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問補完篇

審問——補完篇

緩緩地將懷裡的澈蘇轉到蘭斯手邊,弗恩殿下看着維斯塔上校的冰冷眼光,就像是在看一個十惡不赦的罪犯。

“維斯塔上校,我需要你的一個解釋。”站立在倉庫門前,他高大挺拔的身影筆直,“訓練傷不是這樣,你應該有經驗。那麼請你告訴我,什麼樣的刑罰會在肩膀和手腕留下這些虐待性的傷痕?”

僵硬地挺直了身板,維斯塔上校自己也止不住心中的驚怒:“報告殿下,這應該是被多次抓住了手腕、反剪肩膀造成的。”

“多次?”淡淡看着他,弗恩的眼光透着冰寒,“素聞皇家特訓基地的維斯塔上校有魔鬼教官之名,原來就是這樣而來。”

“報告殿下,不是我親手所做。”維斯塔上校的臉色鐵青,“不過我會給殿下您一個交代!”

“怎麼交代?”弗恩殿下冷道。

“給我一點時間,明天我會交給基地一份報告,詳細查明這些傷痕的原委。御下不嚴的罪責,我也會自己承擔。”

“不用等明天了。”冷冷看着他,弗恩殿下大踏步走進倉庫,站在了門口,眼光逼視着門內的一衆學員,天生的威嚴感刺得所有人心頭微微凜然。

扭頭看向維斯塔上校,他眸子一眯:“今天就給我審出來。”

臉色從沒有這樣難看,維斯塔上校站在了自己親手所帶的這羣學員面前時,腦海裡都是這幾天澈蘇單獨訓練時的糟糕表現:那樣的肩膀沒有廢掉就已經很值得慶幸,哪裡還能做起來俯臥撐;那樣的手腕能拿起來刀叉吃飯也算不容易,哪裡能舉起拳頭完成搏擊訓練!

再回憶起那次澈蘇獨自在訓練場上躺着半天叫不醒的狀態,現在纔想到,那可能根本不是睡着,而是一次昏迷。

“叫澈蘇洗過髒衣服的人,全體出列!”他一字字道,刀鋒一般的眼光從剩下的九名學員臉上一一掃過。

面面相覷幾眼,工程學院的三名學員硬着頭皮站了出來。看着他們,最邊上的梵重遲疑一下,也隨即跟上一步,站到了他們一排。

“明明有洗衣房,你們每天把一堆髒衣服扔給他,我不是不知道。”看着幾名學員悻悻的表情,維斯塔上校沉聲怒道,“不要以爲他告狀,我是查房時看到的,每天晚上你們在呼呼大睡的時候,他都在浴室裡洗你們的髒軍服洗到深夜!”

早知道這種縱容會帶來變本加厲的欺負,他就根本不該因爲怕給澈蘇帶來更多的排擠而故意視而不見!維斯塔上校心中已經開始後悔。

門邊的蘭斯擡頭望去,正看見梵重沒有表情的俊美臉龐,心中一陣難以掩飾的失望。

輕輕將澈蘇交到侍衛長伍德懷裡,他來到了梵重面前。

凝視着梵重,他溫潤的面龐第一次當衆流露出壓抑不住的輕怒:“梵重同學,你居然也有份參與?”

梵重目視前方,沉默一下,才沉聲道:“是,他有洗過我的衣服。”

“你!”怒氣涌起,蘭斯一瞬間只覺得對眼前的幼年玩伴失望到了極點,看着梵重臉上絲毫沒有愧意的神情,懷疑更重,“身爲隊長,該不是你帶頭欺凌澈蘇吧?”

緊緊抿着嘴脣,俊美的貴族青年面上閃過一絲忍耐,倔強地不說話。

“梵重同學,我想你需要好好反省!”冷然看着自己未來的搭檔,蘭斯溫暖的藍色眸子變得寒冷,聲音微微放低,“我可以容忍我的搭檔對我揮拳,但我決不希望自己的搭檔,是一個心胸狹隘的小人。”

霍然擡頭,梵重無法置信地看着面前的蘭斯,終於聽懂了他話語中對自己人品的質疑。

“蘭斯殿下,您說對了。”他眼中忽然怒意燃燒,傲慢地揚起線條俊美的下巴,“我不僅嫉賢妒能,而且殘暴兇狠,作爲您的搭檔,我只怕會辱沒了您!”

“梵重,閉嘴!”厲聲喝了一聲,維斯塔上校看着筆直站立的梵重:看來上次還沒有罰夠!

忽然,梵重身邊的一個學員硬着頭皮開口:“報告殿下,報告教官,我有話說。”看了看兩個人,工程學院的李察少尉羞慚地道:“梵重隊長沒有參與,這些天是我抱了他的衣服一起丟給了澈蘇……隊長是以爲,我幫他送髒衣服去洗衣房而已。”

看着梵重,維斯塔上校皺了皺眉:“既然沒參與,你站出來幹什麼?”

