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研東搖頭:“沒有。”
“沒有?”於辰一愣,奇怪的問道:“小周老成甚至老袁這邊沒發現沒收穫,我都可以理解,你這邊怎麼會沒有線索呢?不管怎麼說,嫌疑人總得進單元樓的吧?否則他咋上天台?”
“理論上來說是這樣”谷研東臉色也很糾結:“但確實就是沒有線索啊,我也想不通他是怎麼上去的”
“你彆着急。”袁友衝發話:“仔細說說看,到底怎麼回事。”
“嗯。”谷研東頷首,說:“是這樣,在調取監控之前呢,我們還將11棟2單元的業主信息都給調出來了,並像負責該單元的保安了解了下情況。”
“怎麼說呢,近年來炒房團太瘋狂了,再加上房價不斷上漲,咱新安說寸土寸金都不爲過,這就導致許多新蓋的小區裡頭戶型都奇葩的要死,似乎在建的時候就想着拿來炒而不是拿來住的。”
“舉個例子吧,就在亞平新苑小區旁邊,不到五百米的地方,前些年才起了棟新小區,叫天驕花園小區,你們猜裡頭戶型奇葩到什麼程度?十八平米敢搞一室一廳,三居室還沒五十平,而一個大通間,搞不好能上六十平,就問你怕不怕?”
“一般來說,買房自住要考慮到的東西很多,包括地段、戶型、裝修、物業等等都要考慮,像這種奇葩戶型,那些有錢人就算買了也根本不會住,買下來要麼炒要麼租出去。”
“偏偏,新小區單價還高,物業費也貴,租出去的話往往都不便宜,所以新小區的入住率往往都比較低,天驕花園入住率甚至不到百分之三十,絕大多數人要麼選擇城中村,要麼選擇老小區。”
“尤其是像亞平新苑這種,半新不舊,戶型不賴,又帶電梯,租金還不高的小區,最受歡迎,入住率那是極高的。”
於辰掏掏耳朵,吐槽道:“說了那麼多,饒了那麼大一個圈子,你就是想說案發單元樓住戶太多不好調查吧?”
“呃”谷研東有些尷尬,訕訕的笑了笑,說:“是,而且11棟2單元還是該小區佔地最大的單元了,住戶特別多。”
“你們想啊,那棟樓共有20層,再上就是天台,1樓商鋪,2到20樓都是住宅,每層樓10戶兩居室,幾乎都住滿了,至少有170戶人家,再加上做客的,送水送外賣的,每天人流量得有多大。”
“嗯。”周倩欣接話:“這點我感受特別深,很多時候,早上擠電梯下樓都得擠上許久。”
見周倩欣難得的附和自己,谷研東詫異了一瞬,隨後趕緊點頭:
“對啊。更何況,咱們還得考慮到兇手爲了避免被監控拍到,而提前數天到天台埋伏的可能吧?兇手反偵查意識這麼強,想到這點也不奇怪,咱們就得多審查幾天的監控,工作量就更大了。”
“這懷疑倒也不無道理。”於辰思索片刻,看向成威:“天台調查過了沒有?”
“查過了。”成威立馬說:“天台上灰塵堆積較多,留下了不少明顯的鞋印,其中就包括嫌疑人的。不過,鞋印數量不算多,也沒有其餘特殊的痕跡,他停留的時間應該不長,至少不會超過半天。”
袁友衝嗯一聲,隨後對谷研東說:“行了老谷,我們也理解你的難處,不用再解釋了,直接說結果吧。”
“好。”他翻開自己的筆記本,說:“從二十六號號上午截止到二十七號凌晨受害者死亡,三個大門的監控共拍攝到進入單元樓的人當中,目測身高超過一米八的共有十七個。”
“其中有九人可以確定是本單元住戶,進入了自己的房間,雖然有幾個出來過幾趟,但不久便又回到自己家中了,可以排除嫌疑。”
“剩下八人,則是送外賣的、送煤氣的或送水的,將商品送到目標住戶後便離開了,也可以排除嫌疑。”
“而將調查範圍放寬到三天的話結果也差不多,那九個住戶仍舊沒問題,其餘一些服務人員的嫌疑也可以排除。”
“換句話說,三天之內,進入案發單元樓的,被監控拍攝到的,目測身高超過一米八的人,統統不具備作案嫌疑或作案條件。”
“這”於辰聽了他的話,也糊塗了:“奇怪,那兇手到底是怎麼上去的?老袁,你怎麼看?”
“說不準。”袁友衝同樣皺着眉:“這樣,讓圖偵的同事再仔細過一遍監控,看看是否漏了什麼細節。”
“只能這樣了。”於辰無奈點頭,隨後,他又嘿一聲,報着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看向周倩欣:“小周,你有什麼看法嗎?”
“倒有個想法,但不知道靠譜不靠譜。”她皺眉說:“那些服務人員,能拍到他們進出大樓,將他們的嫌疑排除掉沒問題,但將住戶的嫌疑一併排除的話,就有些武斷了。”
“你們想,兇手的反偵查意識特別強,那麼他會不會故意誤導我們?假如說,兇手是住在受害者上層的住戶,那麼,有沒可能,他刻意找機會上天台踩過點走過一圈,但根本不是從天台上溜下去的,而是從自己家”
“不會。”成威打斷她,說:“天台上的水泥護欄,及護欄外的凌空檐上都發現了攀爬痕跡和鞋印,外設管道鞋印也是在頂端便出現了,足以證明兇手是從天台爬下去的,而非故佈疑陣放煙霧彈。”
“這樣啊。”周倩欣眨眨眼睛,說:“那我也想不到了。”
“唉,算了。”於辰有些失望,說:“那就讓圖偵這邊再過一遍監控錄像吧。嗯,老袁,到你了,你這邊有什麼發現?”
“也沒有。”袁友衝搖頭:“你勘查過案發單元樓附近,應該也很清楚,兇手攀爬到樓底的時候,鞋底上的血痕早就被刮擦的差不多了,樓底周圍還勉強能用魯米諾爾試劑找出血足跡,但再遠一些,連魯米諾都沒轍了。”
“花圃周圍同理,兇手在草地上蹭過鞋底,之後走了一段距離,也就什麼都勘察不到了,沒法確定兇手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