這些三五成羣聚在一塊的廣場舞大叔大媽們,其實也可以看做一個個團體。而團體與團體內部的團結程度與緊密程度,其實很多時候看的是團體領導。”
“很顯然,這羣人的組織者,是個蠻有頭腦的人,利用比賽、表演匯演這一類的活動,作爲該團體的共同目標,讓她們自覺自動的帶入到團體當中,結合自然比其他單純聚在一塊兒跳舞的小團體來的更加緊密。”
谷研東皺眉:“那,會不會有什麼目的?”
“老谷,你一天天的想啥呢?”袁友衝翻個白眼:“這能有什麼目的?無非組織者比較喜歡各類社交活動罷了。都是一幫上了年紀的人,臨近退休或已經退休,工作壓力但生活壓力卻未必跟着縮減”
“簡單來說,無非是同類人以跳舞的形式進行聚會罷了,只要不擾民,沒什麼不好的。你不見他們跳舞都自覺地帶耳罩麼?呵呵,其他團體可做不到這份組織力。”
“雖然,內部仍舊存在着一個個的小團體,就像大學宿舍似的,但他們的聚集程度比其他廣場舞團體要高,這點毋庸置疑。”
“形成團體,自然會形成向心力,實際上在的大叔大哥們,估摸着也挺喜歡這種氛圍,與她們的互動也較其餘團體更多。久而久之,摩擦出一點火化,有些曖昧,也不奇怪。”
“怎麼說呢,我覺得這和年齡無關,人的共同特點吧。”
谷研東還要說什麼,袁友衝卻擺擺手,道:“得了得了,咱們大晚上的出來不是掰扯這些事兒的,實際上,我說服不了你,你也扭轉不了我們的觀念。既然如此,別浪費時間在這些旁枝末節上了。”
“咱們共事這麼多年,相互間也足夠了解,知道對方是什麼人,不就足夠了麼?何必將對方扭轉成自己心目中的樣子呢?求同存異嘛。”
“也是。”谷研東只得放下心裡頭那點小疙瘩,點頭說:“那咱們接下來幹什麼呢?繼續調查?”
“收隊吧。”袁友衝看看錶,說:“十一點了都,再接着調查也沒什麼意義,不如回去休息。”
晚十一點二十五,三人回到分局刑偵大隊,分別在門口買了點泡麪麪包之類的東西,便各自往自己的休息室走去。
袁友衝回到自己休息室,見榮士銘仍舊坐在桌子邊翻看着案卷,便將東西放桌上,問道:“吃點?”
榮士銘笑笑,也沒客氣,道了聲謝後便抓起一個小麪包。
“晚上例會,各偵查組有彙報什麼進展麼?”袁友衝又拿出一盒牛奶遞給他,同時一邊問,一邊也撕開個小麪包。
一忙活起來,就又忘了吃晚飯,這會兒肚子餓得慌。
想了想,榮士銘搖頭說:“基本上,都沒什麼收穫對了,截止十點,圖偵發來了三十四個買過黑魚的目標照片,你要不要看一看?”
“噢?好啊。”袁友衝將麪包放一邊,接過他抵賴的一疊打印紙,一張張的看了起來。
“咦”很快,他頓了頓,趕緊掏出手機翻了翻,隨後將手機和那張打印紙一塊放在榮士銘面前,問道:“你看,這倆人像不像?”
榮士銘盯着看了一會兒,對比了個十來秒,點頭說:“的確像你哪來的照片?今晚調查有收穫了?”
“嗯,有點收穫,照片是知提供給我的。”袁友衝說:“他叫廖文覺,就住在大安新村,聽說這幾天都沒露面別急着打斷我,還有一點,他並沒有和家人出去旅遊或回老家什麼的,三十號晚上,他還在跳舞。”
“這樣啊”榮士銘的腦瓜子不算特別好使,但也絕對不蠢,很快便理清了思路:“買過黑魚,沒出去旅遊或回老家,三十號露過面跳過舞,之後就銷聲匿跡,而何睿恰巧在三十號失蹤很明顯,他有嫌疑啊。”
“對。”袁友衝頷首:“即使不是作案人,也可能是目擊者,得好好留心一下才好。嗯,明天一早,你問問派出所的人,看能不能找到他確切住址,咱們上門查查。”
“沒問題。”
翌日清晨。
領導,雖然並非直屬上級部門的領導,要求派出所辦事兒,他們表現出的效率還是相當高的,不過十來分鐘,便確定了廖文覺的住址大安新村72棟302室。
袁友衝立刻帶着一小隊nn上門,穩妥起見,其中兩人還配了槍。
敲門,裡頭毫無反應,再敲,依舊沒有,袁友衝便退開一步,讓“行家”來把門給打開。
nn鼓搗了一小會兒,門便開了。
乍一入門,袁友衝眉心便擰了起來。
室內,空空如也。
“逃了?”他心中有股不太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