面無表情直視前方,梵重再也不看蘭斯的臉,簡短地道:“我是隊長,本就該負起責任。”

一邊的蘭斯,忽然臉上一片發燒,看着梵重那冰雪般冷冽的臉,他又是內疚又有點頭疼,上次梵重在小樹林裡那句傲慢又認真的威脅在耳邊響起:“下次再羞辱我,就直接殺了你!”——哦,不知道這一次,又要挨幾下拳頭才能讓這位倨傲的搭檔消消氣呢?

“現在衣服的事到此爲止,到底是誰私下對他做過別的體罰,給我站出來。”維斯塔上校看着這四個人,厭惡和憤怒密佈麥色的臉龐。

一片靜默,這一次四個人都一動不動,沒人上前。他們身後,軍校的兩個學員臉色卻微微變了。

“好,好!你們四個人都不承認是吧?”維斯塔上校怒極反笑,“兩兩一組,給我對打到有人願意說爲止!”

“報告教官!……”四個人中終於有人顫聲叫起來,“不是我們做的!”

“不是你們做的是誰?!”舉步上前,維斯塔上校冷着臉厲聲罵道,“還敢狡賴!”

來自工程學院的艾倫委屈無比,豁出去接着叫道:“是軍校的鮑爾和盧默中尉!他們倆這幾天每天晚上都會去澈蘇房間。……”

臉漲得通紅,隊列後的鮑爾和盧默正要開口,弗恩殿下卻在遠處輕輕哼了一聲。

這一聲雖然極輕,卻讓兩人同時身體一顫,閉上了嘴巴。

“你接着講。”弗恩殿下淡淡地看着艾倫。

“我、我一開始也是聽李察說的。大約七八天前,李察忽然很生氣地跟我說,一直沒聲沒響幫我們洗衣服的澈蘇,昨天忽然敢把髒衣服堆在原處,根本沒碰!”

羞愧地紅着臉,艾倫硬着頭皮:“因爲上次大家集體被罰的事,我們都有點看他不順眼。可是,除了逼他幫我們幾個洗衣服,我們真的沒有再做別的。這一次他居然敢陽奉陰違,李察就有點生氣啊。所以那天一大早,他就踢開澈蘇的門想去罵罵他。”

“不一會兒他回來,臉色卻有點奇怪,我問他有沒有教訓澈蘇,他卻說,……他看見一件很奇怪的事。”艾倫支支吾吾地接着道。

“你看見什麼?自己說!”維斯塔上校怒視着他身邊的李察。

李察咬咬牙,不太情願地低聲開口:“我看到澈蘇躺在浴室的地上,地上滿是水。好像,好像他是在浴室裡睡了一夜。我搖醒他問他怎麼睡在這裡,他卻迷迷糊糊的,半天才小聲說,他有點累,就睡着了。”

“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我看他的樣子,好像真的累得很可憐,就沒再把大家的衣服扔給他洗。”李察道,“我只是回去隨口告訴了艾倫。”

壓迫的目光轉向艾倫,維斯塔上校臉色難看:“後來呢?”

“我本來也沒有在意,可是就在兩天後,有天夜裡大家都熄了燈後,我睡不着想去走廊上坐着乘乘涼,就正好看到鮑爾中尉和盧默中尉一前一後進了澈蘇的房間。”

艾倫低聲道:“我當然忍不住好奇疑問,那時候都是12點以後教官您查完房後了,他們這麼晚要幹什麼呢?於是我就悄悄跟在了後面,也推開門進去。——然後,就在浴室外聽見他們的動靜。……”

“他們在幹什麼?”不遠處的弗恩殿下淡淡道,聲音似乎聽不出情緒,只是緊緊盯着艾倫的嘴巴。

猶疑了一下,艾倫道:“皇太子殿下您說通不過測試就滾,所以他們逼着澈蘇主動請辭退伍,這樣別人就可以換上。可是澈蘇一直不答應。”

微不可查地震動一下,弗恩頓了頓,才道:“就這樣?”

情知終究是瞞不過去的,艾倫偷眼看看鮑爾和盧默難看的臉色,終於接着道:“他們也沒有毆打澈蘇,只是……只是一人反剪着他一隻手臂,把他按在了放滿水的浴池裡。”

“灌澈蘇喝水?”維斯塔上校怒不可遏,“多長時間?!”

咬了咬牙,艾倫小聲道:“……一直到他窒息昏過去爲止。”

擡頭看看弗恩殿下,他忽然心裡一寒,揹着光站在門口的皇太子殿下的臉上依然沒有表情,卻讓他瞬間汗溼了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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