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一點，他還是有些不清楚。顧北辰這種排斥牴觸症是從小就有，如今已經根深蒂固，絕對不可能輕易改變，除非……
沉默了片刻，慕唯再次問道：“你以前是不是就認識她了？”
顧北辰愣了一下，腦海裡閃過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微微抿了抿脣。沒有說話。
慕唯敏銳的察覺到他剛纔神情之中的一絲停滯，所以這算是默認了？其實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就不難解釋顧北辰對她的與衆不同。
如果真是這樣，慕唯覺得是個好現象。原來還存在着一個對他來說有非凡意義的人。
慕唯沒有繼續深究那個問題，其實他已經明白，沉默了片刻，他重新開口：“最近還會做噩夢嗎？”
顧北辰點點頭。那天還夢到了。那些噩夢一直困擾着他，彷彿魔鬼一般，陰魂不散。
任他醒來時是個多麼冷酷狠辣的角色，在那個夢裡，他總是處於深深的恐懼中，那種精神上的折磨，簡直讓他苦不堪言。
慕唯的臉色有些凝重，他沒有想到，在這件事上竟然沒有緩和的餘地。
可見當年那些事情對於他的精神創傷實在太大，以至於事情過去那麼多年，對於他的傷害仍然是毀滅性的。簡直難以想象，那時還那麼小的他是怎麼撐過來的。
之前並不是他接手他的案子，是他的恩師，交給他時，鄭重的囑咐他，這個人受過太多苦，那時候，整整自閉了三年，一句話不說，像個啞巴，牴觸與人接觸。
後來，在恩師的慢慢開導下，才逐漸好轉。可遠遠沒有達到他們期望的目的。
他是十年前接觸顧北辰的，其實他的年紀也僅比他年長五歲。只不過，在心理學這個圈子，他算是其中的佼佼者。如今更是算圈內的大神。而他負責的人，只有顧北辰一個人。
“夢境依然很清晰？”慕唯皺着眉問道。
“嗯……”顧北辰如實的點點頭。其實他的睡眠質量一點都不好。每天晚上，能睡的也就四五個小時，還是一般都是被夢魘糾纏的。
失眠是痛苦的，每次來複查，慕唯都要根據他現在睡眠的狀態，給他開適量的安神藥。顧北辰的毅力異於常人，對於藥物，他並沒有依賴，只有非常疲憊的時候，纔會吃一兩片。
“在她身邊也沒有效果？”
顧北辰愣了一下，回想起他們唯一一次睡在一起的經歷，還是她發燒的時候，他光顧着擔心她的身體了，哪裡有心事想心思雜念。
而且……因爲那種體驗太過陌生，他也睡不着啊。那天晚上他是睜開眼到天亮的。
在顧北辰的猶豫中，慕唯看到了希望。
只是片刻之後，顧北辰卻淡淡的說：“我沒有試過。”
“對於你來說，她是個特殊存在的特例，你可以嘗試着和她多多交流，不論是她說還是你說都可以。我知道這樣對你有些困難，但對象是她，你難道不想努力一下？”
顧北辰抿了抿脣，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