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樣的。”袁友衝搖頭:“如果他擦拭過水桶,那四名受害者流於水桶上的指紋也會被一併擦拭乾淨纔對。”
“而如果帶着手套的話呵呵,實際上,手套也不是萬能的,它只不過能隱藏掩蓋指紋罷了,但仍舊會在光滑物體表面留下一定的印記。”
“藉此印記,咱們也能判斷出作案人所戴手套屬於橡膠手套、皮手套還是編織物手套等。恰好,水桶與飲水機表面達到了光滑物體的標準,如果受害人帶了手套,也會有所顯示,而這也是一條線索。”
“然而,就連這麼一條線索,咱們都找不到。所以我很好奇,作案人究竟如何做到不留半點痕跡的?這甚至都已經違背洛卡爾物質交換定律了。”
於辰這下才算搞明白袁友衝說的“沒有線索”是什麼意思了。
沉默片刻後,他搖搖頭,說:“定律作爲一種客觀規律,至少在當前的技術條件下是不可違背的,兇手不可能不留下任何線索,只是咱們還沒有發現而已”
“你這不是廢話嘛?”袁友衝翻個白眼,不再搭理他,自顧自的找尋起線索來。
然而,過了兩個鍾,依舊一無所獲,於辰不免有些急躁,反倒是袁友衝,似乎想通了什麼,微微一笑,搖頭說:“好了,這會兒受害者的同學們估計已經下課,咱們去問問他們吧,沒必要繼續留在這兒浪費時間。”
“不找了?”於辰納悶。
“不找了。”袁友衝說:“要找你找,找得到線索算我輸。”
於辰眼角抽搐。
袁友衝繼續說:“我想,咱們應該換個思路,去好好查一查受害者們的遺物,順帶着翻一翻他們的垃圾桶,可能還能有所發現。”
說着,他便不管於辰的反應,自顧自的將宿舍中垃圾桶上套着的垃圾袋給繫好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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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1宿舍總體而言還算乾淨,裡頭共有六個垃圾桶,除了陳立肖四人一人一個之外,洗漱臺與廁所還各有一個。
他們的牀鋪與書桌收拾的也相當整潔,顯然,四個男人都挺愛乾淨的,跟於辰印象中的大學男生宿舍區別蠻大。
而見袁友衝動作,於辰雖不明就裡,但還是選擇相信他,也動手幹起活來,並問道:“對了,他們的遺物都要整理些什麼東西?”
“沒什麼了。”袁友衝聳肩:“除了幾袋垃圾之外,像日記本、電腦、手機之類的比較具備勘察價值的遺物都已經被收走,咱只要把垃圾帶回去讓技術隊跟痕檢科查一查就成。”
“垃圾有什麼好查的”於辰脫口而出,但很快便反應過來,說:“你該不會懷疑,作案人會順手往垃圾桶裡扔點什麼東西吧?”
“不排除這種可能,當然,也僅僅只是可能而已。不過,查案嘛,任何疑點都不能放過不是。”
“得,反正我說不過你,就是技術隊得受點苦了。”
走出宿舍,叫名技術警來將六袋垃圾踢回去檢查,袁友沖和於辰便開始挨個宿舍串起門來。
當然,他們負責的宿舍只有四間,其中包括曹昊所在的宿舍,剩下的都交給其他同事幹了。畢竟走訪可不是一件輕鬆的活,要都交給他們的話,累死也完不成。
於辰本想直接去找曹昊,但思考片刻,還是決定先掌握更多關於他與陳立肖之間關係的情報,儘可能多的瞭解了這個人之後,再有針對性的對其問詢一番。
這個想法,得到了袁友衝贊同。
將曹昊宿舍放在最後,其餘三個宿舍,於辰二人都走了一遭,旁敲側擊的,倒是問出了不少線索。
比如,他們基本都看得出來,米宇飛跟許東宇之間僅是點頭之交,表面上關係不錯,暗地裡卻免不了勾心鬥角。這說明,這些大學生們還具備最起碼的眼力勁。
但他們都不清楚陳立肖欠米宇飛等三人錢的事,看樣子,這件事兒並沒有往外傳。而在他們眼中,陳立肖與其餘三人的關係都非常鐵,但具體緣由卻不太清楚。
除了幾個舍友之外,陳立肖幾乎沒有任何關係比較鐵的朋友,主要還是在於他太過摳門了,而且很愛佔小便宜。
也就曹昊和他走的比較近,因此傳出了二人“搞基”的流言。但他們都認爲這不僅僅只是流言而已,他們不止一次看到曹昊跟陳立肖成雙入對。
這個發現,又讓於辰納悶非常。
更納悶的還在後頭。
據同學們反應,陳立肖一開始並不這樣。
如大多數富二代一般,他剛到學校的時候,出手相當闊綽,經常請同學們出去喝酒、唱歌,有時同學有困難了,他也很樂意借點錢給他們應應急。
此外,他還經常與幾名成績不好的同學去吧“開黑連坐”,費什麼的也都是他出。
那個時候,他每個月砸在游上的錢,少說也有三五千,再算上請同學吃吃喝喝,每個月都得敗掉一萬多兩萬塊。
總之,當時的他,就是個成天吃喝玩樂的公子哥,根本不在乎學習,反正也不愁工作。畢竟他爸不說大富大貴,但至少夠他衣食無憂。
但臨近學期末,他忽然像變了個人似的,一下子摳門了起來,脾氣也暴躁了不少。
到了下半學期,他找了個兼職,就是送水員的工作,拼了命一般的幹活。而且,也變得比以前更加摳門,還很愛佔小便宜,時常厚着臉跟別人蹭飯卡。
這個變化,讓同學們猜測,會不會是他在學校中的行爲太過分了,讓家長一下斷了他的經濟來源。
但於辰二人卻是清楚,陳立肖的經濟來源不僅沒斷,相比之前,可能還更高了一些。
站在走道上,二人一邊往曹昊的宿舍走,一邊討論起來。
於辰率先提出疑問,說:“據同學們提供的線索,這個陳立肖剛上學的時候每個月都得敗掉一兩萬塊錢,這還僅僅只是估計,實際可能更多。但當時他並沒打兼職,但他爸媽給他的錢遠沒有那麼多,這是怎麼回事?”
“還不好說。”袁友衝搖頭嘀咕道:“看樣子,得和陳立肖父母好好談一談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